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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娘们儿,我平常怎么对你的,啊?你特么关键时候害我!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姓金的,你松开我!”

“我不松!你个臭不要脸的彪子,我特么抽不死你……”

啪!

“啊……来人!来人!”

“叫!我让你特么再叫!你害我差点没了半条命,你还有脸叫?我……”

苏乙推开门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金生火正在自己房间门口撕着李宁玉的头发,一边骂一边往李宁玉脸上扇巴掌。

苏乙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张一挺也推门而出。

楼梯间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也有人在跑上来。

“嘿!姓金的,住手!”苏乙只看了一眼,立刻尖叫一声,piapia往过跑去。

一边跑一边嘴里也没停着,慌乱大叫着:“快住手啊你,别打啦!姓金的!你个不是男人的玩意儿,我……”

喊叫着苏乙已经跑到了两人跟前,他上前就去撕扯金生火,哪知金生火回头一把就推搡在苏乙胸口,嘴里大骂:“你个二椅子给我死开,这儿没你事儿!”

苏乙本能站稳甚至反击,但他什么也没做,直接让金生火推得一个踉跄撞在楼梯栏杆上,痛得“哎哟”一声叫。

随即他也一副急眼的样子嗷呜一嗓子:“姓金的,你敢推我?我跟你拼啦!”

上去就是一把挠在金生火脸上,直接把金生火脸上挠出了四道血印子。

苏乙右手四个指甲缝里,顿时填满了金生火的皮肤组织和脂肪。

“哎哟!”金生火吃痛捂脸,李宁玉趁机挣脱了金生火,披头散发,好不狼狈。

苏乙急忙上前拉着李宁玉退后,满脸焦急道:“玉姐你没事儿吧?”

李宁玉眼眶通红含泪,脸色惨白,咬着牙只是摇头不说话。

苏乙看她脸颊红肿,顿时“呀”地叫了一声:“你脸都肿啦!天哪!姓金的太狠啦!”

“兔儿爷!你个泼妇!”这时一边的金生火跳起来大骂一句,满脸怨毒向苏乙冲了过来。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怕你?”苏乙不甘示弱,直接迎了上去。

“住手!给我住手!”

眼看两人就要撕扯到一起,张一挺一把拽住了直往上扑的苏乙,另一边的金生火也匆匆赶上楼的王田香推搡到一边。

“兔儿爷,今儿有你没我!”金生火气急败坏叫骂。

“孬货,来呀!我挠不死你……”苏乙跳脚回嘴。

“住口!都给我闭嘴!反了天了!”张一挺怒了。

“像话吗?啊?像话吗?”他愤怒大骂,“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居然打起架来?像什么样子?”

“司令!”金生火气急败坏指着自己的脸,“你看姓白的把我给挠的!他就是个泼妇!”

“骂谁呢?你再骂一句!”苏乙瞪眼指着他喝道,“没用的孬货,居然打女人,你算什么东西!”

“闭嘴!”张一挺脸色铁青,“你们谁敢再说一句,我就把你们全都拉出去毙了!”

这句警告终于起了效果,两人都悻悻不再开口。

一直冷眼旁观的王田香叹了口气,道:“金处长,看起来,事儿是你挑起来的,解释解释?”

金生火满脸不忿的样子,左右看看,指着李宁玉冷哼一声道:“我解释什么呀我?我挑事儿?是这臭女人来找我耀武扬威来了!不然我会抽她?哼,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王田香看向李宁玉。

李宁玉眼睛眨了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抹了把眼泪,冷冷道:“是我犯贱,不过以后不会了。”

说完拉着苏乙转身就向自己房间走去,然后狠狠摔上了门。

砰!

走廊里,只剩下金生火、王田香和张一挺面面相觑。

在斜对面,吴志国正倚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看向这边,自始至终都没有过来的意思。

一阵沉默之后,王田香叹了口气,看向张一挺:“司令,您看这事儿?”

“我看?”张一挺冷笑一声,“我看什么看?现在这儿是我说了算的吗?问你主子去吧!”

说罢,张一挺一拂袖,转身也向自己房间走去。

砰!

他狠狠摔上了们。

王田香也不觉尴尬,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摇摇头,看了对面的吴志国一眼。

见对方只是面无表情看热闹,他走到一边,从地上拿起一个药瓶来,举着它对金生火道:“金处长,李科长特地问我要了专治跌打损伤的百宝丹,想要给你敷药,你不接受她的好意也就罢了,怎么还打她?”

“好意?”金生火冷笑,“王处长,我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个枣儿吃,这算不算好意?她李宁玉装什么大尾巴狼呢?以前怪我眼瞎,但现在我要还看不清楚她就是个骚狐狸,那就是我蠢了!”

王田香怔了怔,缓缓点头:“好吧,金处长心里有怨气,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咱们当男人的,还是应该大度一点。”

“大度?”金生火嗤笑,“我到今天才明白,我以前就是大度过头了我!”

他指着自己的脸:“白小年挠我这事儿怎么算?”

“要不,您找机会挠回来?”王田香想了想,笑道。

“得,我算看出来了!这人呐,谁也靠不住!”金生火摇摇头,“王处长,您歇着吧您,我呀,就当是被狗咬了!”

他转身,回自己屋了。

砰。

对面也传来关门声,王田香抬头看去,就见对面吴志国也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一阵鸡飞狗跳,楼道里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看了眼李宁玉的房间,微微犹豫,但最终他深深看了眼顾晓梦的房间,然后转身向楼下走去。

李宁玉的房间里,苏乙用冰水洗了毛巾,帮李宁玉敷脸。

李宁玉突然凑过来抱住了苏乙,情绪低沉地道:“小白,谢谢。”

“说这个干吗?”苏乙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背,“我还能眼看着你被欺负?”

“我是觉得今天他被鞭打,多少也跟我有关。”李宁玉难过地道,“我心里本来对他还有些愧疚的,我好心帮他拿药,没想到……”

“我早跟你说了,姓金的心胸狭窄,欺软怕硬,压根儿不算男人!”苏乙恨铁不成钢道,“你说你,还上去热脸贴他冷屁股?”

“是我犯贱。”李宁玉道。

“唉,行啦,这事儿别想啦。”苏乙拍拍她的背,把她从自己怀里扳起来,“他打了你,我也把他的脸给挠花了,以后呀,这人算是破了相了,说起来咱不吃亏,我也帮你报仇了。”

“小白,有你真好。”李宁玉眼眶泛红,动情地道。

“说这干嘛?”苏乙摆摆手,随即眉毛一皱,有些生气地道:“晓梦是怎么回事?你被姓金的这么欺负,她连门都不出?声音这么大,我就不信她听不见!她怎么搞的?”

“算了,别说她了。”李宁玉摇头道。

“我知道你跟她闹别扭了。”苏乙道,“我问你们俩怎么了,你们谁都不跟我说,但你都被打了她都不出来看一眼,过分了吧?”

“也许她有事呢……”李宁玉勉强一笑。

“有什么事?”苏乙不满道,“什么事比你还重要?”

李宁玉看着苏乙,突然亲昵地揉了揉苏乙的脸,笑道:“也就你拿我当回事,别人怎么会像你一样看重我?”

“不是还有刘先生吗?”苏乙道。

“他呀,要是有你一半贴心就好了。”李宁玉叹气道。

“他贴不贴心无所谓,”苏乙哼了一声,“贴身不就够了?”

李宁玉脸一红:“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着就上前瘙苏乙的咯吱窝。

“哎哟,哎哟!哈哈哈……”苏乙一边躲一边大笑起来。

李宁玉却一边挠痒,一边给苏乙使了个眼色,扑到苏乙身上,嘴唇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急促道:“继续笑!白天你怎么知道是陷阱?你是谁?”

“哈哈哈……别挠了玉姐,我错啦,哈哈……”苏乙一边“娇笑”不停,一边心念百转。

他知道李宁玉一定会问他这件事,之前是李宁玉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自然要确认一番。

李宁玉之所以要在苏乙笑的时候说话,自然是为了防止窃听。

“哎呀你挠我,我也挠你!”苏乙叫了一声,扑在李宁玉身上,挠她的咯吱窝。

“咯咯咯……”李宁玉也夸张笑起来了,“小白别闹,姐怕痒,不要……咯咯咯……”

“老鳖已暴露,我无意从王田香那儿知道的!”苏乙也贴着李宁玉的耳朵道,“他们在吊老鬼,不要上当!我会帮你,谁也别信!”

“咯咯咯……”李宁玉故意夸张笑着,眼中却毫无笑意,满是思索。

“反了你了小白!”她叫了一声,直接把苏乙扑倒压在身下,开始挠苏乙腰间的软肉。

“哈哈哈……”苏乙放声大笑。

李宁玉凑到苏乙耳边急促开口:“你既已拿到我情报,我也不隐瞒,但事关重大,你必须表明你的身份!”

说完不等苏乙挠她,她就再次一边咯咯笑着一边大叫:“哎呀,别动我腰啊小白,咯咯咯……”

苏乙凑到她耳边迅速道:“军统武功城站情报员,代号画眉!但这只是表明我的诚意,你只要当我是有良知的华国人就行!你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哎哟,不能动那儿,我是男的,玉姐!哦哦哦……”苏乙突然搞怪地大叫起来。

声音夸张骚气。

李宁玉本来震惊于苏乙的身份,但却被苏乙的怪叫打乱思绪,不禁脸一红,瞪了他一眼,随即迅速思索片刻,凑到他耳边急促道:“我信你小白,但我情报必须传出去。”

“好啦,别叫啦!谁让你动我腰的,不知道女人的腰动不得吗?”她大声道。

边说边指指自己的耳朵,给苏乙使了个眼色。

苏乙会意,想了想,凑到她耳边。

在苏乙开口说话的同时,李宁玉也开始大声讲话,遮掩苏乙的声音。

“不要着急,还有四天,我帮你办法!”苏乙压低声音道,“记住,谁都不能信!”

等李宁玉大声说完一番废话,苏乙也立刻大声开口:“你还说我动你的腰,那你不也动我那儿了吗?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你……”

李宁玉趴在苏乙耳边迅速道:“小心晓梦,她不简单,她也知道我身份,威胁过我,我们俩翻脸就是因为这个!还有武田,上次请我在八仙楼吃饭,武田说他是日共,不过我没信他……”

李宁玉吐露的消息太过惊人,以至于苏乙吃惊下嘴里遮掩的废话都有些打绊子停顿。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正常,强压内心震惊,在李宁玉开始大声说话的时候,微微沉吟,迅速对李宁玉耳语道:“我会搞定的,记住,谁也别信,我尽快给你回消息。”

李宁玉深深看着苏乙,握住苏乙的双手,重重点头。

“好了,不闹了。”她大声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快回去睡吧。”

苏乙知道呆的时间久了会引起怀疑,但这么走了可不行。

“正事儿”还没说呢。

“别急呀。”他大声道,“你觉得今儿武田长搞这么一出,到底是想做什么?你也看到了,他的惩罚,可是真打呀!说是游戏,我怎么感觉他是借着游戏,玩真的?玉姐,你说会不会咱们中间真有个地下党的人?”

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不对劲,而且关系到自己的安危和性命,他和李宁玉私底下接触,要是就光笑闹,却对这么大的事情避而不谈,无疑是很不妥的。

李宁玉怔了怔,也反应过来,心里暗赞一声苏乙的缜密。

“我也不清楚,”李宁玉道,“但今天的事情一定不简单。武田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终归是要表明的,小白你也不要太紧张,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唉,玉姐,你就是太天真,你以为身正就行啦?你耐不住身子不正的人,挖空心思害你呀……”苏乙叹了口气,絮絮叨叨说了起来。

接下来,两人装模作样就这个话题聊了好一会儿,苏乙才主动提出告辞,离开了李宁玉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