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隔放时间很久的原因,上面有几个号码已经完全看不清是什么数字了。梦遥哥按照自己眼睛看到的数字拨了两通对方都显示并不是王军。第三次的时候是姚道人打的,可是也依旧没有叫王军的人。
人人都说事不过三,而这个号码两人已经打了第三遍了,连数字都要背下来了却已经没有王军的一点消息。
攥紧了手中的号码,梦遥哥咬着下嘴唇心中升起了一股特别怪异的感觉。
“最后一遍,我来打。”松开了手中的纸条,梦遥哥看着手中的电话号码最后还是无奈的认命了。
如果真的找不到王军,那么他们去往荒北村的这件事情的结果又少了一层。
梦遥哥的手有些颤抖,看着上面已经试了好几遍的号码最终还是下了手。
‘嘟...嘟...嘟...’盲音三遍那边传来了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您好,王军。”
最后两个字的声音重重的打击在了梦遥哥的心上。姚道人看她的眼神就明白,这次...打对了。
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她才点着头缓缓开口:“您好,我是...梦遥哥。请问,您认识北香么?”
梦遥哥说话很直接直接就切入了正题,她拿着手机的那端能清楚的感受到王军在电话那头已经开始颤栗了。
“王先生,您别激动,听我慢慢说也别急着挂电话。”
“不知道您知不知道在北香死后的第七天,荒北村一百多口人也死了。”她没给王军任何空隙说话,嘴中已经清楚的描述了自己的目的。
电话那头,王军听到梦遥哥的话心中渐渐升上了一股浓厚的恐惧感:“我...我不认识北香,你们找错人了。”说着就要挂电话。梦遥哥大约是猜到了他会这么说,眉头一皱赶紧接口:“如果您不想看到你的家人和更多的人死去,请好好的交代十三年前的事情!”
“我没什么好交代的,我不认识北香,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王军,已经有人因为北香死了,你还想看到更多的人死去么?你知不知道再过几日,北香所压迫的那些鬼魂就会突破荒北村冲到养你的村子里,到时候死去的人就会更多更多。你已经造了一次孽了,难道你还想更多人的魂魄入不了轮回么!”
她声音很大带着浓厚的斥责,王军手中的电话一抖差点掉落,在意识到梦遥哥说的话是对的时候,他忽然哭了,声音隐忍中带着眼泪。
“我...对不起他们。”
姚道人给了梦遥哥一个眼神,让她开免提。她点头将扬声器打开,手机那头缓缓传来了一段带有哭泣的男人声音。
“十三年前,我的确带走了北香。可是...我并没有和她做任何逾越身份的事情,她跟我走是迫于无奈,可是我们两个人是真的相爱了。那晚,我和她连夜离开了荒北村,天黑不好走,只能栖身在村后的一座山洞里。可是半夜里忽然传来了野兽的声音,那些野兽不攻击我们就守在外面一直叫,叫了半夜。香香怕所以我彻夜未睡守着她,原以为到了天亮这些野兽就会离开,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凌晨的时候忽然出事儿了!那些野兽好像得到了什么指令一下子全部冲进了山洞里,我死死的护着香香却被那些野兽推开撞上了石头昏死过去。等我再向来的时候香香已经不见了。我知道如果回荒北村的话他们是不会救人的,荒北村的那些人他们思想太迂腐了,要是知道北香和我私奔一定会把她抓回去然后严惩。我顶着伤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她,所以在早上的时候我回去了。我一个人在那边界里走了很久很久,到家的时候我就报了警,警察用了两三天才到。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
王军说话的语调突然变得有些不对劲,梦遥哥眉头一皱知道是重头戏来了。
“我没想到我和警察到的时候荒北村所有的人都死了,他们都死了!”
两人眉头一皱没有再询问荒北村的死状,毕竟那是他心底最后一道阴影。
梦遥哥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很感谢你告诉我们这些,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和我们走一趟。北香现在已经变成厉鬼了,她将荒北村所有人的鬼魂压在了自己的身下,让他们为自己办事儿。我刚才说的话并非是假话,总而言之北香对我们现在的处境真的是非常的危险。”
她说这话不是危言耸听,虽说其中有一点东西是假的,是用来震慑王军的,可是大部分都是真的。
话说完电话那头传来了很长一段的静默时间。
姚道人眉头紧蹙着耳朵一动,那边说话了:“我可以过去,但是有一件事情要求你们帮忙。”
“说。”
“我知道你们能够发现这些能力肯定不一般。我希望我妻子和我的儿子能够不搀和其中。”
“你放心,国道的警察我们很熟,只要你过来,后脚你的家人马上就会被保护起来。”这次说话的是姚道人,他一口就承诺下来了,王军那边才尘埃落定。
而王军在电话后连夜买了飞机票赶往云南。
梦遥哥则是打通了刘汉兴和桃苑的电话,将这边的事情草草说了一遍,桃苑和刘汉兴也是懂了,直接带人将王军的家人接到了警局,而桃苑则是请了几天假守着王军的家人。万一要是北香知道了他还能帮衬一下。
隔天早上大约四五点的时候,王军来了,敲响了薛爷家的门。梦遥哥和姚道人睡了一夜精神焕发了不少,听着薛爷和薛姨激动寒暄的声音就明白了,王军来了。
简单梳洗了一番,梦遥哥和姚道人下了楼梯。
而那边薛爷拉着王军赶紧坐了下来,嘴里的话是连炮的出来。
梦遥哥这才打量起那个王军。
穿着白衬衫,带着黑框眼镜,文文静静的,只是额头上有那么一道疤痕有点显著,让他原先显得斯文的脸上增添了一抹怖色。
他简洁明了的回答了薛爷和薛姨的话,目光落在了楼梯之上。
两人明显发现王军在看到他们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惊讶。
“王先生。”梦遥哥笑着打招呼:“我叫梦遥哥,这是我叔叔姚道人,这次让你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的话,我没想到你们居然那些年轻。”他话中的意思是对这次去荒北村的事情还存着疑惑,尤其是看到了梦遥哥和姚道人两个年轻的脸庞更是有些担忧。
姚道人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打着哈欠一脸的痞气:“王先生,你大可放心,我们既然要去荒北村,一定有一点的把握。就算是没有把握的话也不会盲目将您拉下水,如果到时真的出什么问题了,王先生可以先跑,我们殿后。”
话说的非常的仗义,王军也不好意思再说些什么,只反口问道:“荒北村离这里少数有一天的路程,难道我们要走一天么?”
他呵呵一笑点着头:“这里司机都不愿意进去,我们只能走进去。等下吃完早饭就要走,王先生可以趁现在休息一会儿,免得力气不够。”
王军嗯了一声点着头,和薛爷客套去了。
梦遥哥看了一眼茫茫无边际的边界,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次进去会发生什么。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两三个小时候后,七点多左右,三人出发了。薛姨怕三人饿着渴着,在三人走的时候塞了不少吃的喝的东西,这样算起来足足够两三天的呢,说来也是,这一趟去荒北村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备点也是好的。
边界很大,三人走了一个早上,约莫走了四五公里左右,累的趴在石头上呼呼睡了一个中午,吃了点东西喝了点东西精神差不多了又起来走。
这一走就是晚上七八点。
“怎么了?”梦遥哥和姚道人走在后面看见王军忽然停住了步子疑惑的看着他。
王军的眼神带着恐惧,带回忏悔带着泪水看着面前的一切。
梦遥哥看他这个样子抬眼看过去,不看什么都发现不了,一看才知道...这里居然漫天充斥着阴气,而且更加让人惊讶的是这些阴气飘散的位置只在那一片位置,压根就蔓延不出来。
看样子像是被什么给困住了一样,就像...就像在野树林一样,被下了结界!
晚上这里的风还是有点冷,梦遥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打了个哆嗦。姚道人赶紧上前抱住了她:“这里阴气太浓了,而且蔓延不出来,我估计是有人将这里的阴气给封起来了。不知道是敌还是友。”
“今天晚上就别进去了,我们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中午再进去。”姚道人撤了一下还在慌神的王军,听到他慌张嗯了一声,转身往荒北村的对面走去。
说来也巧,这地方居然还有一些石洞,三人捡了柴火,姚道人用火符点了火,将王军看的一愣一愣的。
火光蔓延了整个墙壁,这里不是很大,可是三个人却绰绰有余,再加上火的温度一时间冷冰冰的石洞暖和了起来。
梦遥哥看着远处的荒北村,那里断壁残瓦,石头泥坑凋落,木屋坍塌,周边的花草树木本该茂盛的时候却凋零的如此厉害。再加上那漫天飞舞的阴气和怨灵,梦遥哥感觉身体都是一僵。
抱着梦遥哥,感觉她身体僵硬,姚道人也是眉心上了一层担心,这里的阴气太强了。晚上进去的话肯定会出事儿,在还没有完全搞明白荒北村里面状况的时候是万万不能冒险进去的。
王军丢了一把柴火进去,脸上写满了自责:“都是因为我,我欠荒北村村民一百多条命。”
“不怪任何人,命该如此。”姚道人收敛了自己平日吊儿郎当的态度,正式了很多。王军自嘲似的笑了一声:“不,不是命,是我的责任。如果当初不带走北香,北香也不会被野兽袭击,她不被野兽袭击...荒北村一百多口人就不会死。到手来说,都是我的错,可他们死了我却还活着,活在深深的自责中。”
依靠在姚道人的怀抱里,梦遥哥看王军的样子,一点点的可怜都没有,反而冷嘲的看了他一眼道:“没错,错在你,但是另一半的错在北香身上。可是又不能全怪你们,两情相悦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你们不该...不该瞒着荒北村的人私奔。可北香的死又完全怨不得荒北村的人,要怪也应该是怪你们村子的落后,甚至是怪迂腐的封建思想。可....历史就是这样又能怪谁呢?”
王军是有知识的人听她的话当然也知道意思。低着头迟迟不说话。
凌晨的时候外面的阴气更加的浓厚了,梦遥哥一直深切的观察着那些被封起来的阴气,它们在深夜的时候聚集的越来越多,甚至有一种想要突破结界的趋势。因为阴气太多强大间接影响到了周围,姚道人怕危险到这边,赶紧用符咒和红绳封了这边的石洞门口,这才安然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七八点的时候三人一起醒过来的,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精神已经准备好了。可是时候还未到,所以三人出了石洞活动了一些身子,等着中午的到来。
说来上天也是怜悯,到了中午的时候,天空中的太阳居然比平日热烈好几分,原先三人还穿着长袖,结果一出石洞马上就想换成短袖了。好在三人的精神都非常的棒,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因为中午阳光热烈的原因,荒北村上空飘着的阴气渐渐消散了。三人毫不费力就进入了荒北村里。
然而一进去三人才恍然发现...这里的情况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风沙掩埋了一丝丝的枯骨,断壁残垣每家每户的门上居然都悬挂着一根绳子,而那些绳子上面俨然有着吊死人的痕迹。因为那绳子的下面还堆放着已经坍塌的骨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