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要不别洗了吧,你汗津津的样子也好看,我都移不开眼了。”
年甜恬凑近了四爷的耳朵说了一句,她且才刚说完,就眼瞧着四爷的耳朵红了起来,年甜恬不嫌事儿大,这会子还伸着小手去揉四爷的耳垂儿。
这可把四爷给给臊着了,忙捉了年甜恬作乱的小手儿,声儿都沁着羞赧似的:“甜恬别闹,你再调戏爷,爷怕是就没那个功夫带你用宴去了。”
“爷浑身臭汗的哪儿好看了,也就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爷这个臭西施若是给了旁人,且还不知怎得嫌呢。”
年甜恬不由得嗤嗤的笑,这会子也跟着脸红,没功夫用膳,那这功夫干嘛就不言而喻了。
“便是爷再臭也是我的,我爷喜欢,才不让了人呢,谁若是敢跟我抢,我非上前直接动了手不可!”
四爷直笑,揽着年甜恬进了帐,直降帐里的奴才都赶了去,这才抱紧了怀里的小格格,将脸上的汗蹭到年甜恬肩膀上颈窝儿里。
四爷这两天忙着,也没叫人给刮胡子,小巴上便冒了一层短短的青茬,直扎得年甜恬笑得停不下来,跟人闹了好一会儿这才停歇了。
“甜恬也臭了,也洗洗吧。”
四爷笑着捏了捏年甜恬的脸颊,这会子屋里已经备好水了,且只他自个儿泡泡解乏可不成,小格格被他沾臭了,也得跟着泡泡。
年甜恬原还想先伺候四爷洗呢,可谁知道四爷歪理多得很,还说草原上用水不容易,要节约着些,而后也不容得年甜恬说什么了,直接被四爷扛了去。
年甜恬被折腾了一通,省水不省水的她不知道,反正是挺费时间,末了儿等他们收拾好了赶过去,众人且都坐齐了,就差他们一家子了。
四爷的位子离康熙爷中间就隔了三爷家的两个桌儿,便是想悄悄的坐过去都不成,好在康熙爷倒也知道今儿是四爷带着人巡视呢,这会子便只叫了景顾勒坐到跟前儿来,也没说四爷什么。
这用宴刚开始还是康熙爷例行讲话,众人再三跪谢了,这才能得以用膳,年甜恬累的不行,且刚刚跪的时候差点儿脚软的起不来。
年甜恬悄悄瞪着四爷,四爷低着头抿着唇笑着,暗暗扶了年甜恬,年甜恬暗暗的掐四爷腰上的软肉,直拧得四爷小声儿的抽气儿了,年甜恬心里这才痛快了些许。
且在用宴刚开始,坐在康熙爷身边儿的班第便敬了一圈儿,且还没吃什么东西打底儿呢,四爷和一众阿哥爷们便苦着脸喝了一大碗酒,紧接着昂沁和好些人又轮番着敬,且还都没敬完一圈儿呢,有几位年纪尚小的阿哥爷便喝倒了几个。
且一口肉都没吃呢,十五、十六、十七阿哥便被人抬了下去,十三爷和十四爷瞧着脸色也红的紧,已然冒出来些个醉态了,不过是一只强撑着,省得像弟弟们那般被对面儿科尔沁的人耻笑。
四爷倒还好些,他又不是头一次跟着皇阿玛来蒙古了,自是深谙着喝酒不醉的技巧。
看着四爷每每抬碗儿喝酒的样子甚是爽快利落,可这么猛得往嘴里倒,一碗酒全顺着嘴角倒下去了,能喝进去的怕是一口还不到,别看着一轮十来碗酒下去了,四爷怕是满打满算喝了五口还不到呢。
虽是前襟湿了一片,可四爷精得很,出来的时候特特选了暗色的袍子,这会子又是在夜里,即便是点着篝火了,可也一点儿不让人瞧出来端倪,直让对面儿的一众蒙古王子惊叹不已。
若是不让人在蒙古喝醉了,便是他们不够好客没有好好招待了人,这会子且都交头接耳的越好了,哪位皇子没醉,一会儿便一块儿去灌那人去!
四爷且还不知道对面儿的打算呢,忙活了一下午了,早饿得不成了,虽是这会子烤羊肉还没上呢,四爷便远远的闻见了那股子焦香味儿了,且馋的不行。
来蒙古了,盼着的可不就是这一口嘛,四爷这会子手里的匕首都准备好了,且等着磨刀霍霍向牛羊了。
上头康熙爷和班第说的什么四爷都不顾得听了,且盯着人远远的将一头头烤全羊抬上来,沿着脊骨一分为二,两桌儿一头羊,那皮焦肉嫩滋滋冒油,肥的不腻瘦的不柴,上头又刷了一层薄薄的迷,着实勾得人馋虫大发,眼睛都挪不开了。
且急着吃呢,四爷便也不自个儿动手了,且让面前那蒙古的姑娘给利索的片肉,那姑娘的刀法不错,片片肉都削得薄厚一样大小也差不多。
且片好了一盘儿,那姑娘正想亲手给四爷送过去呢,四爷也不拘着什么身份了,自个儿端了去,直接放在了年甜恬跟前儿,且催着那姑娘继续给片,全然没看到那姑娘尴尬又微红、不情愿的脸。
年甜恬倒是瞥见了,倒也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因着着姑娘穿的不想一般的蒙古奴才,头上脖子上且都挂着好看的绿松石,手上也带着漂亮的戒指。
奴才到底是干活儿的人,便是科尔沁首领的奴才,也没手上戴戒指的道理,怕不是蒙古的哪位格格吧?
年甜恬且怀疑着,倒也没作声,这会子故意试探些个,拿着筷子亲亲密密去喂四爷了一口羊肉片儿,四爷一口吃了去,还喂了年甜恬一片儿,他们这般亲密的样子果然让那姑娘变了脸色,手上下刀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年甜恬笑了笑,心下明了了,这小姑娘真真是来者不善呢。
“甜恬是不是不喜欢吃羊肉啊,若是觉得腻了,爷叫人给你做些清淡的过来。”
四爷见年甜恬似是吃得心不在焉,便凑近了问了一句,想着小格格平日里总爱吃些个精致小菜,如今一上来就是烤全羊,怕是不合胃口呢。
回头也不能让大格格多吃了,前两年大格格便吃羊肉病了一回,想来也不多喜欢羊肉了,一会子叫御膳房的厨子做两道清淡的给年甜恬和大格格用也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