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额娘是最最好的了,佛拉娜不会害您的,我过来也是想替额娘和弘昐给您陪罪的。”
“我临进门儿前还想着,您打我也好,罚我也好,不待见我也好,都是我该得的,可您偏不罚我,又是亲自扶我起身,又是给我好吃的,您怎得就这般好。”
年甜恬笑着,笑过又觉得挺可悲,大格格如今还不到八岁呢,就得又顾及这个顾及那个,日日就看人脸色去了。
下头的百姓哪个不羡慕爱新觉罗家,可真姓了爱新觉罗了,也没一个能好过的,大格格倒还不如百姓家的孩子呢,日日连快乐的滋味都不知道。
这会子年甜恬倒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这般抱着大格格,让大格格将心里的委屈哭完了、哭够了。
大格格倒也是知道分寸的,知道年额娘怀着身孕呢,不能这般抱着她让人累了,便赶紧的收了泪微微起身,不说那些个话了。
大格格不说,年甜恬便也不提,只让大格格陪着她继续用早膳,不过即便是大格格还要道歉,她心里也是并不接受的。
凭什么一个什么都没做的小姑娘要来替李氏和二阿哥来道歉,施害者一点儿不认识到自个儿的行为,一点儿不为自个儿行为感到愧疚,是没有用的。
用了早膳大格格便回了,昨儿夜里她便知道自个儿额娘和弟弟做了什么了,心里一直惴惴的,都没睡着了,这会子总算是解了心结了,一下子放松下来,便不住的困着。
年甜恬也是瞧出来了,便让翡翠送了人回去,还给大格格包了好些点心和衣裳料子,叫人随便送去针线房做衣裳去。
经了这一遭,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安稳,大格格时常来瞧她,陪她说说话,宋格格和武格格管家也管得利索,并不消的她多操心。
听说二阿哥近来也用功得很,如今还不能下来多走动呢,便求了阿玛给他请个先生来教他读书识字,日日用功到三更呢。
这一用功起来,四爷这才知道二阿哥可不是个愚笨的孩子,且就两日的功夫便将那《训蒙文》背好了,如今都开始学些个简单的诗词了,倒也是进步神速的。
年甜恬偶尔挺着肚子去前院儿瞧瞧二阿哥,二阿哥也没什么仇视她的样子了,倒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年甜恬也不想深究,没意思也没必要,面上过得去就是了。
这日子一天天的过,年甜恬的肚子也像是吹气球似的忽得鼓了起来。
这怀孕到中后期孩子长得快,饶是年甜恬在吃的上面已经很克制了,可这孩子还是一天天的见长,才半个月的功夫年甜恬就得让针线房的再放一次衣裳。
年甜恬心里着急的要命,她要是个地地道道的康熙年间人倒也不怕生孩子了,可到底是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来的。
在现代生孩子还有什么胎盘前置、羊水栓塞、胎位不正之类的风险,到这儿了,全部就归为大出血一个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