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千烟微微颔首,随即转头瞥了一眼身后那几个自以为扮路人扮得很好的跟踪者,然后淡淡收回视线,跟着宫长月继续往前走。
还未靠近牡丹园,就闻到了源自牡丹的浓郁香味,仿佛潮水一般,疯狂地朝着她们涌来,将她们包裹着,恍然觉得自己似乎置身于一片花海之中。
牡丹园门口,站着几个小厮,他们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为每一位走到牡丹园之前的人检查完请柬,然后点头哈腰地将他们送进去。
牡丹园的牡丹花会,自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参加的,平常老百姓或者那些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人们能够站在外面闻一闻牡丹园的香味,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真正能够进入这里的,非富即贵,或者,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在这片大陆的三个国家里,江湖与朝堂的纷争并不算太大,甚至可是说是相处融洽,大家进水不犯河水,偶尔还有合作的往来,所以那些王公贵族和江湖中人,倒也算是处得比较来,不会出现看不起江湖中人的情况,不然这牡丹园是断断不敢如此安排的。
宫长月带着两个侍女走到牡丹园那高大壮观的门前后,一个小厮立刻凑了上来。
“公子!是否能给奴才看看您的请柬啊?”
不等宫长月示意,齐雅就已经将揣在怀里的请柬递了上去。
牡丹园的请柬可以说是身份的象征,但有身份的人,同样是有阶层的,所以请柬也随之分为三种。一种是属于牡丹的艳红色,这种是最普通的请柬;一种是淡淡的银色,这种代表着请柬的主人在能够进入牡丹园的人们中也算是拔尖的;最后一种是金色,这种金色非常漂亮,在阳光下面流光溢彩,缓缓淌着淡淡的紫色,好似鲜活的一般,而这种金色请柬,只有袅袅十几张。
十几张看似很多,但参加洛阳牡丹花会的确有上万人,这十几张,已经算是稀奇得不得了了。能够得到这种请柬的人,身份自然不必多说。
所以当那个小厮看见齐雅递上去的那张紫金色的请柬,眼睛都直了,僵在原地呆愣了好半天。
其实不仅是他,身边看到了这张请柬,并且明白这请柬代表含义的人们,都愣住了,并且表现了十足的惊讶,以及对宫长月这个请柬主人的好奇崇敬。
事实上,宫长月手上有两张这样的请柬,一张来自于作为凤王的宫长月,一张却是来自于公子钰的宫长月,宫长月目前用的是公子钰的身份,自然拿的是公子钰的请柬。
那小厮愣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回过神,哆嗦着手,颤颤巍巍地接过那张请柬,结结巴巴地望着宫长月,连忙说道:“公……公子!这边……这边请!”
他所导引的方向,与普通的花会客人并不一样,门口冷冷清清,并没有什么人经过。
但,这里确实专属于金色请柬拥有者的特殊入口。
“小的没有资格走进这里了,公子请便!”小厮几乎将自己的腰弯成了九十度,恭恭敬敬地说道。
宫长月淡淡的嗯了一声,带着齐雅和千烟,朝着里面走去。
踏入牡丹园,便能够看到园中那一片灿烂的姹紫千红,各种牡丹争相开放,好不漂亮。
这些牡丹看似摆得密密麻麻,仿佛所有的花朵都簇拥到了一起,汇成一片花的海洋,但事实上,这些花丛中暗藏有一条小道,从外看不出来,看你走上这条路,自然也能够看到前进的方向。
等到宫长月走近了看,才发现这里摆着的牡丹居然都是珍稀品种!
宫长月眼中也忍不住流露出了淡淡的赞叹。
而齐雅看到面前这用花堆砌的一条小道,掩着嘴笑道:“如果是若思在这里,肯定很高兴!”
若思,宫长月也就是第一公子钰身边的四大侍女之一。若思是一个使毒用药的高手,看起来妖媚十足的她,却最喜欢摆弄这么和她气质一点也不适宜的花花草草。若是她看到面前这么一片名贵的牡丹花海,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她喜欢?就搬回去吧。”宫长月很自然地说到,似乎根本没有意思到,面前这片牡丹花海,事实上是别人的所有物,并不属于她。
不过她也是霸道惯了,只要她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齐雅一听主子这话,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当即对宫长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属下替若思谢谢主子了!”当然,她是不会真的这么做的。
宫长月微微颔首,然后朝着那花径走去。
浓郁花香,灿烂花海,这一切好似美丽的图画。而行走在其间,就好似沉溺在画中,令人心中惊叹不已。
本来拥有金色请柬的人就很少,所以宫长月带着齐雅和千烟这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一个人。
花挺长的,她们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才堪堪看见不远处的出口。宫长月也没有着急,散步似的地走着,那步伐好不悠闲。
一走出出口,便看到一片清雅的园林建筑,假山假水掩映其中,和那些亭台楼阁,高台水榭融合在一起,如同色彩清淡的水墨画一般,缓缓在她们面前展开。
普通人见到这如画搬的景象,肯定会惊艳得迈不开步子,而宫长月三人很淡定地走开了,没有表现出丝毫压抑。
这里虽然美,但是比起宫长月的那些“行宫”,还是差了一截。
千烟虽然跟在宫长月身边不久,但是见多了令人惊叹的建筑,也慢慢磨练出一幅平淡的心性,在这面前,自然不会觉得震惊了。
走过一个拐角,便有人迎了上来。
“见过公子。”穿着一身素雅青色衣衫的女子福了福身,眉间都是风淡云轻,“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齐雅笑盈盈地向前踏了一步:“我家公子名钰,江湖中人唤我家主子为公子钰。”她的语气很平淡,并没有摆出很得意的姿态,但眉眼间的自傲,还是有那么几分,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而是会认为那是理所当然。
“公子钰?”那青色衣衫的女子略略抬眼,表现出了几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