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朱雀倒是想多了,封赴阳不是完全把冥心忘在脑后,而是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冥心放出来。
而放出冥心之后的事情,她又一时之间没想清楚,只能任这件事先缓着。
直到回到墨神宫后的一天,这个时机可算是来了!
“赴阳,今日天气极好,我带你去长老会转转?”
彼时,封赴阳正在一样样看封幽蓝准备的小孩玩具,满满一大袋都是封幽蓝还在魔界时就搜罗起来的小物件。
这些小东西不仅做工精美,颜色还都是偏红偏粉一类,只因为封幽蓝始终记得封赴阳曾经说过,以后如果有了小孩,无论是男是女,都要给他们用粉色。
封赴阳抬头看向即墨酒,像是不确定似地问道:“去长老会?”
即墨酒点点头。
“去干什么?”封赴阳满脸疑惑,即墨酒突然这样说,总不至于是要去找长老会的几个年轻小鬼秋后算账吧。
重溟可是断了他们几人的手脚,少年人罢了,不值得即墨酒来对付啊。
“去一趟他们的神器库。”
封赴阳一脸的不可置信,“师父,不是我说你啊,你都有那么多神器了,还给了我许多,真的有必要再去抢吗?”
即墨酒一巴掌拍在了封赴阳的头上,“你可知现如今什么是为师的心头大患?”
他眼含无奈地瞅着封赴阳,他接下来要说的这件事,他可是憋在心里很久了,他本意是等着封赴阳主动提及,可是封赴阳回到神界之后,需要应付的事情数不胜数,反而把这件事彻底抛在了脑后。
不过这也正合他意,封赴阳不提,只能说明封赴阳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冥心这个人。再不然就是因为封赴阳真的已经把他即墨酒当成了唯一重要的人,绝不想再提冥心的事让他心里添堵。
不管是哪一种猜想,总之一切都是利于他的,这便足够。
虽然即墨酒的纳物环里全然与世隔绝,冥心的灵魂被拘在里面可谓是无知无觉,但终归是留在身边的,即墨酒可不想总是不经意想到冥心此人。
思来想去,唯有去一趟长老会的神器库,去寻那样东西。
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有另一个目的,彻底整顿现任的新长老会。
“好好的,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做什么?我不去。”封赴阳不知道即墨酒的打算,只是想到新长老会那几个令人头疼的少年人,她就满心的嫌恶。
下一刻,封赴阳就被即墨酒的举动惊得一愣。
即墨酒居然双手环抱住她,头蹭着她的脖子撒起了娇!
“赴阳,小阳阳……你最好了,就陪为师去一趟嘛。”即墨酒完全不顾封赴阳的脸色,始终不松开封赴阳。
“刷”的一声,翠虹断月伞在空中打开。
“你再这样,我就真要动手了!”
封赴阳话音刚落,即墨酒就松开了她,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刚才的行为,难道真是跟桃之待久了,沾染了不着调的性情?
不过,偶尔这样来一次,还挺有意思的。
他这样想,但脸上只有委屈,最终在封赴阳的沉默中,不得不说出是为了冥心才要走一遭的实情。
封赴阳再次发怔,即墨酒居然会主动跟她提起这桩事,也是叫她始料未及。
她无奈地问道:“你确定长老院神器库才有解救的办法?”
即墨酒无比真诚地盯着她,笃定道:“当然,那东西还是我曾经送给上任大长老的。”
“如果是什么好东西的话,大长老岂会不随身带着防身?”
封赴阳感到十分不解,几位长老可是被千画杀了,危急时刻估计办法都想尽了吧,却还是没能保住他们自己的性命。
“赴阳,你难道不想救冥心了?”
“想。”
听到这样的答案,即墨酒又有些不高兴,可他还是憋住了情绪,他不能跟身怀有孕的女人置气。
“既然如此,那就跟上。”
即墨酒说完,人已出了门。
封赴阳不知他是哪根筋搭错了,嘴皮子微微掀了掀,还是老老实实地追了上去。
长老会。
天元几人从墨宫回来后,虽然伤的伤、残的残,但碍于他们家族的势力,并没有出现他人挑衅甚至谋夺长老位置的事情。
千画死后,即墨酒放出的话对他们几个少年人的震慑作用不大,可是对他们族中长辈而言就威力不小了。
族中长辈是千叮咛万嘱咐,只要他们几个缺胳膊少腿的能安然待在长老会,墨神宫和圣女族的人就不会再来找他们的麻烦。
在他们看来,几个年轻的能留了命回来已经是墨神手下留情。
可是天元看到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即墨酒和封赴阳时,还是吓得从椅子上瘫倒了下去。
该死的!父亲不是说过,他已经留了一只腿在墨神宫,墨神宫就绝不会再为难他了吗?可眼下正主直接登门就来找麻烦了,难道是有什么企图?
他“你你你……”地说了半天,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多余的字来,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了。
“说,你们长老会的神器库在哪?”封赴阳微蹙了眉,严肃至极。
天元哆哆嗦嗦地指了一个方向。
“怎么进去?”封赴阳又问。
这一下,天元直接颤抖着手递给了封赴阳一把金灿灿的钥匙。
“啧。”封赴阳嫌弃地发出一个音,看向了即墨酒。
即墨酒并没有伸手接钥匙,而是重溟凭空出现,一手接过了钥匙。与此同时,重溟还讲冰封完整的断手断腿扔到了天元面前,“收好了,上一次的事,就当是受个痛,长个教训。”
天元见了断手断腿,忙不迭点头答应。
“不过,没有下一次。”重溟冷着脸,语气不善道。
天元再次狂点头,谁会犯傻到再去挑战一次不可挑战的人呢?他们虽然年轻,又不是真疯。
进了神器库,一阵古朴沧桑的气息迎面而来,封赴阳身心一荡,被即墨酒勒令暂时不要打开的关于母亲的记忆像是被狂风忽地掀开了一个角。
就在她即将歪倒时,即墨酒及时地搂住了她,单手结印,在她额前结出一道彩印,随即轻声道:“这么点动静就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