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一听这个,可不好再劝小格格躺着了,也是不舍也是心疼,赶紧的叫人来伺候年甜恬起身,可不好让人受凉了。
年甜恬这会子也不叫人细打扮,外头还得穿厚厚披风呢,里边便怎得舒服怎得穿了,头发也只梳了个简单的,随意戴了个簪,面上不施粉黛,瞧着倒也是极清丽可人。
趁着跟四爷用膳的功夫,年甜恬赶紧的叫人将她给四爷备的两样子东西拿来,倒也不是多特别的,只一大食盒的易保存的点心,一包衣裳罢了。
“虽是京畿离的近,可到底还是要在路上走两天的,这天儿在外头便是做饭也不多好吃,我叫人给爷备了点儿点心,还有两罐子肉酱,路上便是随意对付了也不至于在吃食上委屈了。”
“我还给你做了身儿衣裳,绣了两个帕子,爷也知道我女红不好,可这里衣我真真是用心做了的,每一处都缝的结结实实的,绝对不会烂的,帕子上绣的也简单,爷可别嫌弃。”
四爷听着小格格说着,看着面前的两个托盘儿里的物件儿,倒也是真真惊喜了,且还不知道小格格什么时候准备的呢,着实太用心了些。
更别说小格格近来害喜难受,精神头儿也短,怕是这身儿里衣得用了十天半个月的还不止呢!
“甜恬怎得想起来给爷准备这些了,累不累啊,爷知道你对女红也不是多喜欢,别为了爷勉强你自个儿。”
四爷这会子也不用膳了,只拉着年甜恬小手关切着,一颗心又是被小格格弄得酸酸软软的,头一回觉得自个儿出门是被人挂在心口上惦记的。
且就后院儿里这么些个人,还从来没谁给他做过衣裳呢,福晋心里就没他,李氏和下头的人也至多给他个亲手做的荷包或是穗子,他这一身儿上下全是针线房的功劳。
以前没觉得有什么,可架不住小格格珠玉在前,虽只是身儿里衣,可也足以见得小格格对他的一腔情意和不舍。
旁人且全都算计着怎得争宠,怎得勾心斗角呢,唯小格格是真心待他的,默默的对他好,关心他的衣食。
年甜恬被四爷炽热的眼神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当时给四爷准备这些的时候还真没多想。
以前在家的时候,每每阿玛要去任上或是出远门儿,额娘便是这般给阿玛操持的,上头的哥哥嫂嫂们也都一贯这般相处。
如今四爷也要出远门儿了,她便也习惯的给四爷这般准备,只是她自个儿手艺不好,苏培盛也是个细致的,便也不需要她多操持什么,便只给人做了身儿里衣,备了些零嘴儿干粮罢了。
谁知道这又是怎得戳中四爷感动的点儿了,瞧着人感慨又掩藏不住的高兴,不会是以前都没人这般待过四爷吧?
年甜恬在心里啧啧了两声,四爷也忒可怜了点儿,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长大了之后大小老婆也都不贴心。
真不知道以前乌拉那拉氏和李氏是怎得待四爷的,怕是都没怎得用心吧,只想着怎么多生孩子,怎得稳住自个儿的位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