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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恐怖灵异 > 天魔舞之血月悲歌 > 第73章 借刀杀人未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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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风失去了一大半灵力,不由得头昏脑涨,返回外屋,靠墙坐在一个小小的木墩之上。

方小妹笑着道:“墙上又湿又潮,你的衣服蹭脏了。”

穆长风闭着眼睛道:“这算什么,想当初我外出游历,和一群尸鬼打了半天架,累的我眼冒金星,找了一户农家借宿,他家中没有多余的房间,我在猪窝里睡了一天一夜。醒来时发现一头特别胖的猪压在我双腿上。”

方小妹道:“看不出来,你还能吃这种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穆长风睁开眼看了方小妹一下,很快又闭上,“男子汉大丈夫,多多磨砺有好处。”

方小妹看着眼前筋疲力尽的男人,神情变得异常复杂。待他鼻息渐沉进入梦乡,方小妹离开王三的家,进入山林采了很多野菜,回去后煮了满满一大锅野菜汤。

穆长风被野菜汤的香气唤醒,不禁咽了咽口水,正待夸奖方小妹厨艺精湛,蓦地发现屋内的女童打开一道小小的门缝,目不转睛地盯着铁锅。

穆长风看着她蜡黄的小脸儿,顿生怜爱之情,道:“小妹妹,饿坏了吧?出来跟我们一起吃。”

女童满怀戒备地看了穆长风一眼,蹑手蹑脚地从里屋走出,找了一个木墩,在离穆长风最远的位置坐下来。

穆长风在橱柜中找了几个破破烂烂的瓷碗,盛了满满一大碗汤,送到女童面前,道:“趁热吃吧,闻起来很香,味道一定很好。”

女童恶狠狠地瞪了穆长风一眼,呸了一声,起身跑到方小妹身边,直直地盯着锅里。

穆长风一片好心没得好报,尴尬不已,方小妹瞧着有趣,道:“小妹妹,这位哥哥惹着你了?”

女童道:“我娘说了,天底下的男人没有好东西,都该死,都活该天打雷劈。”

一番恶毒的诅咒从一个小小的女童嘴里说出,格外令人惊心。方小妹和穆长风面面相觑,一起为女童的将来担忧不已。

一个人性格的好坏和家庭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女童小小年纪就已如此偏激,若不及时纠正,长大了还了得?

穆长风一边喝着野菜汤,一边琢磨着化解女童偏激思想的办法,可那女童压根就不想理他。

在王三家住了整整三天,那女童除了吃饭之时会露个脸,平时就把自己闷在里屋,她母亲庄梦蝶一直昏迷不醒,每次婴儿饿哭了,都是方小妹亲自熬了米糊细心喂养。女童看在眼里,感激在心头,和她倒是相处的极为融洽。

王三始终不见踪影,急的穆长风焦躁不已,拉着方小妹走到屋外,小声道:“请你帮个忙,能不能帮我割破那小丫头的手指取一滴血?”

“你想干什么?”方小妹叉着腰,态度恶劣,像极了一只护崽的母狼。

穆长风道:“我要用千里追踪术寻找王三的下落,需要他亲人的一滴血。”

方小妹道:“那孩子瘦的皮包骨,你还想要她的血?”

穆长风道:“就一滴。”

“半滴也不行,死了这条心吧。敢动她半根手指头,我跟你拼命。”方小妹恶劣的态度丝毫不变,恶狠狠地瞪了穆长风一眼,气势之盛,无人能及。

穆长风一动不动地站在院中,心中甚是气恼。数年行走江湖,何时这样为难过。被一个小女子整治的无计可施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感情为何物,就是一物降一物。”林师叔常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彼时穆长风情窦未开,并不理解话中之意。甚至会嘲笑林师叔惧内的模样犹如一只避猫鼠。

此时细细思忖,林师叔的话绝对有道理。由爱而生忧,由爱而生怖,情窦若未开,怎么会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给降住。

穆长风暗暗打定主意,无论何时何地,绝对不能被方小妹压住气势,当即严肃地道:“方姑娘,王三数天不见踪影,全因你给了银票的缘故。此事责任在你,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方小妹“嘿呦”一声,道:“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在我面前愣充什么大头蒜?做坏人你自己去,干嘛让我和你一起狼狈为奸,这么一丁点小事,就能看出你的人品实在不怎么样。穆长风,你就是那种死到临头得拽个垫背的,自己黑的像墨水也要把别人染黑的,借别人的手干坏事,明明是你一个人得下地狱非要死皮赖脸拉着别人一块跟着你,太缺德了。”

“我……我……”穆长风想要反驳,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反驳之语。

“我什么我?心虚了吧,认识到自己的本质了吧,我现在无比庆幸,当初落崖之时你是怎么做到良心发现没让我给你做人肉垫子的。”

穆长风被训斥的哑口无言,不由得又气又恼,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毒舌功”世间罕有,如今终于遇到了厉害的对手。而且这个对手蛮不讲理更擅长夸大其词,他发现自己想压住方小妹的气势,简直是痴人说梦。

远处传来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和几个男人粗声粗气的说话声。

穆长风无奈地看了方小妹一眼,走出大门遥望大路尽头,不一会,出现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抬着烂泥一般的王三,老村长唉声叹气地跟在后面。

当时暮色深沉,待众人进了王三的家门,穆长风终于发现王三酒气熏天,浑身是血,鼻青脸肿,顿生解恨的快感。

老村长刚要打开里屋的门,方小妹伸手拦住,道:“她夫人产后血崩,正在静养,不能打扰她。”

“娘子生孩子他竟然出去赌博?造了什么孽啊,陆家村怎么出了这个混账王八蛋。”老村长气的脸色铁青,吩咐几个壮汉找来一块木板,将王三安置在上面。

穆长风道:“他摔跤了?”

老村长找来一块湿布,一边给王三擦拭血迹一边道:“被人合伙给揍了,差一点丢了小命。”

穆长风暗骂一声活该,道:“丢下难产的妻子去赌博,什么东西。醉了酒就打架,怪不得把日子过成这个德行。”

老村长道:“这次还真不是醉酒打架,说来也怪,王三拿着一张银票去了肃州城里赌博,全都输光了,他刚刚走到村头,肃州赌坊里的人就追上来了,说他给的根本不是银票,而是一张冥纸。来人不由分说把他揍了个半死,要不是我和村里的几位老哥哥求情,他肯定会被打死的。”

穆长风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看向方小妹。

方小妹安静地站在角落里,昏黄的烛光映照着她颇为诡异的一张脸。

似怒非怒,似笑非笑,满含怨毒和仇恨,令人不寒而栗。

穆长风心念电转,很快明白了方小妹的所作所为。

她明白赌徒的心理,料定王三得了银票会去过过赌瘾,于是用了障眼法,将一张冥纸给了王三。

赌坊之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她料定他们不会咽下被耍的怒气,会往死里整治王三。

说白了,不过是一招借刀杀人。如果没有老村长的及时相救,王三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