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着年甜恬一看就是和自个儿一对儿,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四爷面上的笑意一直到用早膳了都没停,今儿钱公公给熬了青菜粥,幸而是熬得稠稠的那种,但凡稀一点儿,怕是都从四爷合不拢的嘴里漏出来。
“傻笑什么呢,一会儿就该挨打了,亏得爷心态好,还能乐得出来。”年甜恬给四爷夹了个南瓜饼过去,一开口就直戳四爷的痛处。
四爷一听这,一脸的笑全成苦笑了:“甜恬可别提了,且多让爷笑会儿把,怕是比过之后皇阿玛嫌爷和兄弟们不成器,爷哪儿还敢笑得出来。”
“昨儿爷是折腾你了点儿,甜恬犯不着这么盼着爷挨打吧。”
且听着这话,这会子倒是换做年甜恬红着脸笑了:“其实挨打也不全是坏事嘛,平日里没人是爷的对手,下头的人又只知道奉承,今儿挨了打,想来能让爷更看清自个儿呢。”
“再说了,便是打也都是点到为止,谁还能真伤了爷不成?”
四爷笑年甜恬诡辩,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年甜恬的鼻尖儿,顺理成章的就瞧见了年甜恬皱巴着的小脸儿的样子,四爷顿时心情又灿烂了,可乐极生悲,喝粥差点儿没呛着,且又引得年甜恬一阵幸灾乐祸。
两个人笑来笑去的,独留旁边儿的景顾勒一脸的困意,一会儿看看阿玛一会儿瞧瞧额娘,那小眼神儿都是懵的。
这般笑着笑着时辰也就不早了,四爷赶紧的带着年甜恬和孩子们过去,今儿一共比三场呢,先是趁着日头还不高的时候先热热身比个射箭,而后再是摔跤和赛马。
倒也不光是四爷上场,但凡是伴驾过来的阿哥爷们且都得挨着个儿的上前,除此之外,康熙爷跟前儿的御前侍卫,各位阿哥爷身边儿的哈哈珠子且都得上场。
这般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一算,两边儿人合起来可都有五百多个人,这会子且都背着弓箭排好了站在康熙爷前,就等着康熙爷一声令下了。
年甜恬倒还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盛会呢,原以为像是运动会似的,先康熙爷和班第这两个当领导的发言,而后四爷等一众运动健儿排排队亮亮相,便开始各项各项的比了。
不过到底还是小瞧了去,这排场且大着呢,只见用桌围成的场地成呈方形,康熙爷坐在最前,四周架着约莫一人高的打鼓,后面则排列着吹抬号角的人。
只时辰一到,且都不消得一声令下,周围鼓号声顿时大作,阵仗之大有如天雷滚滚狂风怒号,中间还掺着好些个受惊马的嘶鸣,年甜恬置身其中,且听着这般声势浩大,似是真置身于战场中一样,直让人热血沸腾,心中止不住的害怕又激荡。
再看旁边儿依偎着她坐的景顾勒,小孩儿俨然也激动的厉害,肉乎乎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小脸儿都红扑扑的厉害,眼睛里泛着急切的光。
大喊的声儿抑在喉咙里,可到底是没压抑住,且听着周围将士们一阵整齐的呼喊,景顾勒也跟着叫,着实好战的厉害。
年甜恬看着景顾勒的样子有些忍不住笑,且还没笑完呢,便见景顾勒忽地站起来又大喊:“阿玛加油!阿玛必胜!”
景顾勒这一喊不打紧,席间好些跟景顾勒差不多大的男孩儿也跟着鼓劲儿,年甜恬放眼扫了过去,且都是跟景顾勒差不多大的孩子,三爷家的、五爷家的、七爷家的、十三爷家的、、、、、
景顾勒是孩子头儿呢,他一喊下头的自然也跟着闹,倒也不算什么不合规矩的,不过就是苦了四爷几个了,原本还想着能多低调多低调呢,反正比试的人也多,他们且蒙混过关就是了。
可被自家孩子这么一喊,众人的眼光瞬间落在了几个人的身上,他便是想投机取巧都不成,真乃坑爹了。
上头的康熙爷只一瞧景顾勒,脸上肃穆的神色便不由得缓了些,心想着总归比试不重要,高兴乐才是,这会子便特特的出声儿,叫了景顾勒和剩下的几个皇孙一并出来。
“满场里且就听着你们几个小的声音最是洪亮,倒是不知你们的胆气可配得上你们的嗓门儿,别不是那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可敢跟和人比一比摔跤?也为我爱新觉罗争一份荣光来!”
景顾勒胸脯挺得直直的,这会子第一个站了出来,“请皇玛法放心!弘曜定不让皇玛法失望了,为皇阿玛争光!为爱新觉罗争光!”
景顾勒应得痛快,倒也是近来一直跟御前侍卫练武呢,早手痒想跟人试试了,小孩儿又一贯的大胆,康熙爷也是存了激将的心思,话都说到这儿了,哪儿有什么不应的道理。
景顾勒都上了,旁的三爷、五爷家的阿哥们且都比景顾勒大些,这会子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连带着二阿哥和几个年纪差不多的皇孙也站了出来,纷纷要和蒙古的孩子比试,无一人退缩。
且这般场景,着实让康熙爷瞧见了爱新觉罗家的生生不息,胸中豪气激荡,若不是身子着实不允许,康熙爷自个儿也得下去好好的跟人比试一番。
便是一会儿真输了,康熙爷也不会有什么情绪了,能看到下头一众孩子们能有这般勇气就够了,有他们,我大清还有何畏惧!
迟早踏平法兰克!收复英吉利!活捉沙皇老毛子!成了这世界的霸主!
“好!好!好!”康熙爷抚掌大笑,看着下头皇孙们,着实瞧着比儿子们顺眼多了:“皇玛法等着给你们嘉奖!不论输赢!只管一往无前!”
下头的孩子们自又是一番连声儿应下,且还没闹腾玩呢,便见昂沁身边儿的阿碧雅起身,直接干脆利落的走在康熙爷跟前儿,跪了下去。
“给万岁爷请安,我们草原上,女儿家也像男儿一般骑马射箭,既是康熙爷叫孩子们上去了,也该给我们女人留一席之地,我们女子可不比男儿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