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四爷便摆手赶了苏培盛下去歇着,一扭身儿,给人一个背,四爷羞恼着,这狗奴才真真大胆了。
不过四爷又深想了些,便觉苏培盛特特的提出来这句是别有深意。
定是后院里的瞧小格格不在府上,一个个的也坐不住了,十有八九的又有人贿赂了他前院儿里的人,故而苏培盛才这时候说出来。
只一想后院里那些个糟心事儿四爷就烦着,一个个的都不老实,一个个的都欺负小格格脾气好心善。
不说旁的,府里的谣言都说到小格格脸上了,小格格还忍着呢,也不处置下头的人,虽也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可有些事儿一遍一遍的说得多的,大家便也信以为真了。
再说小格格院子里寻出来的腌臜物,如今也是查出来是谁背了主,又是谁主使的,四爷原不想现下动手的,念着钮祜禄再过两个多月就该生了,什么事儿等人生了再处置也不迟。
可如今瞧着还丝毫没有老实的意思,四爷思量了会儿,这时候不趁着小格格给人些教训也是不成了。
四爷不再犹豫,直接叫了苏培盛进来。
“你叫陈福将福晋院子里的元嬷嬷、年主子院子里的玉盏、钮祜禄氏院子里的白芷现下就捉了处置,还有给李氏看门的那几个婆子,若是她们问,便是请她们好自为之。”
“有些事儿爷现下不提,不是因为不知,而是给她们体面,若是以后再敢这般暗中动作,将手伸到旁人院子里去,不光是爪牙,连带着她们的手爷都给剁了去。”
四爷冷着声儿吩咐,只说话的功夫,苏培盛竟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会子瞧着主子爷又气了,不难想到是刚刚自个儿说的那话,十有八九的又是让主子爷想多了。
刚刚他不过是大着胆子打趣些个,谁知道四爷便能想到这茬的,苏培盛忙不迭的应了声儿,心里也是默默给人赔个不是,若他不多嘴,想来四爷也不会在夜里还大动干戈的。
不过要说歉意,苏培盛心里也是没有,这些个人主子爷没罚亏,一个个都是不安生的。
就拿福晋那儿来说,前儿他也听说张侍妾的事儿了,还特特派人瞧了一眼查明白始末,末了跟主子爷说了,主子爷虽是当时没有作声,可面上也是极难看的。
可见有些事儿真真不是主子爷不管、不想做主,而是时候未到,如今一处处小错攒起来了,四爷便开始跟人算总账了。
苏培盛不敢耽搁,赶紧的唤了陈福,夜里后院儿里可是鸡飞狗跳着,这会子基本上都歇了的,好些人都是被陈公公带人从榻上拽下来的。
说来钮祜禄氏也是最最失了颜面的那一个,今儿正好轮着白芷守夜,那人就抱了铺盖躺在钮祜禄氏的床榻下头。
自也是陈公公亲手捉拿的,直接不用规规矩矩叫人通报,闯了钮祜禄氏的屋子便将白芷给拽了出来。
钮祜禄氏恼着不说,还亲自下来拦,陈福到底不敢伤者钮祜禄氏了,便也不叫人去和钮祜禄氏拉扯白芷了,只直白的将主子爷的话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