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只能在众侍女的隔绝下,远远地看着宫长月。
她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因为周围的侍女,而没有说出口。
最终,她留给襁褓中的宫长月,一个绝望却坚定的眼神,转身离开了。这一离开,也代表着她的决心……
从此之后,这再也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她应该跪下敬仰的少主大人!
静静看着这一幕的宫长月,那垂在一边的手,却忍不住攥紧。
“呵呵……呵呵呵呵呵!”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了!不过,这一次她的笑声中,却带了那么几分嘲笑,和讽刺!
刚才对这笑声并没有任何感觉的宫长月,现在却觉得这个声音竟然是如此悦耳,她手中的苍辂枪猛然一顿,然后咬牙切齿地低声吐出一个重重的字……
“滚!”
她的声音似乎夹杂着什么无形的力量,才此字落地的一刹那,那个清脆悦耳的女人笑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不过宫长月周围这些漂浮的碎片,也受到了影响,它们一片一片地坠落下去,融入宫长月周围的地面,就像是她站着的周围其实是一片湖一样。
那些碎片很快消失得干干净净的,只留下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怅然的宫长月。
这时候,一阵悲伤的萧声从远处传来,也仿佛为了应和这萧声,宫长月周围的场景再度一变,竟然变成了她站在一片湖上的小舟上,身周是如同水墨画般唯美精致的风景。
她俯下身,在那平静得有些诡异的湖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而萧声,尚未停止。
这片宽阔的湖水,突然沸腾起来,然后,那些湖水脱离了湖面,缓缓升腾起来,勾勒出一个个模糊而看不清楚的场景,将宫长月层层包围起来。
当萧声终止的那一刹那,宫长月周围的这个场景,也构建完成了。
“幻境……”宫长月低声喃道,心中,早已经升起警惕!
而她周围的那些水顿时光芒大作,这个将她包围的场景,也渐渐变得真实起来。
没过多久,宫长月就发现自己站在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
医院。
这里是这座城市最好的医院,同样,它的价格也是非常昂贵的,能够入住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而她,此时坐在一辆黑色宾利的后座,一身裙装,是改良的黑色汉服。
前座副驾驶的人下了车,为她打开了车门,而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随着走下车,朝着那医院大楼走去……
宫长月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一群穿着统一的黑西装,戴着黑墨镜的高大男人,将一个玄衣少女簇拥着向医院里面走去,一路上,所有的人都被这些高大男人用手挡开了,没有人看清楚了那玄衣少女的模样,只能看到她模糊而倨傲高贵的侧脸线条。
一行人很快到了电梯前面,电梯门刚刚打开,就正面撞上这家医院的院长,他的身边,跟着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医师,看起来,倒是气场十足。
那院长见了这么一大群人,倒是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看到了这些黑西装男人的左胸上,那精致而繁琐的徽章,最中央,是一个篆体的“宫”字。
院长对这个徽章并不陌生,在看到他们的一刹那,顿时变了脸色,严肃的脸也转而露出一副恭敬的表情……虽说这些人大概只是宫家的随从,但能够被这么多随从簇拥着走的,绝对是宫家身份高贵之人!
“啊!是李先生啊!”他认得为首的人,宫家护卫队队长,当即露出灿烂而谄媚的笑容,迎了上去,“好久不见啊,这次来医院是为了……”
他说着,眼睛瞄向李队长的身后。
可是他刚刚看到被围在中央的那个少女的身影的时候,李队长便侧了下身子,挡在了他的面前,表情十分的冷酷:“林院长,我们小姐,想要去看一下昨晚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的人。”
小姐?林院长的脑子转得很快,不然也不可能成为这么一家大医院的院长的。所以,当他一听到“小姐”这两个字的时候,立马就想起了在宫家拥有其他人难以企及的地位的少女,那位……
林院长顿时神色一凛,连连应道:“是,是我逾越了!昨晚被送进重症监护室的人是吗?我立刻让人查,你们就先跟我上去吧!”
“可是……院长!等会儿不是还有一个会议要……”一个******的年轻医生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院长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那年轻医生立刻噤声了。
林院长回过头的时候,又是一张灿烂的笑脸:“快点,跟我上来吧!”
其他医生知道这来者定然是什么身份显赫之人,于是他们也很有眼力见的退到一边,为他们让出一条道来,让林院长引导他们进了电梯。
电梯很大,足够容纳下这一群黑西装男人。
不过,当他们上电梯的时候,其他人还是看到了被簇拥在中央的那个人的脸……
那是一个少女,黑发柔顺地搭在肩上,白皙如玉的脸,有一种常人难及的贵气和霸气。她穿着一身玄色的改良汉服式长裙,裙摆一直垂到脚面,衣服面料上绣着精致的纹路,流淌着华丽的金色光芒,却又显得很是内敛,并不张扬。
她很年轻,绝对不超过二十岁,但是她眼底的沧桑,却像是足足活了五十岁的样子。
林院长也看见了少女的模样,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他心里也迅速确认了……没错,绝对!除了宫家的那位,恐怕没有人拥有这般的气度和风华了!
想到这里,林院长的心里有些激动,态度也更加恭敬了。
一行人来到重症监护室所在的八楼,林院长在向护士长询问了之后,将一行人领到了走廊尽头的重症监护室外。
他接过病历,在一路上为少女解释着病情……
“总而言之,就是这位夫人,是救不了了。”
虽说他会为了权势而卑躬屈膝,但是他并没有摒弃作为一个医生的道德,所以他还是将这个病人糟糕的情况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