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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病好了的和暴跳的

内宅长大的秦氏很多时候是伯夫人的军师,她说女眷们的话没有其它含义,伯夫人就没有多想,转眼就要过年,她忙着准备祭品,今年照例辞去元旦正岁的朝贺,家里亦多出客人。

半个月前收到林鹏带回的口信,说他们一切都好,按着伯夫人的吩咐行事,伯夫人的吩咐泛指莫斗回馈的消息,西咸的盐商多如牛毛,不是所有的生意都和睦如初,林鹏带着一个帮闲的表弟,三个看似傻其实精明的土财主前去寻别人嫌隙去了,土财主为挣钱去的,表弟为当差去的,林鹏为谋盐矿而去。

林家在南兴买的宅院商铺,侯家和他们住在一起,按道理来说过年回家拜祖宗会亲戚,大过年的商铺都关门,南兴也不例外,是个走道儿的好时光。

可林鹏前往西咸的时候就让妻子和侯家都不要回去,天寒路难,又没有男人陪着,侯家姑丈上了年纪,指望他路上照应未免为难,腊月初就把年礼送回,和亲戚们约好的五月端午再见。

守孝的人家一般不接待客人,三年守孝一年守孝都是如此,客人也认为不吉利不会去,林娘子和三娘子不这么想,也是商人家里没有忌讳,当官的不丁忧御史弹劾,商人眼泪一抹就得出门,否则货物不等人,行情不等人,伯府就妻妾两个,林娘子带着侯家老小说好的一同前往守岁,大年初一刚好拜祭承平伯。

第二天元旦正岁,新春的第一天到来,上午百官朝贺,官眷们齐唰唰的抵制晋王妃,头痛脚痛心口痛各种不快出来,庞石自然暗乐,奚梁结盟赶快玩完才好,庞夫人齐氏等也称病不往。

下午,乔远山带着百官们来到承平伯府拜祭,这是三年守孝里最后一次新年,伯府郑重对待,晋王府也不怠慢,梁仁犹豫好半天他出现还是不出现。

要说避嫌到不出现,未免让鲁王府笑话他经不起谣言,可是见到伯夫人呢,又有愧疚,她这种连殿下也敢误会也敢打的人,如今在京里被传的沸沸扬扬,要是她知道一准儿拿上木棍又要跑来,晋王府的大门结实,恐怕伤到她的木棍伤到她的手。

只能先砸门,梁仁不会大开中门等着挨揍。

他本来应该出现,也很想出现,这是他的真实心情,有时候他很想亲口向伯夫人解释,又怕吓住她,又怕她着恼,后来郭喻人解决殿下这个难题,他传来火漆密报,抓住几个鲁王府的人,南兴大过一切,梁仁前往不会被人指责,他留下长安代替前往拜祭,又命梁文梁武尽皆前往,也传话内宅,希望奚端秀能够前往。

奚端秀还在为丈夫拿命维护承平伯夫人愤怒,从银安殿回来离过年没有几天,在唐氏的“妙计”之下一天三顿饭的看医生吃补药,随后雪片般飞来的辞呈,官眷们头痛脚痛心口痛不肯朝贺,奚端秀气的真的要闹病,大年初一银安殿有多热闹都与她无关,她正生气呢,梁仁让她去拜承平伯,奚端秀也称病不往。

好像也没有人等她去,不过是应该知会的,所以知会,梁文梁武就自己去了,稍后奚端秀知道头痛脚痛心口痛的官眷们都在承平伯府,气的又看了一回医生,医生看她面色难看,这回真的当她要生病,认真的开了一些疏导的药,疏肝气解郁闷,唐氏亲手端来,这不同于补药,是一大碗的苦药汁。

唐氏安慰道:“大老爷收到信就会来,不会让早生和良田白死。”奚端秀苦笑,她寄希望于婉姑母能说会道,以亲戚身份把大哥说服而来。

她叹气:“明儿初二了吧,若是嫁的近,还能归宁。”

唐氏刚刚还嘴里说着向奚重固求救,听到这句话,立即打消奚端秀的想法,唉声道:“姑奶奶回门若不是欢欢喜喜的,哪家的主母会喜欢。”

凭心而论,这会儿唐氏还是满意晋王府的日子,早生和良田是晋王动不得她,泄愤打死,唐氏这样认为,她昨夜的去向已和奚端秀说明,好一番的天花乱坠,说她拿出大把的银子和吐干的唇舌,哦,还要加上九牛二虎之力,结交到王城里一个常逛枕边人内宅的妈妈,这妈妈忒坏了,唐氏再来个九牛二虎之力也没隐瞒住王府出来,唐氏要闹她的话,她要闹唐氏的话,一来二去的喝多了,就在那妈妈家里睡下。

虽是令王妃担心,这妈妈也买通的差不多,她答应殿下风流的时候通风报信。

奚端秀抓梁仁的错呢,等大哥前来,最好来个现场捉奸,让大哥好好教训晋王对自己好,她原谅唐氏,唐氏一夜不回,激化奚端秀和官眷们的矛盾,唐氏却是个没事人儿,死也死别人,唐妈妈为你们出气便是。

等奚端秀说完,唐氏继续在她面前大放厥词,主仆聊的动情时掉眼泪,聊的欢快时,这是认为奚重固很快就到,乐得手舞足蹈,谈论到官眷不拜王妃也要拜承平伯府,愈发认定地位超群的伯夫人是奚端秀的对手。

接下来思绪大甩卖,主仆猜测宋妈妈受伯夫人指使把唐氏灌醉,王妃一定会寻找唐氏不是,官眷们和王妃的矛盾就此摆向桌面。

这都怪伯夫人为人阴险,宋妈妈贪图钱财,官眷们看不透这局,至于她们二位当然是好人一对,善人一双。

宋妈妈要是知道主仆这样想,指不定能乐上一年,大雪天的她不想出门,四个盘子六个碗,酒烫的滚热的,为的是犒劳自己,你唐妈妈不请自来,关别人甚事。

奚端秀显然不醒悟,唐妈妈显然还骄傲,陪嫁妈妈们不吃眼前亏,带上贵生避的远远,陪嫁们日子难过,顺从王妃......没法顺从她的稚气和天真,再说顺从她就得罪晋王,早生和良田就是教训,陪嫁妈妈们只悄声问汤妈妈:“信可曾发出。”

三十二个陪嫁由江氏备办,唐氏让早生和良田变心容易,早生和良田认为从此是晋王府的人,江氏奈何他们不得,邮差却不会变心,他们代奚端秀送信,也代汤妈妈送信给江氏,表明十五姑娘成亲后的真实情况。

大年初一的官眷们不拜,梁仁和大管家都出门,晋王府透着冷清,一相比较之下,承平伯府的这个初一人山人海。

还是白幔黑帘的不变,拜祭离世的人也无法欢笑,肃穆中庄重的似把王城新年气氛也压下来,进来的人身不由己的放慢脚步,缓声慢语的说话。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呢?

长安代表晋王殿下单独一份祭品,梁文代表晋王妃单独一份祭品,梁武代表晋王府单独一份祭品,此外官员们夫妻到来,各家单独一份祭品。

王城的各商铺各自单独一份祭品,留守王城没回家的商人们要么单独一份祭品,要么三五成队的一份祭品,宋妈妈这种花婆子也提串纸钱前来,其它的花婆子也凑个讨好。

人太多了,乔夫人帮着张罗,就听到身边女眷们嘘声,她抬眼一看,一个标致秀丽的女子薄施妆容,黑色的外衣令她的肌肤洁如白雪,这不是那声称病的见不到殿下就死的南宫岑氏。

冯夫人走来乔夫人身后暗笑:“这个货能出门,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冯夫人家也不指望送姑娘进王府,可是晋王妃的做法也惹怒她。

她的话让乔夫人也是微笑,南宫岑氏的能耐王城有名,屡次撵走京里赐婚官员,骂的官员们不敢离开驿站,主要是这位的厉害,枕边人里蒋夫人肚子里有货不算泼辣,南宫岑氏却是人也机灵性子也泼,她这一病好,想来不会和晋王妃善罢干休。

官眷们一起笑了起来,有几个在这里坐着的女眷不明就里,觉得笑不合适,低下头喝茶。

南宫夫人像个开屏的孔雀,展示着她痊愈后的好身段,忽然发现躲避自己的宣金氏,走过扑哧的低乐,话里蹿飞刀:“你倒这么胖了啊。”

小宣夫人磨得牙齿格格响,拿这点仿佛能吓退南宫贱人,摆出满面的得意:“我想得开,过得好啊,不像有些人,装病装成真病,害得我呀,担心的不行,好几回认为真的要过去了,我倒要破费几个钱上炷香,你看看我来拜伯爷,这整台的香烛全是我的,这份儿钱那花的叫愿意,不愿意的一个铜板也嫌多。”

南宫夫人同她相对翻白眼儿,再就走去拜主人。

整个伯府到处是人,官袍和鬓影晃人眼睛,林娘子和三娘子原本有些小得意,觉得自己两家的恭敬是头一份儿,现在吓得不敢出来,拜祭的时候秦氏让她们站在商人队中,两人才想到自己来的正事是拜祭。

乔远山主祭,梁文梁武为副手,请出承平伯灵位安置正厅,一台台祭品流水般通过,未亡人伏地道谢,痛哭不曾停止。

老百姓们闻讯也有来的,尤家杂货店所在的磨盘街也来一批街坊,老太太们劝着伯夫人:“二姑奶奶,你这就要出孝了,不要再守太多的忌讳,今儿痛痛的哭上一回,还是要仔细身子的好。”

御史高劲的离开,常当松口气,他亲自到来为的打听晋王府有没有察觉,他总觉得有把刀悬在身后,他窃以为晋王并不是一无所知,从魏临行找上他,直到高劲出现在他的面前。

龙门商行也不例外,屠巨山也要过来,拜祭过一般请喝茶用酒菜,伯府的大小厨房今天一直忙个不停,虽然大部分的人不留下用饭,或者吃上三杯就走。

屠巨山就是吃三杯就走的人,他跟着家人去闲着的小客厅时,北风里传来熟悉的嗓音。

“说时迟那时快,费老掌柜的一把踹开挡道的桌子还有人,也就是我,我吓得在半空中娘呀的一声喊,两个耳朵里灌满风,我把眼睛闭上了,就听到耳朵里到处是声音,什么刀砍的斧劈的......”

“小树子哥哥,要是茶香姐姐在这里,一准儿要说你骗点心,”一个女孩嗓音。

“是啊,你刚才说过费老掌柜的没带兵器,对方也是空拳,不过人多,哪里来的刀砍斧劈声音。”这是男孩嗓音。

“你想啊,我闭着眼睛呢,我是用想的,当然会出来,不信你闭上眼下我打几拳,你试试风声是不是像有兵器.....”说故事的人振振有词。

“好吧,算你对,等你说完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把费老掌柜的地址报出来。”女孩男孩一起到。

“哈哈,费老掌柜的还有十年才金盆洗手,别急别急,先听故事,哎,那点心给我送两块来,我干说不累嘛。”

这个小客厅偏僻了些,正厅的哀乐也恰好在最低的地方,屠巨山的耳朵又好使,北风刚好的吹过来,字字听得真切的屠巨山还用看吗,再说他大步走过去,来到传出声音的小客厅门外,自然的看到大块朵颐的少年们。

天儿冷,亭子上呆不住,伯府的小客厅多,少年们就寻到这里,可以吃得暖和。

小客厅上响起唰哩啪啦的巴掌声音,林喜儿、林虎子姐弟吓得抱头跑出来,连声问这是谁进来就打人,片刻,屠巨山酒也不喝了,面色黑黑的带着一长串子的低头少年往外面走,陪他的家人也不敢拦,故事没走完,躲着没走远的林虎子告诉姐姐:“小树子哥哥挨打了,他们全挨打了。”

林喜儿用力眨巴眼睛,聪明的道:“我想起来了,这是龙门商行的大掌柜。”

“啊!”林虎子惊恐的张大小嘴,眼珠子也跟着眨个不停。

......

龙门商行过年也关门放假,当值在这里的是老掌柜的费钱,就是小树子刚说到的费老掌柜,这名字不是他爹吝啬鬼,他家倒是盼男孩,他爹抱着他第一句话:“来个费钱的,男孩能吃,还要娶媳妇,还收不得彩礼。”

这就成他的名字,长大后习武是真费钱,他娘说名字起错,改嘛也没必要。

见到屠巨山带着少年进来,费老掌柜的一乐:“这是哪里弄来的斗败鹌鹑。”

“您问问他们!自己说!不是老子逮住,转天我底裤颜色也漏出去!”回到自己家,屠巨山暴跳如雷。

耳力太好也是一种痛苦,随后他听到少年们的窃窃私语:“大掌柜说话真的,他底裤颜色能换点心?”

“我知道。”

“我也知道。”

“后院现晾着呢,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