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显然是叶灵歌没有想到的。
原主的记忆是清楚的呈现给了叶灵歌,身体的本能反应不会有假。
第一次见到步承泽的恐惧,还有乞丐的气愤。
无一例外的都表明了当初那些事情可是步承泽一手指使的。
步步为营,为的就是赶她出府,若不是乞丐后来狂妄自大,自爆了幕后主使,恐怕依原主的脑子,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这背后的人竟然是步承泽。
如今在这大殿之上,他竟然被撇的干干净净。
“你背后是谁指使的,如实交代。”叶灵歌追问着,看着乞丐,神色很是难看,是想让他将那日的话再复述一遍才是。
“没有人指使,只不过是我自己鬼迷心窍罢了。”乞丐还是坚持自己刚刚所说的话。
叶云生倒是窃喜,只要能够证明了叶灵歌的清白,那叶家可就再也不用遭受百姓的怒火。
看着乞丐的神色,叶灵歌是真后悔。
要是当时有录音笔就好了,乞丐当初说过的话也是能录下来,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无从对证的场面。
乞丐知道自己对不起叶灵歌,帮自己治腿,还不说实话,可在性命面前,他别无选择。
叶灵歌和太子心里都很着急。
都是想着能够借此事,将步承泽的真实面目给揭露出来。
虽然目的不同,可好歹一致对敌。
太子不相信乞丐的话,如果当真是如此,以步承泽的手段,根本是不可能查不出来,那这一切可就只有一个解释,和步承泽是脱不了干系。
心急之下,更是直接站了出来。
“父皇,这再怎么说,事关叶灵歌的清白,不能单单听信乞丐的一面之词,指不定说的话都是有假。”太子出声说道。
皇上挑了挑眉,有些不明白太子的意思。
这乞丐可是叶灵歌找来作证的,如今将事实都说了出来,而且太子先前也是认为叶灵歌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现在倒好,竟然不去相信乞丐的话。
问着:“那你说说,到底是打算怎么办。”
“我看还是将人交到大理寺处置的好,不管是什么人,都是能够如实招出。”太子提议道。
乞丐若是背后有人指使,这到了大理寺,经过一番严刑拷打,肯定会将实话说出。
恐怕更是颠倒黑白,给出太子想要的答案。
这大理寺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去的地方。
那训练有素的军士到里面都受不了,更别说是一个未经受过打磨的乞丐了。
乞丐虽然不清楚宫内的事情,可看着太子的表情,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地方,一听,也是慌忙求饶:“皇上,我说的可句句属实啊,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只求别把我送进大理寺。”
叶灵歌在一旁也是皱了皱眉,太子此举确实有点过于激动了。
“你这样太小题大做了,朕倒觉得用不着如此。”皇上不同意,出声拒绝着,这不过一个小小乞丐,就如此兴师动众,传出去,可是要闹笑话的。
太子不肯,依旧在据理力争。
“一个小小的乞丐,就这么溜进了沐王府,怎么想都不可能,肯定是有人从中指使。”话里的意思,也是在表明,说不定就是步承泽默认的。
叶灵歌听着,是点头表示赞同。
虽说太子这般相帮,叶灵歌心里也明白,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于她根本没有任何情谊可言。
事情到了如今局面,步承泽挑了挑眉,也该是自己要出场的时候到了。
往前走了两步,主动承认道:“这的确是错在儿臣,是我没有保护好我的王妃,才出了如此的事端,还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王妃,真的是不应该,还请父皇责罚。”
说完以后,更是行礼下跪,一副动容的模样。
“你这话的确没错,责任确实在王府。”皇上点了点头应着。
“愿父皇责罚。”
真是好一招先发制人,叶灵歌顿时明白,乞丐改口,恐怕都是步承泽威胁的,虽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可见十分的奏效。
眼看事情就要被敲定,太子不甘心,好不容易抓到步承泽一个把柄,怎么能如此轻易的放过。
“你胡说,根本就不是这样的,肯定是你策划。”太子气恼的说着。
“怎么会呢,再怎么说,这也是我的王妃,遭受如此冤屈,于我王府的名声也不好看啊,我为何要做这种事,可是说不通啊。”步承泽一摊手,一副很是无奈的模样。
大臣们看看两人,也是在下面小声议论着。
“这乞丐说的我看也不像是实话,这之中肯定另有隐情。”说这话的乃太子一方的人,自然和太子是一个鼻孔出气的。
步承泽那边的人听了,可是不愿意。
“说是喊人过来作证,那叶灵歌亲自找来的证人已经是这么说了,怎还会有假?”支持步承泽的人毫不犹豫的质问着。
本想着喊来证人,将真相说出,事情可就算是已经解决了。
可谁知又是闹成这样。
看着两个儿子相争,皇上也很是头疼,于是咳嗽了两声,出声说着:“够了,吵什么吵,这可是大殿之上。”
“儿臣只是希望父皇能够查明真相,而不是一味的听信小人的话。”太子行礼抱拳。
“小女也觉得该调查一番。”叶灵歌附和道,步承泽手段狠毒,救了他一命还能弃自己于不顾,这样的人,还是提防着点好。
“乞丐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太子又何必咄咄逼人呢?”步承泽皱着眉问道,觉得太子着实是过分了。
皇上看向叶灵歌,倒是问着:“这可是你找来的证人,说他能够证明你的清白,现在倒好,你反而不认同了。”
说话前后不一,皇上倒是觉得很蹊跷了。
这说的的确是有道理,叶灵歌是没有再说话,也清楚到了这种局面,她需要懂得明哲保身,更是明白太子是赢不了,可谓败局已定。
无论从谋划,还是态度,始终都是步承泽略胜一筹。
太子还是过于心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