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受伤的最初几天,秦梦瑶悉心照料。端茶、送水、喂饭、换药,秋月起不了床,秦梦瑶甚至伺候她方便。都御史家的大小姐亲自做这些事情,纵然很不熟练,陈莺儿对她也大为改观。
陈莺儿知道儿子喜欢梦瑶,虽然同意了这门亲事,她心里却留下了两个小疙瘩:其一,她担心梦瑶因家世显赫把颐指气使的大小姐脾性转移到儿子身上,她不允许她的儿子遭受媳妇的白眼;再有,她恐怕梦瑶身娇肉贵将来不能好好服侍儿子,如果是这样,她就算死也不能瞑目的。
现在看来,这些担心都没必要,梦瑶很好,她真的很好。陈莺儿解开了心结,对待梦瑶也越发透着亲厚,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她想到什么事情都会跟梦瑶商量商量。
秦梦瑶始料未及,她主动照顾秋月出发点虽不纯粹,但绝不是为了讨好婆婆。
“秋月,等我嫁过来,我会让相公把你收房,不过相公每月只能陪你三天……最多不能超过四天。”
秦梦瑶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如此决定。虽尚未与陈煦发生性·关系,她却问过陈煦关于女人如何能怀孕的话题。陈煦解说的很详细,他甚至要亲自演示一番,秦梦瑶被陈煦挑逗的意乱情迷,差点就遂了他的意。
秦梦瑶悬崖勒马最主要的原因是怕疼,关于这点,她真的很佩服秋月。秋月为了相公的利益,她宁肯被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也不肯透漏半个字。秦梦瑶想想“每月三天”的决定,她自己也觉得过分,想了想又多伸出一个指头,这也是她最后的底线。
秋月诧异中透着惊喜,知道梦瑶小姐心眼很小,在她想来,公子每月能陪她两天就心满意足了,三天甚至四天,这简直是很奢侈的事情。人只要放低了姿态,他(她)其实很容易获得满足。
“谢谢小姐,谢谢……”秋月甚至喜极而泣。
秦梦瑶很不满意秋月的反应,确认秋月是真心实意的道谢,她忍不住嘀咕三天是不是真有点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女人跟男人可以耍赖说老娘说话从来不算数,跟女人却不行,梦瑶又决定,以后相公陪秋月的前一天,一定要榨干相公。
“还有,相公陪你的时候我一定要在一边监督着。”
“小姐……”
秋月脸蛋儿通红,甚至身上的伤都有些发痒,她感觉羞也羞死了。
秦梦瑶就好像一个蹩脚的猎手,搭弓射箭瞄准的是一只野兔却不想歪打正着的射中了一只麋鹿。总而言之,梦瑶很高兴,自那日挨了爹爹家法、婆婆帮忙上药,陈莺儿对她一直不冷不热的。陈莺儿也没有刁难过她,每次见面她也会拉着她的手叫她梦瑶并嘱咐她饥则食、寒添衣之类的话,梦瑶却知道婆婆对她始终没有对秋月那般亲厚。
现在终于不用担心,秦梦瑶挨着陈莺儿坐着,她亲热的搀着她的胳膊说一些女人的话题。秦梦瑶没有笑,可话里话外都透着甜蜜。
说话间,国公府门房的家丁通报有客拜访夫人。秦梦瑶问是否金陵人氏,她知道来人是谁也知道来人的目的。目睹了肥皂商铺门外发生的事儿,周家竟还上门拜访,这是把脸皮落在家里还是多带了一副出来?秦梦瑶忍不住想。
不管是不要脸还是厚脸皮,周乾名义上也算秦梦瑶的公爹。作为生物学上的儿媳妇,梦瑶当然不能让人把周乾乱棍打出去,虽然她没有乱认公公的习惯。
秦梦瑶不卑不亢的接待了周乾,她表示陈煦不再府里,今天跟着将军府杨云睿去见一位大人物,一时半刻恐怕回不来,您可先回府邸,待相公回家一定及时派人告知。
“梦瑶,我…我今天是来找莺儿的。”
周乾直呼秦梦瑶其名,语气很熟络仿佛这女子就是他给儿子选中的媳妇一般,他心里却是忐忑不安。首先,儿子肯定不会认他这爹爹,否则当日也不会如此不给庶母脸面,周乾这公公做的实在挺尴尬;其次,梦瑶毕竟是都御史家的大小姐,她若不给面子的冷嘲热讽——虽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周乾恐怕只能黯然离开,难道要公爹低声下气的在儿媳妇面前赔小心?
自从知道陈氏肥皂乃陈煦母子的产业,周乾就仿佛成了独木桥上孱弱的过客,前有狼后有虎,进退维谷。生活不是脑筋急转弯,这也不是晕了就能过去的坎,周乾将京城的事情写信通报了父亲。老父虽已放手生意上的事情,可在周乾心中,他依旧是他孩童印象中伟岸的存在,他需要父亲推动着打破眼下的僵局。
周老爷子的回信也很简单:莺儿是我周家的媳妇,煦儿是我周家长孙,纵然你处事欠妥,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煦儿他难道能行此无父无君之举?左都御史也好、当今天子也罢,他们当然不会认同煦儿的胡闹;何况,一日夫妻百日恩,莺儿也不是那无情无义的女子。
孙氏也看到老爷子的来信,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难过的想掉眼泪。
“老爷,如果你实在为难,那妾身就去跟姐姐说说,我们毕竟是一家人。”
姐姐当然是陈莺儿,孙氏嫁入周家十几年,即便她自己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要称呼那个女人为姐姐。不得不说,孙氏也算个聪明的女人,几百个耳光、酸的跟木梨似的脸颊,看看儿子想想陈煦,她突然意识到她这辈子再没机会跟曾经极为瞧不起的女人叫板。
周乾也不清楚对陈莺儿的感情,他想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早产导致所有的人瞧他的样子仿佛在看一只乌龟,他应该很爱她、很疼她;又想想洞房花烛那夜莺儿娇喘微微、楚楚可怜的样子、想想那被鲜血染红的帕子,他不明白当日为何要怀疑,难道仅仅因为她碰巧挠破了手指?周乾拒绝了孙氏的提议,他特意选择陈煦不在的时候来到国公府。
凌月华若不清楚陈煦与周府的关系,她大可以不闻不问,区区金陵一家商户,她真的不放在心上;既然知晓这层关系,她就不能等闲视之,是否选择与周家合作,决定权完全在陈煦手上。
陈煦虽然对金陵周家“咬牙切齿”,可有一句话叫疏不间亲,凌月华只是吩咐门房不要难为周家几人,其余一切照旧……****************************************************今天第一更,继续码字;另外,今天这章很有感觉,求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