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赤兔胭脂马的刁难,少女不仅不生气,反而放肆地大笑,不停地高声称赞道:“哈哈!好马!果然是好马!有灵性!看我带回去,不把迟洵那小子眼红死才怪!”
少女已经打定主意要得到这马,她心里觉得就算得不到四匹,一匹也行,至于驯马的事儿,将它带回靳国之后,多得是时间!
于是她走了几步,来到坐在车夫位置的宸楼暗卫身前,抬了抬下巴:“喂!赶车的!你主人呢?在哪里?叫他快点过来!我要跟他买马,价钱随便他开!”她从小养尊处优,指使人惯了,对待不相识便也是如此,若不是她身份够大,早就不知道得罪多少人了。
而那暗卫窝在车夫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就算站在他身旁也看不到他胸膛有呼吸的起伏,他的周围,是如死一般的沉寂和黑暗。
少女皱了皱眉:“怎么?你是害怕我买不起吗?果儿……”少女将手一伸。
跟在她身边那名为果儿的侍女连忙从怀中抽出一沓金票银票,递到少女手中。少女接过来看了看,随便抓起面上那张金票,递给暗卫。
“喏,这是十万两的金票,叫你主子把马卖给我!”普通的汗血宝马大概值一万两黄金,而赤兔胭脂马乃是汗血宝马中的极品,十万两黄金自然是合适了。
那暗卫安居一隅,面对少女手中的十万两金票,无动于衷。
但是周围围观的人群有些兴奋,知道大概很快就会有一出好戏了!而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将视线落在少女手中的那沓金票银票上,目光贪婪,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将那些钱搞到手了。
而少女并不为周围的热闹所动,她皱眉看着暗卫,见他没有反应,便再抽出一张十万两的金票,递到暗卫面前:“我再加十万两,现在够了吧!先叫你们主子出来再说!”
暗卫终于动了……刚才有这么多人围观马车的时候,他没有动;那少女伸手去碰赶车的赤兔胭脂马的时候,他没有动;少女走到他面前,将十万两的金票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没有动……而此时,他动了。
见那暗卫抬起手,少女不禁得意地笑笑,心里想着……看来无论什么人,都逃不开金钱的诱惑,之前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为了她受伤的钱,还不是动心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那赶车的男人抬起的,是握着马鞭的手,他手腕一动,马鞭一甩,很有技巧地击中少女的两只手腕,她手腕一麻,手上的金票银票顿时散落一地。
那暗卫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沙哑……
“挡路者,死。”
暗卫的突然出手,当然不会是因为受不了那少女的挑衅,既然身为暗卫,平时隐于暗中保护主子,那么养气的功夫自然是一等一的,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去理会那些不相关的人呢?他之所以动手挥了马鞭,原因很简单……
宫长月,身后跟着宫慕离,从红袖招的大门走出来了,看到这边的动静,却停了脚步。
忠心耿耿的暗卫当然不能让主子在一边儿等着,自然想要快速解决面前的事情,于是一鞭子打在那少女的手腕上,想让她知难而退。
若不是主子在场,不得让主子见了血腥,恐怕他早已拔刀,杀了面前这碍事的少女!
可是少女却被这一下打怒了,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怒火冲冲地从腰间扯下一条卷起的红色长鞭,那红鞭的颜色艳丽,握柄处是由金子打造上,上面镶嵌着蓝色的宝石,缀着黄金的铃铛,看起来十分的贵气,而且张扬!但是有眼之士,也能够认出来,这少女手中的红色长鞭,不仅华丽,而且还是一条真真切切的好鞭!
那少女一手执鞭,怒喝出声……
“哼!我迟律儿想要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既然我给你面子你不要,那就休怪本郡……姑娘的长鞭无情了!”话音一落,她娇叱一声,手中的长鞭顿时朝坐在车上的暗卫袭去,出手刁钻狠辣,一看便知道这个少女是个使鞭高手!而且心肠歹毒!
可是在场的一些有心人士和坐在车夫位置的暗卫却因为少女的自称,而心里一动……这少女竟称迟律儿?而且还穿着靳国服饰!要知道,在靳国……不,在这片天下,姓迟的只有那靳国皇族!莫非这少女是靳国皇族中人,还是一位公主或者郡主?
暗卫心里虽然这般猜测着,但是却并没有因为思考而放慢下手的速度,也没有因为少女姓迟,有可能是靳国皇族而减轻力道。见那少女挥鞭而来,他连躲都没有躲一下,手中那条用来赶马的普普通通的马鞭也看似轻轻一挥,与少女的红鞭相撞,竟然如金属兵器交戈一般发出“叮当”一声!暗卫趁着那少女惊愕之际,将内力往马鞭内再度一灌,瞬间震开了少女的鞭子,连少女的手也因为反弹的力道给震了一下,立刻让她痛呼出声!
少女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发麻,竟然连鞭子也握不住了,直直往地下掉!她眼神一冷,忍住右手酸麻的疼痛,又换了左手去接,没有一点想要退却的意思!
可是暗卫哪里还会给她再出手的机会,手中灌注着内力的长鞭宛若灵蛇,在少女伸手之前卷起那还未落到地面的长鞭一提,手中一震,那条长鞭就这样被一条普普通通的马鞭给震碎了,断成一截截,在少女惊愕的目光中掉落一地,只有那握鞭的地方是完好无损的。
“我的灵蛇鞭!”少女惊呼出声,在原地气得跳脚,又想要向暗卫冲过去!
不过暗卫也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他在收鞭的刹那,顺手狠狠击在了少女的腰腹处,震得少女内脏发麻,连连退了好几步,然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两人一番对决,速度快得旁人都还没看清楚,便见那少女已经捂着肚子退了好几步,一边擦拭着嘴角的血液,一边恶狠狠地等着车上的那个车夫。而那看似平凡不已的车夫也淡淡收了鞭,重新蜗居于黑暗,仿佛刚才的一番动手与他无关一样。
“小姐!”那少女的侍女一声惊呼,立马冲向那名为迟律儿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