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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武侠修真 > 修仙别看戏 > 第二千零五十八章 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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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如果姜宴说那番话是为了给宁夏添麻烦的话,那他确实是成功了。

在场为数不多的一众人都对宁夏产生了一瞬的怀疑。

他们确实对于眼前这个纤弱,看起来年轻得有些过分的小女孩儿产生了一些疑虑。

假如他们没有看错的话,对方的修为至少在金丹中期左右的水平,而且感觉浑身的气已经很稳固了。这种修为配上过于年轻的岁数,即便是在中土,亦称得上年轻有为的英才。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修真界毫无名气,也从来都没有见过。

不说姜宴话里的真实性,他们也确实对这个看上去就非常年轻,骨龄甚至都不过双十的修士如何晋升到这个位置十分好奇。

作为生活在修真界的修士们,他们本能对于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异端就有着一种奇异的感官和预感。

这也是为什么方家兄妹甚至于姜宴在接触了宁夏后会对她越发好奇的缘故。

不是因为宁夏有多厉害,多么吸引他们,究其根本是因为他们从宁夏身上感到了异常和违和。

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修士身上似乎有种奇异却又显得和谐的格格不入感,总觉得她平凡表象或寻常命轨下藏着一些别的什么更深的东西。

这才是这些人对宁夏穷追不舍的缘故。

不过这些涉及到更为复杂层面的东西,目前也不是宁夏能弄明白及或解释得清的东西,所以还是暂时收归脑后罢。

再说回眼下,宁夏随后理直气壮地话语却是让众人心中的疑虑消散不少。

因为她说的那些,说实在还挺有说服力的,也解了众人对于前些天事情的一些疑虑,一瞬间就将许多藏在迷雾的东西串连起来,然后拉到天光白日之下。

原来那天的滔天动静是阵法弄出来的。阵法竟会有那样的威力……众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尤其是方旭日跟无恪。他们跟在场众人不一样,两人都直面了那场混乱,也可谓是受冲击的第一人,可以说对整件事都知之甚深的当事人。

之前他们一直将事情捂在心底深处,有意不去回想。如今被宁夏三言两语拨拉出来,想要想不起来都不成。

那叫阵法么?简直就是天雷勾地火,真不敢相信那种似是灭世的动静真的是一个阵法弄出来的。哪怕以后半截动静看似乎还掺杂了一些别的什么更强大的力量,然他们可清晰地记得阵法连环起来那一刹那的动静,可怕得如此真切。

所以即便是过去了这么久,他们仍旧对宁夏当时布下的星罗阵应留下深刻的心理阴影,仿佛那场混乱灾难还没过去。原来阵法还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也是那时他们对于阵法的看法完全改变了。

好吧,所以能够布出这种阵法的人也绝非寻常角色。

这也是方旭日对于宁夏态度转变的原因——因为他们发现自己一直以为只是个心肠软糯烂好人的小丫头根本就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还有她方才的话透露出来的东西……听宁她这样讲——假如姜宴当时碰到的是同等水平的火系阵法,那么产生这样的误会也是正常的。

宁夏立马感觉环绕在周身的视线又发生了些微妙变化,只是大抵还是往她期待着比较好的方向发展着,心下也不禁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有没有糊弄过去,但估计还是有那么几分震慑力的。因为只有她无比清楚自己其实是在讲大话……毕竟现在就是她想也拿不出这么多阵器布置了。

不过用以震慑这些人就足矣了。

对于宁夏有意含糊那特别的火焰,并且有意将其模糊成阵法的威力,姜宴其实并没有多大反应,也不见目的被破坏掉的气馁。

“倒也不必这么防备。本座所说可是一直有效的,不论何时都欢迎你到望月阁来做客,随时。”他笑着道。

所以现在又换策略了,打算挑拨离间了。不好意思,要身边的人换两个她可能还会担心一下,不过林平真跟谢石的话……前者完全的自己人以及后者是没有立场相关联系人,这拨离间操作铁定失败。

但是这人说什么鬼话,果然很讨人厌。

这下子不但宁夏忍不了了,另外两位当事人也忍不了了。

“多谢阁下邀请,不过小妹年纪尚小,离家多日,惊动了诸多长辈来寻,如今找到人自然是要回宗的,也不便叨扰了。”林平真平平道,虽然还能听得出几分礼貌来,但语气已经快要冷得结冰了。

宁夏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像是打破了那层温和的外表,显露出内里的峥嵘和锋芒,使得他不再像是展柜里头的雕像,栩栩如生却总缺少那么点真实感。

可莫名由来地,她却为这样的林平真由衷地高兴,仿佛看着一直虚浮在半空的东西终于有落地的一日,化为真实。

这当然不是说从前的林平真怎么地虚假,对方当然是根正苗红好青年了。在他修炼生涯中所做出的一切均出自于他的真实性情和心性。

可若是隐忍和克制本就是他性情的一部分,那么那些忍耐和隐藏自然算不得假,时间久了也就成了他的一部分。

林平真一直以来都太过克制了。

就像是有什么冥冥中为他划定好路线,而他只需要沿着这个路线和标准一直往前走就是了。但那样的林平真一直都让宁夏觉得太过飘渺和失真,如同一尊高高俯视众人的神,不入人间。

不应该的,他本也该是鲜活的少年人。哪有少年人生来就注定承担责任?哪有少年人非要承担别人的人生?哪有少年人想自己的青春年华上铭刻的是各种生硬古板的标准和规则而不是年少轻狂的印记?

林平真大概一直活得很不自由的。不论是虚无缥缈的命运,还是站在他河对岸的人们都逼着他丢弃自我,背负重担,走一条已经早已注定的道理。

不过对方这两年似乎发生了些令人心喜的变化,似乎不再是过去那个端着的旁观者,而是淌入人间凡尘的试炼者。

但他……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