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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元滇面色一沉,“有许多可能,之前积累的仇恨,别有用心的挑拨,当然,还有对王权的觊觎。”

“王权,父王正值盛年,现在谈,是否太早了些,而且,端亲王也并非是第一人选啊?”以王室年龄来算,等到新王登基,最起码还得有个五六十年,现在开始谋划,未免心急。

“吏部出手抓人,并且从正门将人带走,闹的沸沸扬扬,就意味着这事儿没有包庇余地,估计……”

“爷,”子延进来,行了礼后,说道:“王城那边请您过去。”

“得,该来的,还是得来,你叫人继续暗中调查此事。”对子延说完,又转头看向我,“我去去回来,等我一同用晚膳。”

我朝他挥了挥手,将人送出去后,我转身进屋换了便服,出门往沁心茶坊走去,刚走到门口,梁凡便迎了上来,低声说道:“上次那位小哥在老地方等您多时了。”

我点了点头,随他上楼,进了房间,将门关好,这小子正坐在桌旁嗑瓜子,脚踩在旁边凳子上,好不惬意。

见我进来,伸手打了个招呼,继续嗑着他的瓜子。

“你怎知我会来这沁心茶坊?”我从他面前夺过瓜子磕了起来。

“出这么大事,你不得来找梁凡传信,问一问梁文天,是不是他们做下的事情。”兔崽子说的理直气壮,我倒是没有什么可反驳的。

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就你知道的多,那你来是干嘛?”

“我来,当然是告诉你答案啊,是我们做的。不过这事儿梁文天并不知道,所以你也最好不要问他了。”

“什么意思,是说这事是你和无面做的?”

“不,确切的说,是我帮无面做的,算是向他投诚的又一个表现。”灵峰一脸笑意的看着我,眼神中写满了得意,这小子这几年过去,是越发了不得了,嚣张的不得了,看来真的是欠收拾。

“你,帮他,为什么?”

“姐,脑子,动脑子,我不打入敌人内部,怎么揪他小辫子,将他彻底消灭。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你不觉得这个大皇子非常的欠揍吗?之前他可是还在公共场所,公然的调戏你来着。”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但是,”说到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灵峰,你可是在端亲王府安插了眼线?”

“你说呢,我们做情报的,不埋眼线,如何能拿到一手资料?大皇子什么人,说实在的,这么多年来,这皇室宗亲中,就属他最容易安插眼线,你看他一院子的莺莺燕燕,人多杂乱,那个王妃,外强中干,稍微厉害一点的锦氏,也不过是小家子气,成不了大气候,我想安排人进去太容易。”

“所以,就有了江梨花。”我看着他,嘴角慢慢上扬。

灵峰两手托住脑袋,将胳膊肘抵在桌子上,笑着说道:“江梨花从小被卖进别人家当童养媳,机缘巧合下逃出,被我养父所救……”

“等一下,养父?”

“是啊,养父,我不是说过吗,我养父姓江,是个妖物贩子,这个我可没骗过你,当年我流落街头,跟个乞丐似的,是他把我救了回去,给了我新的身份,江梨花也算是我半个姐姐,她从小跟在养父身边,表面上除了善歌舞,就是个绣花大枕头,其实精通羌无历史,使得一手好针法,在她手中就没有套不出的情报,后来养父死后,她便入了思音坊,那里是情报来源的重要基站,她在里面一路拼来,成了头牌,享誉瑶城,至于为何会入了端亲王府,就还要从她而是遭遇说起了。”

“让我猜猜,”我发现他的话,继续说道,“是不是他们家原本还是大户人家,后来被端亲王最害,沦落至此,所以卧薪尝胆多年,就为了将他从高位上一把拉下来。”

“什么是卧薪尝胆?”

“这不重要,你就说对不对吧?”

灵峰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就是这么个意思,可还巧了,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正需要这么一次时间,来提高在敌人面前的信誉度,所以就出手了。”

“那,那个死掉的歌女?”

“我们手下死侍众多,她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

“那吏部大员呢?总不会也是你们的人吧。”

“看似凑巧,都要经过很长时间的规划,吏部大员什么时候会去思音坊,还不是要看他身边同往的同乡好友何时邀请,姐,这世界上所以的机缘巧合,不过是细心安排罢了,这是我们做情报之人的必备素养。”

我撇了撇嘴,就是几个人一同把人给涮了呗,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好问的,“你们废了很多心机做了此事,恕我直言,端亲王这次,不一定会受到很大的责罚,大过天的罪孽,也还要看在嫡出大皇子的份儿上,从轻处理,更别说只是死了一个坊内歌女,最后多半是禁足几日,罚些俸禄,也就完事儿了,你们的机关算尽怕是要打水漂。”

“姐,这事儿没有这么简单,您等好了,回去就该能从姐夫嘴里得到不一样的答案,不过我只求你一件事,我与你说的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和姐夫说,关乎皇子,至亲,他一心软,这事儿就麻烦了。”

“知道了,”我说完转身出门,往楼下走去,在瑶城内又逛了一会儿,才回了家,刚换好衣服,南元滇就从外回来,一脸愁容,进屋坐下后,半天也没言语。

我命铃铛去拎壶茶水来,自己则坐到他身边,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问道:“怎么了,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大哥这次是犯了大错了。”

“就算闹出人命,无非是坊里害死了个歌女,再闹的满城风雨,罚俸禁足也就是了,谈不上什么大错才对啊。”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把这端亲王从头到脚骂了一百年,精虫上脑,四处勾搭姑娘,感觉全天下女人都得是他的一般,肆无忌惮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