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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姿纤弱的少女攀着高大男人的肩膀,头埋进他颈窝,撒娇地蹭着……松月满脸呆滞,整个人都懵了。

这这这,程喜她怎么敢?这可是大公子!

而且,她伤害了大小姐!

她是个罪人……

贺玉拧着眉,拎着西禾的后领拉开:“程喜,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别?”

西禾死死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阿玉,你弄疼我了……”

贺玉:下意识松了松手。

西禾立马扑进他怀中,整个人如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满足地蹭着他的脸。

贺玉:“……”

屋内一片安静,松月站在一旁,整个人恍恍惚惚,一时之间不知今夕是何夕,大公子,就这样任由程喜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这还是那个高不可攀的大公子么?

西禾嫌这个姿势不舒服,不一会又趴在了贺玉膝上,闭着眼睛打哈欠……头发松松,露出半截细白的脖子。

贺玉:……

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一点也不怕他。

将人松开,眼见她又要爬过来,立刻将一件衣衫披在她肩头:“睡。”

“哦~”

西禾动了动,把脸枕在掌下:“你要走了么?”

贺玉顿了顿,将稍显凌乱的衣服抚平,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他还有公事要忙,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这。

西禾点点头:“那你去忙吧,记得明天来看我哟。”

感觉自己像一个深宫怨妇,天天等着皇帝来临幸……咳咳咳。

贺玉没说话,转身离开,松月立马跟上去,出了门,行至湖边柳树下,一脸欲言又止,虽然临行前哥哥告诉她是来照顾程喜的,可哥哥没说大公子对待程喜是这般态度啊,这哪里是罪人?衣食住行样样精致,举止纵容……松月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贺玉眉眼清冷:“照顾好她。”

松月躬身:“是,大公子。”

茅草屋多了一个松月,西禾的日子好了许多,至少磕磕碰碰这种事很少再发生,每日穿戴齐整,身上的伤口也时常换药,唯一不好的是,贺玉又一连失踪了十几天。

“松月,你家公子呢?”

“不知。”

“哦。”

西禾翻了个身,让夏风吹在脸上:“怀竹,去喊你家主子。”

怀竹看了松月一眼,点头:“是。”

松月:“……”

她忍不住道:“程喜,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一个普通弟子,一个伤害了大小姐的有罪之人,竟敢对大公子产生不该有的想法,荒唐!不知分寸!

西禾闭着眼睛,不搭理她。

松月:“……”

山庄内,此时贺玉正陪着武林盟主之子段远闲逛,之前正是他救了贺微。

此子爱着白衣,一柄弯月刀行走江湖,是武林盟主的嫡子,天赋卓绝,相貌堂堂,为人正派……对贺微有救命之恩,时常会带一些东西来看望。

“不知盟主近来可好?”

“多谢贺兄记挂,家父一切安好。”

俩人闲话家常,行走在鲜花盛开的小路上。贺玉不着痕迹地打探盟主近日行踪,然而一切正常,与程喜口中被残忍杀害的状况并不相符。

-

“贺兄,前面可是令妹?”

泉水叮咚,花萋满径,河对面贺微正坐在轮椅上,几个侍女在不远处候着。

贺玉瞧了瞧,冲段远点点头,朝对面走去:“微微。”

“哥哥?”

贺微惊喜转头。

一阵微风吹过,落花满身,青丝在空中飞舞。

耳朵动了动,贺微转向段远,眉眼生动:“可是段公子?”

段远看了贺玉一眼,上前,朝贺微微微一笑:“正是在下,多日未见,贺姑娘可安好?”

嗓音干净温柔,贺玉忍不住红了脸,低下头,下意识用手抚了抚耳边鬓发:“微微一切安好,多谢公子记挂。”

少女脸色微红,含羞带怯,格外惹人怜爱。

段远面色愈加温柔:“那就好,姑娘要多保重身体。”

早前二人便见过,后来段远又深入毒林救了贺微,彼此间已是十分熟悉,贺玉站在一旁,并不阻拦二人的交谈。

林子外,

怀竹在那探头探脑,

松下看了主子一眼,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来了?主子正忙呢。”

说着就要拽他走开。

怀竹苦着脸,赶紧拽住他胳膊:“别院那位让我来的,说是喊主子过去。”不然他也不想来啊。

“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没有。”

松下便道:“那你先等着,等主子忙完我再禀告他。”

不怪他这般姿态,主要近日别院也不是第一次来喊人了,全被主子拒了回去,怀竹没办法,只能苦着脸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松下回到原地站好,

段远看见,笑道:“贺兄可是有要事在身?若如此,不若先去忙。”

贺微也忙道:“哥哥去忙吧,我来招待段公子。”

贺玉看向松下,松下一僵,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不确定别院之事能不能说,只能道:“回主子,是怀竹有事要禀告您。”

“贺兄,正事要紧,我这里不必招待。”

“哥哥,你快去吧。”

贺玉沉吟片刻,朝段远歉意一笑:“那行,在下先去忙,晚点再来和段兄赔罪。”摸了摸贺微的脑袋,叮嘱她两句,转身大步走远。

出了花园,贺玉翻身上马,直奔别院。

这厢西禾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垫子上晒太阳,阳光温暖,让人昏昏欲睡。

忽而,

一阵‘嘚嘚嘚’的马蹄声传来,

西禾耳尖一动,翻身坐起来,望向声源处:“贺玉?”鞋子也没穿,光着脚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

“程喜!”

松月一急,赶紧跟在后面。

吁!

马蹄高高扬起,落下。

贺玉翻身下马,一把揪住僵硬在原地的人儿,怒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要不是他及时勒住,就她这小身板,一蹄子就能踩坏。

下一秒,被扑了满怀。

“贺玉!”

西禾紧紧搂着他的腰,小脸贴着男人的胸膛,声音软软:“我想你了。”

贺玉一怔,满心的怒火顷刻间戛然而止,再也骂不出来了,只能浑身僵硬地由她抱着,月白色衣裙与玄色锦袍纠缠在一起。

“程喜……”

松月怔在原地,咬紧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