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害她受到伤害,是他先说的分手。
她怎么这么不长记性呢?
周菩瑶拉住他的衣袖无声催促他。
段琼宇视线落在她拉着自己的手上,很快抬头,忍住眼睛里的湿意,酝酿了几秒才开口。
声音沙哑轻颤:“还要我吗?”
总不能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自己也什么都不提。
他是个男人,不能让她受委屈。
伤害是真实存在的,不能就这么不说不提就过去了。
被伤害的人最需要的不只是道歉,更重要的是尽可能的去弥补。
周菩瑶看着他,原本笑意盈盈的眸子凝滞了几秒。
然后就听见他继续道:“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
“对不起,对不起,和你说分手。”
“对不起这么久才和你重逢。”
视线交汇,彼此的眼睛里只有对方。
原本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人,在这一句又一句的对不起里红了眼眶,笑意被委屈取代,嘴唇紧紧的抿着没有了血色。
怎么可能不委屈呢!
段琼宇看着她眼睛里的委屈,心跟揪着一样疼,大颗的泪珠从眼眶边缘滴落,下意识的扭头伸手抹过眼下。
下一秒,站在他前面的人却扑进了他的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前,眼泪肆意的流淌。
抽泣声由小变大,段琼宇深呼一口气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样好的她,他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遇见的。
夜里白茫茫一片,停了不久的雪再次飘落,沾在了两人身上。
片刻怀里的人终于抬起了头,眼眶鼻头通红。
她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段琼宇两手垂在身旁无措的等着她的答案。
直到看见她比划着说要
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后退一步头低下,粗喘了几声。
雪夜里,他看着她轻声道:“确定了吗?”
“这一次死我都不要分开了。”
周菩瑶没有犹豫一秒,坚定的点头。
“好。”吐字间呼吸成白雾。
段琼宇看着她道:“衣服口袋里有东西,你拿出来。”
周菩瑶闻言,袖子很长,她把手伸进口袋里一摸,察觉到东西的形状,她手一顿,下意识抬眸看向段琼宇。
眼睛里是不确定和惊喜,段琼宇笑了笑,无声的鼓励她把东西拿出来。
周菩瑶的手从口袋里伸出来了,手心朝上,拱顶形状的黑色丝绒盒子。
她看着他,无声询问。
段琼宇把盒子从她手心拿走,对着她打开了盒子,三克拉的蓝色钻戒,在雪夜里,路灯下闪着光芒,耀眼却又柔和。
周菩瑶看着那枚戒指,睫毛轻轻扇动着。
段琼宇继续道:“本来十年前这枚戒指就应该戴在你手上了。”
“可是后来它一放就是十年。”
看着戒指的柔光,他道:“我不懂这些,但是你喜欢蓝色,我当时想你一定会很喜欢,却还没来得及给你看。”
“我们就走散了。”
听着他的话,周菩瑶的视线从戒指上移开,落在装它的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上。
她不知道这十年里他到底拿了这盒子多少次,黑色的丝绒已经失去了光泽,明显陈旧。
段琼宇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耐心的举着盒子。
周菩瑶伸手把戒指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指环上雕刻着瑶花的纹理,内里有她名字的字母缩写。
段琼宇原本以为她是拿出来看,结果却见她仔细看了两秒后,笑着往手上戴。
他错愕的看着她,周菩瑶先是往中指上戴,发现尺寸不合适后她明显愣了一秒,
然后拿着戒指的那只手肉眼可见的微微颤抖,她把戒指从中指上取下来,然后戴进了无名指。
试探着一推,完全进去,尺寸贴合。
她把手举起来,手背对着他,动了动手指,展示给他看。
戴着戒指的手比划着:“好看吗?”
回应她的是用力的拥抱。
段琼宇脸颊贴在她耳边,哑声笑道:“傻不傻?”
他道:“他们说求婚,订婚,结婚的戒指都不一样。”
“可是从一开始我做的就是婚戒。”
怀里的人挣扎出来,对他道:明天周四
段琼宇没反应过来
就看见她继续比划道:民政局还没放假。
一晚上跌宕起伏的情绪,被她牵着走的心在这一刻再次宕机了,段琼宇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周菩瑶鹿眼弯了下来,这一次该换我问了,她比划着:结婚吗?
在这一年的结尾。
大雪纷飞,两人在路灯下热烈的拥吻。
周菩瑶听见他哑声道:“怎么会不愿意呢?”
“十年太久了,我度日如年。”
这十年里没有一点希望,他看不见她,他想她。
属于他们的一个家,整整迟到了十年。
会场内,引起注视的两人一走了之,韩云初看着周菩瑶把人拉走,眼底露出了真诚的祝愿,这么好的丫头,可一定要幸福。
相爱的人怎么能不在一起呢。
而躲在角落里的权御在听见段琼宇那声卑微的乞求时眼底露出了片刻惊讶。
直到这一刻他才正式的打量起了周菩瑶,原来这就是他藏在心里的人。
当初段琼宇从谈恋爱到分手他都在部队,休假的时候回来,也没见他带女朋友出来和几个发小吃过饭。
藏的严严实实的,他这个女朋友他们几个发小都只听过没见过。
但是都知道自从和那个女生在一起,他变了很多,有意的断开他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圈子。
沉稳了不少。
也知道分手后,他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哪怕这些年看起来是正常的,其实心里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只不过是学会了隐藏自己的心思。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段家那位臭名昭着的二世祖在京圈的公子哥堆里销声匿迹,再出现时,已经接手了家族产业,变成声名显赫的段家四爷。
看不见人了,权御收回视线,玩归玩闹归闹,他打心眼里希望段琼宇得偿所愿。
这些年他过的很苦。
本来就是为了段琼宇来的,现在他一走,权御就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了,正准备起身,原本不情不愿录视频的刘助理却拿着手机,一脸好奇,兴奋的问:“权总,要我出去录吗?”
权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