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清冷的小姑娘,再次遇见他的时候没有质问他,也没有和他打招呼,好像不认识一样。
他一直欺负,她一直沉默,直到有一次她平静的看着他道:“我欠你什么了?”
“是我害婉忆姨和你爸离婚的吗?”
“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后来他不欺负她了,但两人的关系也就那样,不好不坏,她一直很疏远他,甚至说避之不及,远远看见都会平静绕道的那种。
再后来,高考结束后,他特意跑去找她,填志愿前他问她以后想去哪里上大学。
她说不知道。
于是他说:“我要留在北京。”
她嗯了一声,低头做着老师布置的作业,好像对他的问题满不在乎,
他再次强调了一遍:“我应该都会填北京的大学。”
小姑娘没抬头,又嗯了一声。
他终于忍不住情绪有了起伏:“宋守霜,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她终于抬头了,眼眸依旧平静:“听到了。”
“那你懂我什么意思吗?”苏暮白看着她
宋守霜点头:“明白,你放心。”
一句你放心,让苏暮白满心期待和欢喜的等了一年,等来的却是她去上海读大学。
那时候自己是什么样子?
一边告诉自己不稀罕,一边在听到学校有交换生项目时一刻都没有犹豫的报了名。
再次遇见,在她的大学里,和她擦肩而过,自己一直看着她,她的朋友问她是不是认识自己,她无波无澜:“不认识。”
那一刻苏暮白就知道自己输的一败涂地。
这辈子载在她手里了。
…………
第二天中午,江家
吃过午饭后,权御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打字,权明珰和江羡南就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崔桑宁正在和他说苏暮白和宋守霜谈恋爱好多年的事情。
那边崔桑宁发过消息道:“三叔,所有人都知道,就我什么都没看出来。”
“我都怀疑是不是我平时太不关心他们了。”
权御笑着回复了一个表情包。
眉眼温柔,其实不是她不关心他们,而是因为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就好比,这属于她的知识盲区范围。
权明珰看着他一脸不值钱的笑,啧啧两声,只觉得稀奇,问道:“你们真在一起了?”
权御嗯了一声,然后才抬头:“不然你以为我真是来陪你过年的?”
权明珰……这死小孩
“小姑娘还真让你骗到了。”
“你挺有手段啊。”
权御抬眸看向她,然后又看了一眼厨房里还在收拾的男人,淡淡道:“你现在越来越像他了,说话真让人讨厌。”
江式峦擦着手从厨房里出来,一出来就听见这句,哟!不得了啊,吃着我家的饭,还说我老婆的不是,谁给你惯的。
走过去坐到权明珰身边,掏出手机道:“你看,我那天晚上拍的照片。”
嘴里继续道:“不得了啊,刚到苏州这天就把人从家里骗出来了。”
权御看着他那副小人嘴里,心里鄙视的不行。
权明珰看着手机上还算清晰的照片,道:“好几年没见了,这小姑娘长的真好看。”
权御眉眼之间都是舒缓的笑意。
一旁玩手机的江羡南听见自家老妈的话立马凑过来附和道:“桑宁姐长的可漂亮了。”
“最主要的是,人家还有能力有才华。”
“可受欢迎了。”
“最主要的是她还有一个朋友……
“叫林琅音。”权明珰打断江羡南的话,
继续道:“从你放假回家到现在,我已经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江羡南瘪了瘪嘴,勉为其难道:“好吧。”
权明珰重新看向权御:“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来苏州一趟,不顺带去拜访一下。”
权御还没说话,一旁的江式峦憋不住了,嘲讽道:“以什么身份去拜访?”
“去和崔老说,我是你外孙女婿。”
“然后说按辈分我得叫你一声叔。”
“想想就刺激。”
权御……这嘴怎么这么欠呢。
真想揍他一顿。
就连权明珰听了都汗颜,反思自己,当初怎么找了个这么样式的玩意,难道尽看脸了?
她以前这么肤浅的吗?
权御收回落在江式峦身上吃人的视线,对权明珰道:“要去的。”
“不是顺带,而是特意。”
权明珰斟酌道:“怎么去?”
权御看向一旁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的江羡南:“带她去。”
如果是他忽然和暮白说他要上门拜访,确实会有些奇怪突兀,但是如果带上江羡南的话小孩子嘛,好像合理了很多。
专心玩手机的江羡南忽然觉得有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茫然抬头:“怎么了?”
权明珰拍了拍她的脑袋,一脸慈爱道:“没事,玩吧。”
江羡南……更诡异恐怖了。
下午将近四点的时候,权御带着江羡南前往崔家。
他已经提前和苏暮白打过招呼了,说是他今年来苏州过年,恰好南南说想找桑桑,于是他一起顺道拜访一下崔老先生。
这么一说苏暮白根本没有一点怀疑。
车上,江羡南一脸生无可恋的贴着窗户。
果然,对于她妈来说,难得的慈爱背后一定是隐藏着阴谋的。
出发之前,老妈是怎么交代的来着?
“闺女,好好表现,你小舅舅的终身大事可不能掉以轻心。”
“你去了就使劲讨好老爷子老太太,多说你小舅舅的好话。”
江羡南:“这么重大的责任,就这么交给我了,会不会太草率了?”
权明珰啪的一声拍在她头上:“妈妈相信你。”
“想想你小时候。”
手比划着:“就这么大一点,你小舅舅就把你带在身边了,一把屎一把尿的,多不容易。”
“你要知道感恩。”
江羡南……好啊,又来这招是吧。
她为什么这么大一点就被小舅舅带在身边,她没点数是吧?
还不是亲爹亲妈不靠谱。
权御看她贴着窗,一副悲伤的模样。
道:“又怎么了?”
江羡南假模假样的抹了把眼泪:“舅舅你别管我,我就是个工具人。”
“我自己待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