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门已关。”
常年跟随戚明石在外行走,他们是有幸见过这位熟人的。
话落,三人对着这人,单膝跪下,“见过太子殿下。”
月圆已在一旁,开始给伤员包扎伤口,听到这声,手下不由重了两分,那兄弟猛然受不住,“啊”了一声。
引得众人望去。
可人命关天。
月圆也顾不得身份地位之悬殊,以及礼数,继续包扎。
“太子殿下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老四都可以出来历练,为什么我不能?”
语气中泛着一股怪酸味儿。
戚明石觉得太子如此反问,有失稳重,懒的回他。
却又不能不接话,随问:“太子殿下有没有想过,会是什么人刺杀你呢?”
“我怎么会知道?我一路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这么说,只有知道太子行踪的人,才会如此精准的谋划并执行刺杀活动。
“殿下,您还是仔细想想。线索越多,才能更快更准确的找到这些歹徒。”
太子余怒未消,“你刚才要是不拦着,说不定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那您也无法保证,他们是形单影只,还是老鼠拉铁锨把儿——大头在后面。”
“你、你!”,太子觉得戚明石所言有理,却又无法反驳,气的说不出话来。
戚明石见太子被揶揄的无言,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
“少主,我们发现了点东西。”
门外传来了喊声。
“进来。”
门从外面被推开,进来的是刚才保护鱼化龙户的那几人。
“少主,你看。”
其中一人将东西递到戚明石手里。
戚明石挑眉盯着那物,愣住了。
这个东西似曾相识。
太子也满脸讶异,随后是疑惑,然后手在腰间摸索了一阵子,拿下来一个玉珏。
和戚明石手里的,几乎一样。
“怎么会还有一块在这里呢?”
“不仅如此。”
戚明石从衣服内里,也掏出来同样一块玉珏。
太子震惊了。
“你怎么也会有这个玉珏,这是皇子才会有的物件。”
戚明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殿下的玉玦在您身上,守卫们又在现场捡到一枚,我这里也有一枚,那么这两枚分别会是谁的呢?”
“你先说说你身上那块儿是怎么来的?”
“一个村落被屠杀的证物。我一度怀疑,是二皇子指使的。现在看来,这其中另有玄机。”
“假如真是二皇子干的,那么他如今被幽禁在宫中,不可能再拿着此物,来刺杀本宫。”
“所以殿下还是回想一下,您的这次出行,都有何人所知?一路上又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
太子陷入思索之中。
在他的众多兄弟中,只有他和后面三位弟弟,在当下会有竞争关系,其他的皇子年龄还小。
老二已经自断双臂,那么,也就只剩下老三和老四了。
老三平日寻花问柳,根本不关心朝政。
老四呢,虽然会了解一些政务,可从他暗地打探到的,从来不曾拉拢过朝堂官员。
不过和眼前这位,关系似乎不错。
太子想到这里,抬眼看向戚明石。
戚明石看到这太子的眼神,不卑不亢。
“殿下这是怀疑我与哪位皇子勾结,来谋害于你吗?”
“你不是曾陪着某位,一道来这边,还有了过命的交情么?”
“首先,戚家只忠于皇帝。其次,我是受陛下之命,才和他一起出行。最后,请殿下想想,为什么刺杀活动会发生在这里?从京城到吴兴,山水迢迢,为何在这里动手?”
好一个条分缕析,好一个一语中的。
难怪老四当时要求着父皇,让他一道出行了。
“那依你之见呢?”
戚明石也不想再藏着掖着,直言道:“要么想构陷这块玉珏的主人,要么就是诬陷我了。”
太子一听,腹诽道:如果真是想诬陷戚家老二,说明此人非比寻常。
如果能拉拢过来,收入自己麾下,那将对自己的位置大有裨益。
随即婉言答谢:“刚才猜疑少主之处,还望你海涵。不过救命之恩,本宫会铭记于心,等回京后必有重谢。”
“殿下言重了,我只是不想因我所做之事而生事端罢了。”
太子看向提壶一人,“刚才展示的名壶,可否让本宫瞧上一瞧。”
戚明石没有拒绝的道理,便示意守卫将包袱打开。
太子将那壶欣赏把玩了一番。
不解问道:“这么名贵的壶,你为何要将它展览出来,是想待价而沽吗?”
“并非如此,我只是想制造一次事端,逼迫一个人出来。”
这时,月圆已经给两位随从包扎完毕,回道戚明石身边。
太子将月圆打量了一番。
“是为了寻找这位姑娘的兄长吧?”
“是”。
“方便说下具体是什么情况吗?我只是听说有一位县令失踪了。”
戚明石看向月圆,见她点头应允,才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太子。
太子听完,转头问向一旁的随从,“你觉得,咱们出常州时,路遇的那三人可不可疑?”
这人回想道:“殿下说的是那三个人吗?一道人、一个跟班、另一个却戴着严实的帷帽。”
“就是这三人。”太子转头看向戚明石,“我觉得这三人很有可能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尤其是那个戴帷帽的。”
听到太子如是说,戚明石和月圆看向彼此。
两人都了明白对方所想。
戚明石开口道:“多谢太子。我们会即刻启程,向常州方向寻人。不知道太子是回京,还是继续巡游,需要给您增加人手吗?”
“不用了,今日还有随从没有过来,我也会加强警惕的。”
双方就此别过,戚明石带着叶家夫妇和月圆,一同向常州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