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推开了强吻他的男人,抬起手就挥出去了一巴掌。
只不过,预料中的“啪”地一声居然没有响。
定睛一看,云开毫不迟疑地就又挥出第二巴掌。
这一次,总算是成功了,也打得她的手掌麻了半天。
第一把掌萧寒下意识的躲开了,第二巴掌是直接迎接上去的,这一巴掌是他欠她的,六年前她就该打了。
只不过是,云开这一巴掌刚打完,下一秒,人就又被钳制住按在了岩石上,这一次的亲吻不同于刚刚的暴力相对,简直温柔得让她……两腿发软,浑身无力。
六年的空窗,唯一亲吻过的就只有儿子,而且亲儿子的那种亲又岂能跟这亲相提并论。
云开承认,心里虽然还有气,可身体实在是诚实。
要怪就怪这男人太混蛋,太阴险,太防不胜防!
如果他继续粗暴,她有以粗制粗的方法,他这么温柔以待,她是真的没招了。
不大一会儿,云开就已经彻底的被摧毁了城池,缴械投降。
萧寒趁热打铁,办正事要紧。
“云云,不生气了好不好?”
云开翻了个白眼,撇过脸不搭理他。
萧寒捧住她的脸,又是一阵窒息的亲吻,然后喘着气说:“都六年了,孩子们都五岁了,别再生气了好不好?”
“萧寒……唔——”
“跟我回家吧,好不好?”
“萧寒你……唔——”
“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该死,到底还要不要她说话!
云开这次索性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说,萧寒也终于消停,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大口地喘着气。
趁着这个空档,萧寒有些松懈,云开这才将他推开,而后就做了防御的准备,抬手抹了下嘴巴,“跟你回家?一家四口?萧寒你可真会异想天开,虽然我不阻挡两个孩子跟你相认和见面,但是我跟你……你想都别再想!”
说完,赏给了萧寒一个超级无敌大白眼,转身就走。
然而,还没走两步,手臂被人一扯,身体跟着旋转,下一秒,“嗵”地一声,脑袋撞到了肉墙上,却依然撞得眼冒金星。
等缓过劲儿,云开攥紧拳头朝着额头被撞得生疼的地方抡出了一拳头,这下好了,额头疼,手更疼。
她就纳闷了,六年不见,这男人练就了一身的铜墙铁壁?这胸肌都成石头了?
忘了男女有别,甚至都忘了还在生这个男人的气,云开毫不犹豫地就抬起两手,粗鲁地抓住萧寒衬衣的衣襟,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然后男人结实的胸膛就映入了眼帘。
果真是铜墙铁壁,啊啊啊!
六年不见,这男人的身材变化还挺不小。
不对,那天早上吃饭的时候他裸着上身她怎么就没发现?
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云开认为是那天她压根就没有正眼瞧他。
对她的这个反应,萧寒很是满意,索性将衬衣整个扯开,想看那还不容易,看个够才行。
正欲洋洋得意地炫耀,一抬头,发现眼前哪里还有人!
“云开!”
已经走出几米开外的云开,哼了一声,头发甩甩,大步地离开。
萧寒气得脸都绿了,这不是分明摆着*他嘛!虽然其实他也挺享受的。
扯了扯衬衣,萧寒大步跟上去,可是还没走几步,云开突然一转弯,跑了。
“你去哪儿?”萧寒急了,连忙去追。
云开这几年带娃,工作,健身,样样都没落下,跑起来爆发力极强,跟小豹子似的,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
萧寒这些年虽然也有锻炼,但基本上都是去健身房,室外跑步反倒是少了。
眼睁睁地看着人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不见,萧寒仰天长叹,难道说真的是老得不中用了吗?
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找了块空地,萧寒一屁股坐下去,然后平躺,旁边还有狗尾巴草,他抽了一支叼在嘴里,双手枕在头下,心里想,软方法不行,硬来看来也行不通,那该怎么办呢?
从两个儿子身上下手,显然也不行,这女人现在软硬不吃,这可如何是好?
越想越没头绪,越想越头疼,到最后,萧寒居然他昂在草地上睡着了。
谁让温度适宜,阳光正好。
云开跑了一阵子后,扭头朝后看了看,发现没人追上来,这才停下来,扭头四周看了看,也不知道这究竟跑到了哪里,不过这里风景倒是挺秀丽。
有山有水,鸟语花香,整一个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置身美景,云开将刚刚的不愉快一下子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从兜里掏出手机,拍照起来,边拍着边在心里嘀咕,怎么出门都不记得把相机带出来呢,真是可惜了。
一得意,玩得忘乎了所以。
等云开发现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由于周围都是树木,所以虽然外面这个时间点还算大亮着,可是这山里面却已经跟晚上六七点的样子了。
这深山野林的,万一有个什么猛虎野兽可不是好兆头。
云开决定还是赶紧返回的好,只是这是在哪儿,该如何回去,她皱了皱眉。
准备用手机定位,却发现,老天,居然没有信号!
这到底是哪里呀,这年代了,这里都是风景区度假村居然会没有信号!
云开抓狂,但是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够坐以待毙,否则一会儿天越来越黑更不好离开。
尤其是她又悲催地发现,拍了几个小时的照片,手机已经快要没电了。
今天如果她被困在这深山老林里,等她出去一定要削了萧寒,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躲萧寒,她又岂会没头没脑地跑到这个山沟沟里。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山沟沟。
走着走着,云开突然灵机一动,这哗哗的水从高向下流,她是不是只要跟着水流就能够走出去了?
当这个念头从脑袋里蹦出来的时候,云开一下子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好聪明!
于是乎,云大小姐就沿着河流一路向下。
还别说,走着走着还真走出了这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然而,云开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叮叮铃——”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这可把云开给气得不轻,差点都要把手机给扔进小溪水里了。
此时山涧薄雾弥漫,暮色四合,云开的心也被结结实实地包裹住了,老天,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难道说今晚真的要在这里过夜了吗?
又没有任何方向地走了不知道多久,天色越来越暗,本来就胆子小的云开这一直都是提心吊胆,耳朵竖起。
走呀走,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周围黑漆漆的,时不时还有个鸟叫,地上有个沙沙的声音,吓得云开都是一惊一乍的。
实在是走不动了,惊吓和体力透支,让云开有种就这么自暴自弃的冲动,因为她实在是一步也抬不起来了。
恰好身边有一块大石头,超级大,而且还方方正正的,她爬上去,先是低着头在石头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因为她知道这深山野林的这个年代虽不至于有虎豹狮子等猛兽,但是蛇肯定不会少。
她可不想一屁股坐在一团软软的玩意上,就算是没毒,也能将她给吓个半死。
还好,查看了一遍,什么也没有。
云开这才放心,一屁股蹲坐在岩石上,抬头看天。
夜空苍穹,星星闪烁。
本事如此良辰美景,可她却没有欣赏的心情。
口干舌燥,加饥肠辘辘,再加体力不支,云开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把两个孩子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耳畔骤然响起萧寒愤怒的声音,眼前也与此同时浮现出那张愤怒的脸,云开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不!她不能就这么等死了,不行,必须走出去!
就算是不为她自己,不为任何人,她也必须为了两个儿子从这里走出去。
此时他们肯定已经急疯了,她要出去,一定要走出去。
站起身,云开将已经关机的手机打开,想着如果是有信号能够拨出去电话,哪怕接不通,外面的人也一定能够找到她。
开机的时间,云开的心紧紧地悬着,呼吸都屏住了,她从来都没有一刻这么紧张过手机开机。
几秒钟后,手机终于开机,而且居然还有一点点的信号。
云开没有任何的犹豫,点开通话记录,最近的一个是萧寒的,她什么也顾不上了,直接给他拨了过去。
在按下拨号键的那一刻,她在想,如果萧寒的手机关机或者怎么的,那也是她的命了,注定了今晚要在这深山里住*。
虽然不至于说饿死冻死,但是能把她吓死,精神能崩溃。
很多时候,一个人不是被物质打败的,而是精神。
一定要是开机的,萧寒,如果你手机没开机或者无法接通,我跟你永远的拜拜!
在忐忑不安和极度的紧张之中,号码拨了出去。
“嘟——”
“叮铃铃——”
就响了一声,手机再次自动关机。
虽然又关机了,但云开依然还是松了口气。
捂着胸口,心跳得飞快,这短短的几秒钟,放佛经历了一场生死煎熬。
云开彻底虚脱,一下子瘫软在大石块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手机也掉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与此同时,度假村酒店。
整个度假村酒店此时已经一片混乱之中,在联系云开联系不上的情况下,已经惊动了当地的警方,搜救人员此时正在准备。
度假村酒店的门口,黑压压地站了许多人,有警方的人,还有度假村后面的大山地形熟悉的驴友,甚至也惊动了寒城的云文和云武,带来了一大批保镖,甚至连搜救犬都带来了。
因为无法确定云开的位置,所以只能地毯式搜索。
度假村后面的这座山是一座自然形成的山峰,据年初的准确测量数据,海拔为1183米,目前还没有被开发,里面的树木植被都是很多年自然生长的。
据驴友介绍,里面的地形相当复杂,而且还有很多石块松动的地方,一不小心踩空摔下山崖是小事,还有可能掉进岩洞,据说,岩洞里有毒蛇。
这让原本就担心的人群更加的焦躁不安,白天还好些,偏偏这又是大晚上。
萧寒都不敢想象云开会发生什么事,就在准备出发的时候,他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都没来得及去看会是谁打来的,响声却突然终止。
“是不是云开?”萧腾离萧寒最近,没等萧寒将手机拿起来,就被他一把夺过来,点开一看,激动地叫道,“是云开!”
人群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萧腾飞速地回拨过去,却是无法接通,再拨依然是无法接通。
“怎么了?”萧寒问。
“无法接通,可能是没信号,也可能是手机没电了,我要准确定位她此时的位置。”萧腾拿着萧寒的手机朝酒店里跑去,萧寒也跟上他。
回到酒店房间,萧腾打开自己的笔电,将萧寒的手机链接在电脑上,在电脑屏幕上输入了一串代码,不一会儿,电脑屏幕上显示了一个位置。
“她在这里!”
找到熟悉地形的驴友,那驴友告诉萧寒等人这个地方叫一线天,别说晚上了,就是白天路也异常难走,而且云开所在的地方结结实实的就是个蛇窝。
一听到“蛇窝”俩字,萧寒的腿当即就软了,差点摔倒。
萧腾扶住他,给了他一个安慰的拍肩,“放心,她一定不会有事。”
知道了云开的位置,基本上就有了搜索的方向。
由于知道那个地方蛇多出入,所以搜救队又准备了防蛇咬的药,以及捕蛇的工具,还有医疗队。
一切准备就绪,上百人浩浩荡荡地朝一线天走去。
漆黑的大山,因为这上百号人手中的探照灯,给照得通亮,像是白天。
思尔和卓恩死活要跟去找云开,怎么劝都劝不住,萧寒又不可能留下来陪他们,所以跟萧腾最后的商量结果是萧腾留下照顾两个孩子,萧寒随着搜救队进山。
萧腾一手牵着一个孩子站在酒店的顶楼,这样能够看得更远,看得清楚。
“思尔,你说妈妈现在会不会很害怕?”卓恩一脸担忧地问。
思尔紧紧地抿着小嘴,盯着远处大山里的亮灯处,好大一会儿才开口说,“不会,妈妈是最勇敢的!”
“嗯!”
萧腾放下手里的夜用望远镜,第一次觉得这玩意真特么的一点用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
正要摔了,一扭头看到思尔在看他,那眼神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思尔,怎么了?”萧腾低头看着这孩子。
思尔指了下他手里的望远镜。
“很沉的,你拿不住。”
“好吧,给你。”
思尔有些吃力地双手抱着望远镜,将绳子挂在脖子上,然后抱着望远镜放在楼顶的栏杆上,半蹲在地上从望远镜里看远处。
其实什么都看不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边一直没有消息,萧腾心急如焚却又不敢打电话催促,只能将注意力转移,劝两个孩子去睡觉,可是两个小家伙怎么劝都不听,站在栏杆边一动也不动,小模样倔强而固执。
萧腾无奈,索性靠在离他们稍远一点的位置,点了支烟。
不知不觉天已经苍亮,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方正的大石头上,云开缓缓睁开眼睛,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习惯性在周围摸了摸,这不摸还好,一摸,摸到了一个滑滑的软软的凉凉的东西。
心头一颤,她一个激灵彻底清醒,随即扯着嗓子尖声叫了起来。
清晨的大山里极其的安静,她这一声尤为的响亮,回荡在整个山谷,声音久久没有散去。
云开一下子就弹跳起来,看着周围的石头上黑压压密密麻麻地盘着一条又一条的大大小小的蛇,她的三魂六魄都飞离了两魂五魄。
红的,青的,花的,黑的,黄的……
妈呀!
她这一晚上居然都跟这些蛇在同*共枕!
不对,老天,她身上没有没?
云开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摸了一遍,松了口气,没有,幸好没有,否则估计她当场会被吓晕过去。
被蛇给重重包围,云开觉得这样的情况也只可能出现在电视或者电影里,她怎么就这么悲惨地被遇到了呢?
最最可怕的是,昨天晚上她居然就在这个蛇窝里睡着了!
还能醒来看到天亮,云开觉得一定是自己这辈子和上辈子积德行善,否则这昨晚上她睡着的时候就已经被蛇给绕着脖子直接勒死了。
看看自己昨晚上躺着的地方,以她躺着的地方为圆心,周围三十厘米之内是没有蛇的,那些蛇都在三十厘米之外的地方,盘成一盘,就这会儿还都盘着没动,只不过脑袋都抬了起来,嘴里的芯子咻咻咻地伸缩着发出可怕的声音。
想要踩着这些蛇逃离这个大石块,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
云开踮起脚尖,伸着脖子朝石块下看了一眼,差点一头栽下去。
妈呀!
一条挨着一条,密密麻麻的简直比石块上的还要多很多很多倍!
这里是蛇窝吗?
云开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阴森森的,她不由得浑身的汗毛,就连头顶的短发都根根竖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蛇群有了动静,原本盘着的一条条蛇都爬动了起来。
云开直觉的头皮发麻,两腿打颤,会不会要一起上来围攻她?
“萧寒你这个混蛋,昨晚上给你打了电话还指望你能来救我,你这个混蛋,我要是死了,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呜呜呜……”
云开吓得哭了起来,根本就站不住,只好半跪在石头上,可又要防着随时都有可能会扑上来的蛇。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转动着,骂着萧寒,一遍一遍地骂着。
最后转不动了,索性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扯着嗓子放声大哭。
在她哭着的时候,她没有发现原本在石头上的蛇在起来后竟然都整齐有序地由边缘的蛇开始,慢慢地向石头下爬。
等云开哭累了,哭不出来的时候,一抬眼发现周围干干净净了,居然连一条蛇都没有了。
云开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抬起手使劲地摸了两把眼泪,定睛一看,还果真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难道说刚刚看到那么多蛇,是自己眼花了?在做噩梦?
一骨碌爬起来,云开站在石头边朝下看去。
吓得两腿一哆嗦,一屁股蹲坐在石头上。
刚才没有眼花,也没有做噩梦,因为石头下面都是蛇。
云开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看情况,这些蛇是要离开了。
害怕到了极点之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这会儿却依然活得好好的,云开突然就没那么害怕了。
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和心跳,她爬起来,跪在石头边上朝下面看去。
石头大概有一层楼那么高,从上向下看,还是有些安全感的。
虽然已经没有了刚刚的那么害怕,但是这一条条蛇一堆堆在一起,一动一动地朝着一个方向不快不慢地爬去,这场面还是相当的壮观。
这让云开不由得想起有一年十一她带着两个小宝出去旅游,7号晚上从外地赶回寒城,出租车拦不住,只好乘坐地铁。
当时地铁站的人也超级无敌多,进口的时候还好些,因为需要过安检,所以基本上都是排着队的,可是出去的时候,她一下子就想到了生化危机里那些被感染的人群,当时甭提她有多恐惧了,有史以来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大力士。
当时两个宝贝也都两岁多了,肉呼呼的,她一手抱了一个,在人群里挤来挤去,挤了整整十五分钟才挤到出口,到了外面找了个空地,她放下两个孩子,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浑身瘫软无力。
而此时此刻,盯着这些爬动的蛇群,她再一次有种恶心要逃命的冲动,只是很可惜,这是蛇,不是人,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踩它们一脚,它们不会反过来咬她两口。
并且从现在情况来看,这些蛇是要离开的,所以她只需要再等等,她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反正逃也逃不掉,不如就静观其变吧。
云开自我安慰之后,顺着蛇群爬动的方向看去,尽头是个山洞,直径大概有五六十厘米的样子,蛇都朝那个洞里面爬去,洞距离她有十米到十二米远的距离,也就是说昨天晚上在她睡着的时候,从那个洞里爬出来了这么多条蛇……
咦……
云开结结实实地哆嗦了一下,不敢再想。
现在她只庆幸,自己还是活着的。
抬头看天,这时候云开才发现,头顶居然只是一条细细的缝隙,一线天啊!
不对呀,很快云开就意识到了问题。
昨晚上她躺在石头上明明看到了满天的繁星,怎么这会儿天这么小了?
难不成她睡着的时候还梦游了?
云开看了看周围,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却突然觉得脚下的石头居然动了动!
地震了?
云开的第一反应是,老天,居然地震!
身处一线天,头顶都是山,她在山谷,还是蛇窝,居然地震!
这次估计是绝对死翘翘了,先是被吓得半死,而后是被砸死。
云开的眼泪哗哗哗地就又出来了,她的小宝们才五岁,她还没有看到他们长大,怎么就要死了呢,呜呜呜……
哭了一阵子,也没发现石头再动,云开这才止住泪。
看到周围的蛇基本上已经都钻进了那个洞洞里,她又看了看周围,试着打算从石头上爬下去,反正现在天也亮了,就不信走不出这山谷。
又等了一阵子,直到周围再也看不到一条蛇,云开这才从石头上趴下来,也不知道东西南北,反正就哪有路朝哪儿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云开立马停下来,竖起耳朵,手放在耳朵后面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仔仔细细的又听了一会儿,确定就是人说话的声音,她这才张开嘴准备喊,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是堵住了一般,居然发不出声音。
使劲地清了几下嗓子,云开这才发出唔唔的声音。
不过,虽然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还是有人听到了。
“那边!那边似乎有声音!”
“救命!这里有人!”云开继续费力地喊着,同时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脚下的路十分难走,而且还是上坡,山坡又比较陡峭,长得也都不知道是些什么植被,长长的不说,还全都是刺儿,一不小心就扎住她或者在腿上划出一道口子。
很疼,可是云开却顾不上疼了,连滚带爬地朝声音处奔去。
“云云!是不是你?”
突然一下子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云开浑身一颤,是萧寒!
“是我是我!我在这里!”云开扯着嗓子挥着手回应。
没几分钟,她看到有人从山坡上奔下来,迎着光线云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按理说,云开觉得自己应该加快速度朝上爬的,可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怎么也抬不起来。
看着萧寒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却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
云开再醒来,入目是一片雪白,这是哪儿?
死了吗?
云开转动了几下眼珠,然后看到了两张小脸。
她还活着!
“……”想要发出声音,可喉咙里像是堵住了一样,然后就听到思尔和卓恩叫她。
“妈妈,妈妈你醒啦!”
思尔和卓恩兴奋得乱跳,抱着云开的胳膊摇晃起来。
萧寒从外面端着东西正好进来,快速走过来,“思尔,卓恩,快松手,妈妈刚醒来,不要乱晃。”
“哦!”两个孩子连忙松开手,从两侧搂住了云开的脖子,在脸上一边亲了一口。
“妈妈,你都快把我吓死了。”卓恩噘着小嘴说。
云开嘴巴使劲地动着,却依旧是发不出声音,她想估计是自己在蛇窝里被吓坏了嗓子吧。
思尔见她这样,连忙松开手,转身从旁边的桌上端起水杯,尝了一下温度,不凉也不热,然后端着送到云开的嘴边,“妈妈,你喝点水。”
云开眨了眨眼睛,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还是思尔最懂她,乖儿子,乖宝宝。
萧寒把手里买来的饭放在桌上,将云开扶起来,接过思尔手里的水杯,送到云开的嘴边,“慢点喝。”
云开看了他一眼,眼神哀怨。
萧寒只觉得浑身一哆嗦,怎么这眼神瞧他?
是是是,他是去晚了,可是山路难走,什么也看不清楚,百十号人居然在深山野林里转来转去的就是走不出去,
一想起昨晚上发生的那一幕,萧寒都觉得脊背发寒,简直太邪乎了。
手机等通讯设备都没信号就算了,关键是指南针都定不了方向,百十号人愣是在那个地方转了几个小时都没转出去。
一直到天亮,看到太阳出来,这才辨别了方向。
喝了水,云开感觉嗓子舒服多了,又试了试,终于能够勉强发出一丝声音。
“思尔,卓恩……”
“妈妈!”
“妈妈!”
两个孩子一头扎在她的怀里,将她紧紧地抱住。
这一刻,是失而复得的喜悦,是劫后余生的激动。
只是一闭上眼,眼前都是成群结队的蛇群,云开不由自主就脊背阵阵发寒。
她想,从今以后,她怕是再也不敢去山里了,再也不敢看到蛇了,甚至从今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她将会被噩梦缠绕。
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经历,可怕而又神奇。
此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云开醒来后吃了些东西,体力也逐渐恢复,身上虽然有伤,但都是一些擦伤和划伤,没有伤到骨头之类的伤,所以涂抹一些药基本上就没什么大事了。
思尔和卓恩*没睡,又熬到这个时间,早坚持不下去了,萧腾带着他们去睡觉,病房里留萧寒照看。
病房里就剩下这俩人,萧寒搬了把椅子在*边坐着,一瞬不瞬地看着云开。
云开则在*头靠着,自从他坐下后,她的眼皮都没抬起来一下。
病房里明明很安静,可气氛却莫名的压抑。
云开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嗖地一下子掀开眼皮,嘴巴刚张开,萧寒却先在她前面开了口——
“对不起,昨天晚上在山中迷路,一直到天亮才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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