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向抱着自己母亲大腿的孙嬷嬷:“孙嬷嬷,你真的以为本宫糊涂了,连你这点把戏都看不穿吗?东西是谁拿的恐怕你已经心里有数了,你以为你不告诉本宫,本宫就没办法了吗?”
皇后给了游公公一个眼神,游公公立刻就要出去。
孙嬷嬷看到游公公要出去,心里立刻就升起了不祥的预感。孙嬷嬷放开了阮夫人,一下就扑上去抱住游公公:“游公公,一切都是老奴的错,求您高抬贵手,就让老奴一个人负责吧。”
游公公本就是个高手,孙嬷嬷怎么可能拦得住游公公。只见游公公脚一抬,孙嬷嬷就被踢翻在皇后的脚下。
孙嬷嬷爬起来又想上去抱住皇后的脚,可是就当手就要碰到皇后的脚时,黑色衣袍下一抹明黄色刺了孙嬷嬷的眼。孙嬷嬷的手停在半空,过了一会,才硬生生的收回了手。
皇后俯视地上的孙嬷嬷,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孙嬷嬷,看在你这么多年服侍我母亲的份上,只要你让儿子把事情交代清楚了,本宫倒是可以考虑留你们一命,如何?”
听到皇后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儿子,孙嬷嬷彻底绝望了。陈家难道真的就要断绝了吗?孙嬷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只希望等会儿子聪明点,把事情全推在自己身上,千万不要暴露了自己才好。至于皇后的话,孙嬷嬷是一个字都不敢信。她实在太了解这位阮家曾经的大小姐,为了她自己,就是她的亲娘她都能豁出去。
看到孙嬷嬷不回应自己,皇后索性也不说话,只等着游公公回来,看看陈家小子到底把小喜村的事透露给了谁?
过了一会,游公公回来了,肩上还扛了个麻袋,一进门,游公公就把麻袋扔在了地上。
麻袋被扔到地上,里面传出一声闷哼。听到这个声音,之前还趴在地上的孙嬷嬷就如触电一样一下就爬到了麻袋边。也不等皇后发话,孙嬷嬷自顾自就解开了麻袋的封口。
麻袋里,一个人露了出来,果然正是孙嬷嬷的儿子陈平。
陈平以前跟着阮家大少爷,没少混迹在赌坊酒肆等声色场所,现在阮大少被关着,陈平也没个正经事做,无聊了就去了赌坊。可是就陈平这点本事,没几日就输的精光,还欠了赌坊一屁股债。被赌坊追债追的没了办法,陈平也只好到阮家找自己的母亲给自己擦屁股。可是到了阮家,夫人院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正当陈平寻摸着找自己母亲的时候,没想到居然在无意中看到了母亲藏了那么多金条。
看到那么多金条,陈平也知道那些东西不是自己娘的。陈平明知不该动主家的东西,可是输红眼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悄悄找了个机会,偷拿了一根金条。
一根金条不仅还完了陈平所有的债,剩余的还让陈平赢了不少钱。今晚陈平就在赌坊想着回本的时候,突然就脖子后面一疼,人就不省人事了。
等再次感到疼,陈平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人五花大绑了。就在陈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居然发现眼前的人居然是自己的母亲。
陈平瞪大眼,等到嘴里的东西被母亲拿出,陈平迫不及待的抱怨道:“娘,你干嘛,我今晚手气正顺,你怎么让人把我弄晕?”
孙嬷嬷顾不上陈平的话,她要提醒儿子一会要把事情全都推在自己身上时,就听到皇后开口:“陈平,难得还能听到你手气顺,不知道今晚赢了多少?”
听到这个声音,陈平这才注意到房间内不仅有母亲,居然还有其他人在。陈平扫视了房间一圈,居然看到阮家大小姐一身黑衣坐在上首。除了阮家大小姐,还有一个手拿拂尘的公公伺候在一旁,阮夫人也坐在大小姐的下首。
陈平看到阮夫人,心中一个激灵,今晚借着酒意和赌意的那点劲头一下就醒了,难道把自己弄到这里是因为发现金条不见了吗?可是陈平觉得应该不会,那么大个阮府,不至于为了一根金条这样兴师动众的。
还有阮家这位大小姐也是自从进了宫做了皇后,就再也没回过阮家。而且现在听说这位皇后娘娘还被废了,怎么今日又出现在了阮家。堂堂一国皇后,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根几条出现在这里。想到这,陈平反而范松了许多。
陈平看向自己的母亲,正想问问今夜是何情况时,皇后一个冷冷的眼神过去,孙嬷嬷就是有一万个胆子,现在也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皇后从刚才陈平看向自己母亲的眼神其实就猜到这家伙心虚了,皇后道:“陈平,想必你应该猜到今晚让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了。如果你好好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本宫或许能留你一条命。要是你敢胡说,相信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皇后说完,就看了游公公一眼。
游公公立刻上前,揪住陈平的一只手向后反剪,陈平立刻疼的像杀猪一样惨嚎。
孙嬷嬷看到皇后一上来就动如此重手,不停的磕头求饶:“皇后娘娘饶命,一切都是老奴的错,求皇后娘娘开恩,就饶了平儿一命吧。老奴必定结草衔环报答皇后娘娘大恩。”
皇后根本不搭理孙嬷嬷,等陈平嚎够了,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刚才陈平只觉得差一点自己的手就要被这个死太监活活折断了,陈平怨毒的瞟了游公公一眼,心里已经把游公公骂了半死。可是陈平说到底就是软骨头,一想到要是这种事情再来一遍,他可受不住了,可陈平真的不知道皇后要自己交代的是什么。
陈平想了想,最近除了自己偷拿了阮家一根金条,自己好像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阮家的事。再说了,即便真的就是为了那根金条,也不至于如此。自己母亲在阮家一辈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阮家不应该为了区区一根金条就为难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