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煦从颈中取下一枚玉佩,他哄着小女孩儿讲故事。
小男孩儿、薛定方在一旁看着。
陈煦说曦儿困了,小女孩儿竟果真睡眼朦胧,她继而歪着头靠在陈煦肩头睡了过去。
妖术?
薛定方不能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小女孩儿担惊受怕,情绪激动,想要入睡岂是这般容易?说让她睡她就睡,孩子哪有这般听话的?见陈煦收起玉佩,他百分百笃定这就是他施展妖术的关键。
眼见陈煦朝他走过来,薛定方感觉心脏不争气的狂跳起来,若不是还想着这人是他的妹夫,他肯定会大喊好汉爷饶命。
“帮我抱着曦儿。”
薛定方机械的抱过小女孩儿,看看陈煦的面容、看看小女孩儿的眉眼,他有点理解陈煦的所为。只是这小女孩儿是他跟谁生的?他既然已有妻室,那盈盈又该怎么办?
薛定方胡思乱想之际,陈煦已走到那被他打伤的女人身边。
“妹婿……”
薛定方想问陈煦要干什么,话未说完,陈煦已经将那女人弄醒了。
女人一脸怨毒的看着陈煦,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陈煦恐怕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这孩子你们是从哪儿找到的?”
陈煦无视女人的眼神,他面无表情的问道。
“哼……”
“嘎巴……啊!”
陈煦已没有耐心,女人硬气的话尚未出口,他已然捏碎了她的指骨。女人的惨叫声骤然响起,小男孩平常没少受这女人虐待,纵然心里忐忑他也坚决不肯闭上眼睛;薛定方却是冷汗淋漓,他似乎比女人还疼。
“小心别摔了我女儿。”
陈煦头也不回的说道,薛定方想干笑两声却笑不出来,他只觉怀中的小女孩儿是个烫手的山芋,这陈煦也太狠了啊。
薛定方想不到的是更狠的还在后头。
女人痛到面孔扭曲,她倒也是个狠人。自知难以幸免,她打定主意不能遂了陈煦的意:无论他问什么,她都不会告诉他。
陈煦也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女人不说,他不吝惜酷刑折磨。
说到酷刑。陈煦相信大燕没有人能在他手底下铁嘴钢牙。
“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我只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
“我告诉你答案,你就会放过我……啊!”
陈煦再一次捏断了女人的第二根手指,“你没有资格跟我讲条件,”陈煦当然也知道张弛有度。“你若说了,我会给你个痛快,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呸!”
“啊!”
女人嘴硬,陈煦下手更硬,他不仅捏碎了女人十指甚至将她双臂拧成了麻花。薛定方看着女人死去活来。再看看陈煦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感到由衷的惊惧。
人皆有恻隐之心,别说杀人,就算宰猪宰羊,新手恐怕也得脸色煞白、摇摇欲坠;陈煦辣手折磨一个女人,他竟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杀过人?
想到这个可能,薛定方感觉冷汗湿透了身上的衣衫。
女人气息奄奄,她终究没有扛住陈煦的酷刑。
曦儿的来历。女人也不是很清楚,两年前从人牙子手中买下来的。曦儿虽容颜未开,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个美人胚子,一笑楼将她买下来也是存了培养成花魁的想法,只是曦儿天生体弱。胆子又小,旁人说几句重话,责骂几句,她就连话都不会说了。严重的甚至还会大小便失禁,如此境遇哪里学得来琴棋书画这些精巧的活儿?
一个没有培养价值的女孩儿又岂会被一笑楼重视?曦儿沦落到杂耍班子也不受人待见。挨冻、挨饿、挨打、挨骂,若非小男孩偷偷的照顾,她能活到现在都是个奇迹。
一笑楼夭折的孩子多了,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一张破席子裹身、乱葬岗上一丢,事情就解决了。
“嘎巴!”
陈煦随手扭断了女人的脖子,薛定方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酷刑岂不白挨了?这女人那……
陈煦站起身,他先看了看一笑楼惶恐的姑娘们,刚要抱过曦儿,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忍不住变了颜色。
如果是他一个人,阎罗殿也敢闯一闯;如今找到曦儿,他心里不免有了羁绊。
“替我照顾曦儿。”陈煦将薛定方三人拦在身后,军刀无声无息的滑进掌心,他又道,“若曦儿掉一根头发,我饶不了你。”
薛定方莫名其妙,待看到门外闯进来的黑衣人,他咧着嘴笑得跟哭似的,一二三四五……足足有二十七个人,黑巾蒙面,唯一裸露的眸子露出凶光,整齐划一的举着明晃晃的兵刃,跟刚才那些打手比起来精气神完全不一样。
当然,这对薛定方来说绝不是好消息,陈煦能打几个他不知道,他估摸他连一个也打不了。小男孩儿身子微微颤抖,看看陈煦又看看曦儿,他神色决绝的挡在薛定方、曦儿跟前。
被一个毛还没长的小子比下去,薛定方想死……
薛定方佩刀还没抽出来,陈煦已然主动迎了上去。薛定方以前常听人说猛虎下山,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这句话的真谛,陈煦飞快的穿梭在黑衣人的刀光剑影中,刀起、刀落、惨叫、血溅、倒地、身死,这些凶人竟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
薛定方突然在自己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盈盈的夫婿竟是如此深不可测的高手,他这不是在做梦吧?
“走!”
陈煦抹断最后一名杀手的喉管,他对薛定方喝道。陈煦对黑衣人不陌生,阎罗殿的走狗,五年前他率“狼牙”对阎罗殿进行过一次大清剿,然而地狱谷主彼岸花一日不死,阎罗殿就不会被斩草除根。
除了一笑楼,金陵还有没有其他据点?狡兔三窟,何况这种邪恶的组织?陈煦对阎罗殿恨之入骨,阎罗殿也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两者的矛盾根本不可调和。陈煦不惧怕阎罗殿,家人未必不惧怕,他决不允许重演五年前的那一幕。
“妹婿……”
“此地不可久留,回去再说。”
陈煦脱掉染血的衣袍,抹去脸上的血迹,他一脸凝重的对薛定方说道。
小男孩看看曦儿又看看陈煦,他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
“你想不想跟着我?”
小男孩替曦儿当鞭子的刹那,他的命运已然注定,陈煦对敌人虽然残酷,但他也绝不会亏待自己人。
小男孩闻言脸上露出欣喜的目光,“我可不可以跟你学功夫?”
“你为什么要学功夫?”
“我要保护小丫。”小男孩指着曦儿说道。
“只要你不怕吃苦,我就肯教,”顿了一顿,陈煦又指着曦儿道,“她叫曦儿,陈曦。”
看着小男孩给陈煦叩头,薛定方恨不得跪在地上的人是他,机缘,可遇而不可求啊。
“今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可明白?”
临分手之际,陈煦对薛定方说道。
看着陈煦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的背影,薛定方笑不出来,四十多条人命,如此惊天大案必然震惊天下,即便他不说,难道能堵天下人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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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干里陈府来了位不速之客,神刀镖局的景清公子。景清第一次见到做妇人打扮的盈盈,他感觉心在滴血,脑海中反复回荡着的只有一句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景公子,天色向晚,夫君外出未归,妇道人家不便见客,景公子请便。”
盈盈将景清拒之门外,景清又爱又恨,陈煦这厮能有如此妻室,真真是瞎猫撞见死耗子。
“盈盈……”
“景公子可称呼小女子陈夫人,‘盈盈’二字再也休提。”
景清深吸一口气,他很想大声咆哮他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乞丐?跟一个乞丐一论高低,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陈夫人,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夫婿去了哪里?”
“你什么意思?”
盈盈紧盯着景清问道。
“千金一笑楼,盈盈想必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
“不可能!”盈盈反应很激烈,她甚至顾不上纠正景清的称呼,“你血口喷人。”
“盈盈,你是了解我的,”景清凝视着盈盈的双目,“从小到大,我何曾说过半句谎话?陈煦与薛定方双双迈进一笑楼,此事千真万确。”
景清果真不说谎话,他转手就把薛定方给卖了。
盈盈脸色忽然变得煞白,两人自成亲以来,她即便没跟他洞房,但她自认没有对不起他,供他吃、供他穿、供他读书、教他习武,他…他竟然去青楼里找那种女人,他还有没有良心?堂哥跟他在一起?盈盈安慰自己一定是堂哥诱惑陈煦的。
一定是这样的。
盈盈不是对陈煦有信心,关键是他身上没带够嫖资——男人有钱必学坏,看来真不能随身携带太多的银子——想到这里,她心里好受了点。
景清撺掇盈盈捉奸捉双,两人的事儿最好闹到人尽皆知,薛家还会承认如此不知检点的女婿?盈盈要强,她宁肯自己难过也不愿让景清看她的笑话。
“景少爷,男人在外,免不了逢场作戏。妾身有些乏了,景公子请回吧。”
盈盈转身回房,房门阖上的刹那,她的眼泪就如暴雨滂沱而下……(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