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昐,你如今还觉得你年额娘是想害你,害你额娘的吗?若是刚刚没有你年额娘护着你,怕是阿玛就将你打死了。”
二阿哥怯怯的抬眼瞧了瞧阿玛,心中还是不服着,只觉得年氏是再阿玛跟前儿装模作样呢,年氏心里定是盼着他不得好死的。
四爷若是看不透一个不到六岁小孩儿的心眼儿,那他也算是白活了。
二阿哥如今是敢怒不敢言呢,只因着怕再受苦了,这会子才一句话也不说。
“你恨也好,不恨也罢,阿玛能打你,却不能让你改了心思,只是有件事儿你得知道,若是恨,也别恨错了人。”
“那刘道士你知道吧,刘道士是你额娘处心积虑请来的,你额娘哪是什么身子不适,她一个月前,就在阿玛刚伴驾离家的时候,你额娘便叫身边儿的秋兰暗中去寻了那刘道士了。”
“先是给了刘道士五十两银子,请刘道士想法子靠近些你年额娘身边儿人,企图让你年额娘用了那害人的符水。”
“可你年额娘身边儿的人都不信这个,你额娘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又给了刘道士一百两,直接说自个儿身子不适,求你嫡额娘将刘道士请进府里。”
“后头的事儿想来你也知道,又是说你年额娘这儿不详,又是一块儿带着人强腰施法,为的便是害你年额娘和她腹中的孩子。”
“结果你额娘陷害不成,反倒自个儿中了旁的计,以为刘道士有通天的本事,自个儿偏求了那害人的符水来喝。”
“害人终害己,你额娘这般着实是自作自受,不冤,更是与你年额娘无关,至于谁在背后算计了你额娘,你且看看秋兰的供词吧。”
“虽说一面之词不能尽信,可如今找刘道士对峙也是不成了,刘道士死了,被人抹了脖子扔进了阴沟里,额勒登寻到人时,刘道士身子都要烂了。”
“弘昐,你不是个孩子了,真真假假自有你自己来分辨,这供词你看过了,心里有数便是了,若是再闷着头做了不该做的,阿玛真真对你失望了的。”
说罢,四爷便也不再说什么了,只让人好生将二阿哥抬回去,他也是真真累了,外头的事儿还没分辨出个头绪来呢,府里也是不安宁。
二阿哥被人一路抬回去的时候还怔愣着,没从阿玛的话里缓过劲儿来。
怎么说来说去的,全是额娘的不是了!
是额娘算计了年额娘,又是额娘中了旁人的奸计害了自个儿,二阿哥是真真不明白了,这会子只紧紧的攥着手里一沓子供词,且得好好看些个。
只一回了自个儿院子,二阿哥下意识的便唤施嬷嬷,他如今一头雾水,平日里他不爱看书,大字识得不多,怕是一会儿还得让施嬷嬷给他讲讲上头写的东西。
可二阿哥唤了好几声儿也不见人来,这会子心头稍有些不妙,颤着声儿问送他来的陈福陈公公。
“陈公公,施嬷嬷呢?施嬷嬷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