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没事吧?”
羊的主人是一个老汉,皮肤黝黑,手里拿着一把旱烟杆,扶起赵风声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
赵风声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眼睛却是盯着山羊看。
“叔,你这羊怎么这么大啊!这体型,都快赶上小牛犊子了”。
赵风声伸手摸了摸如同小臂粗的羊角,接着又掰了掰,真结实。
再看后退中间,好家伙,那卵都赶上球那么大了。
吊那么大两个玩意在身下,不扯的慌吗?
林萌捂着鼻子离得老远,不是自己矫情,实在是这羊身上的味太冲了。
不光是她,路过的人都纷纷捂住了鼻子。
赵风声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包蓝盒猴子王香烟,俗称‘猴掰硬柴’。
抽出一根递给孙火旺,然后点上,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这是种羊,体型本来就大,专门配种的”。
看着这么会来事的小伙子,孙火旺也乐得多聊几句。
“我说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羊”。
赵风声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又给孙火旺递了一根烟,孙火旺本不想接的,非亲非故的。
可架不住眼前小伙子的热情啊!
赵风声也不管孙火旺是不是有急事,竟是拉着老汉蹲在地上聊了起来。
村里人朴实,什么家里收成,儿女成家的事情,都跟赵风声聊了起来。
眼见老汉说的嘴皮都干了,会来事的赵风声,当即在商店给孙火旺买了一瓶冰镇啤酒。
孙火旺当场都傻了,甚至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自己的私生子,这次回来是来认亲的。
真是会来事,不用骂人的话都形容不出来的那种。
是真他么懂事啊!
也不矫情,‘吨吨吨’就着烟就喝了起来。
当然钱是林萌出的,他没钱。
想要傍富婆,首先就得培养她给你花钱的习惯。
看赵风声的架势,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的,林萌独自去逛集市了。
“叔,这大热天的,你牵着种羊去哪里啊?”
赵风声又散烟给孙火旺,老头都不敢接了,实在是没地方放了,耳朵上夹的两根烟都湿了。
可也没有要扔的想法,想着回去晾晾,兴许还能抽。
“去前面村给别人家母羊配个种,挣点外快”
孙火旺说完拍了拍那壮硕的山羊,种羊用角蹭了蹭他,好像催促着他快点。
“叔你给羊配种还能挣钱?”
赵风声一愣,这不是跟好客来是相反的经营模式吗?
“那当然,这么大的家伙,可不是人人都愿意养的”。
“也是!就这身板,和小牛犊子都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驮起人”。
赵风声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也不顾种羊身上的那股膻味,像是看小媳妇似的,不停的抚摸着它。
许是察觉到赵风声眼中的不怀好意,山羊往边上挪了两步。
“哼哼!两个人都没问题!”
“是吗?我不信”
“切,你这小伙子,我老汉还能骗你?”
孙火旺噌的站起来,啪的一下就将绳子递给了赵风声。
“你试试,不信你试试!”
赵风声此刻还跟你矜持个屁,与其说是孙火旺将绳子递给赵风声的,不如说是他自己拿过来的。
眼见牵绳的换了人,种羊不安的在地上小跳着,可最终也敌不过孙火旺手中的鞭子。
勒绳上马,额……羊。
动作一气呵成,怎一个潇洒了得,孙火旺都傻了。不是,你搁老汉这里骑马呢!
你动作就不能轻点?它等下还要去挣钱呢!
察觉到身上突然一道重力袭来,山羊当场就惊了,嘴里发出痛苦的‘咩咩咩’叫声。
声音都沙哑了。
嗖的一声就窜出去了,赵风声稳住身形,双手不自觉的就抓住了羊角。
别说,还真有安全感,比抓绳子顺手多了。
人群传出一阵骚动,纷纷慌忙避让。
若是被那双大角创一下,不得在床上躺几天啊!
“呦!真稀奇,竟然有人骑羊?”
“哈哈哈,这谁家傻子啊?真会玩!”
“骑的挺溜啊!动作真娴熟!”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在闲逛的林萌想听不到都难。
看向人群骚动的方向,林萌咬糖葫芦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呆愣愣的望着山羊背上的身影。
“我……靠……”
大脑本能的,机械性的骂了一句。
当即连忙低着头,生怕此刻意气风发的赵风声跟自己打招呼。
然而,套羊的汉子,又岂是按常理出牌的主?
一眼便认出了低头的林萌,威风八面的呼喊着她。
一连几声林萌都不曾抬头,别问,找地缝呢!
眼见林萌不理自己,赵风声一撇嘴,扯着嗓子朗声喝道:
“大西村赵风声来也!”
一圈人当场都傻了,短暂的失神过后便是放肆大笑,笑到直不起腰的大有人在。
许是街道上人多,山羊竟是突然改变方向,顺着一条小道跑了过去。
此时的孙火旺终于反应了过来,气的是捶胸顿足。
左右耳朵上还夹着赵风声给的烟,撒丫子就追了上去,可怜老汉今年都六十多岁了。
……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林萌找了赵风声一晚上,第二天中午终于在孙火旺家找到了他。
一人一羊,一个断了角,一个跛了腿。
走的时候,一人一畜还都瞪着对方,谁也不服谁。
而孙火旺如同送瘟神般将赵风声送走。
“这个给你”。
回去的路上,赵风声递给林萌一把乳白色的毛发。
“我要这干嘛?”
林萌一脸抗拒,从毛发散发的气味断定,肯定是那只种羊的,骚!
“去了公陵有大用!”
赵风声莫测高深的说了一句。
林萌终究还是不情愿的接过了羊毛,只是入手的瞬间,林萌觉得这毛很柔软。
“怎么这么丝滑?”
“废话,羊卵上的,能不丝滑?”
“啊!?”
林萌当场石化,若不是赵风声说这东西有用,她直接就塞赵风声嘴里了。
“你腿没事吧!还有那山羊角怎么会断了?”
“腿没事,被石子垫了脚后跟而已。
至于那羊角嘛,我薅毛的时候它不让。转身顶我的时候我闪了一下,它撞在了栓牛柱上,断了一根”。
“薅?硬拔的啊!?”
“是啊!”
活该,咋不顶死你呢!心底为山羊的卵默哀一分钟。
“你就不能用剪刀?”
“我怕手抖嘛!”
林萌一愣,这家伙说的……好像也没毛病哈!
“那另外一个角呢?”
“我报复它,趁它工作的时候,在暗处吓了它一下。导致它早退,一生气又来顶我。
结果就是我再闪,它又再一次撞在了栓牛柱上。”
虽然山羊很可怜,可林萌就是忍不住想笑。最后笑的受不了,索性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中。
赵风声不明白,林萌为何笑的这般撕心裂肺,自己脚受伤了她没看见?
笑话谁呢?
去公陵的路上,林萌还时不时的笑出声。赵风声很想给她一脚,可想到她是富婆,也就忍住了。
真是吃蜜蜂屎了,笑的脸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