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第一天,他们已经忙了一个白天加一夜了,现在最需要的是睡一觉,好好补充体力。
吃完饭,猴子和卫琅他们就回了住的地方,还是在村民家里借的宿。
白御精神的很,尤其是到了夜里,他还要闹幺蛾子呢,自然不能这么早睡。
【考虑到他们的体力和连轴转接受程度,保险起见,我还是后半夜行动比较稳妥,毕竟我一旦发现了那些骨头,他们就彻底不能睡了,怎么样,我贴心不?】
小酒翻了个白眼。
【那你能不能体贴体贴我,我很累,需要休息,补充体力,还需要吃东西,你们刚才倒是吃的香,丝毫不管我的死活。】
【谁说的,你又不是肉体凡胎,平常吃点薯片辣条啥的,也是出于兴趣,你累个屁,再说我刚才那个汉堡是喂狗了吗?】
说完白御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忘了你是狗了。】
【哎为了表示我是个体贴的铲屎官,我只好勉为其难的去给你买两根火腿,我记得那些狗最喜欢吃这个了,其他的吃的,都在车上,车子被叶眠之开走了,你忍忍吧。】
【这里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晦气!】
白御哈哈大笑,撸了撸狗头,去村子的小卖部买了五根火腿,喂给小酒。
一人一狗蹲在小卖部门口,开始给火腿脱衣服。
“看你吃的还挺香的,我试试。”
“嗯,还不错。”
于是小酒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五根火腿,最后只剩下了一根。
“你那么幽怨的看着我干什么,我买的我不能吃吗?再说了我都给你剥火腿了,这三根都是我的辛苦费,做狗不能这么吝啬,知道吗?”
【你真的挺狗的,再也没有比你更狗的人了。】
小酒起身一把抢过最后一根火腿,咬的格外用力,好像泄愤似的。
小卖部的老板看着一人一狗的互动,在那发笑,“哎呀年轻人,这么大的狗一根火腿不够吃的,你再多拿几根啊,不然小心它晚上和你闹。”
白御蹲在地上转身开心的问道,“拿?老板你的意思是不要钱吗?”
老板豪放的笑容一顿,“五块钱一根,我算你便宜点是,四块九,怎么样?”
白御拉着小酒就走,“真便宜,这么便宜的火腿配不上我家的小酒,我们还是走吧。”
【你好丢人啊,你看那老板看你的眼神,满是鄙夷。】
“什么人呐,五块钱的火腿都买不起,还配不起你家的狗,你倒是比狗吃的都香。”
白御听到这话走的更快了。
小酒咬住他的裤脚,【我还要吃,你再给我一根,不,五根。】
白御看着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没听见老板刚才都嘲笑我们了吗?现在还跑回去自己打自己的脸,你还要不要脸了?】
【这玩意儿放着占地方,不要了也没人发现,我现在把她送给你,你去给我换火腿。】
白御……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那你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
白御无奈,只好从兜里掏出来十块钱塞到他嘴里,【拿去。】
【不够,我说你好歹是个富二代,遗产都归你了,你怎么这么吝啬?】
白御摊手,【那又不是我挣得,我花的不踏实,所以要节俭一点,知道吗?】
白御又掏出来十五块钱,塞到他嘴里。
【包养你的小情人倒是大方的很,给我买根火腿就化身铁公鸡,真是双标。】
【哎我又没给叶眠之花钱,只是口头上说了几句,你看到我给他买房买车了吗?】
小酒……
【连钱都不愿意给自己的情人花,真是有够吝啬的,渣男。】
白御……
【滚去买火腿去,啥话都让你说了,就你能耐!】
小酒屁颠屁颠的跑去了小卖部,换了五根火腿回来,上面都是他的口水,还得意的看了一眼白御。
【上面沾有我的口水,你还要吗?】
“呵呵,老板,说好的四块九一根,你得找我五毛,谢谢。”
小酒……
【下次买东西不要喊我一起了,我嫌丢人。】
小卖部老板拿出五毛递给白御,“小伙子会过日子啊,斤斤计较你是有一手的。”
白御接过钱,丝毫不谦虚,“那是当然了,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不然那些钱都被黑心的小商贩给赚走了,他们赚钱娶媳妇买车住豪宅,我岂不是亏大发了。”
“五毛钱住不了豪宅,小伙子你…菜市场那样的地方需要你。”
“真的吗?那我改日一定去一趟。”
小卖部的老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准备睡觉去了。
【你真的是做到了让每个人都对你一视同仁,这个入独门绝技练就了你就是天下无敌了小白。】
【怎么呢?】
【让遇到你的每个人最后都以无语收场,难道这不是你的独门绝技吗?】
白御呵呵一笑,把无根火腿全部抢走,“别人我是不知道,但你的这个要求,我会满足的,毕竟…”
“我就是这么平易近人。”
“汪汪汪…”
【啊啊啊,你把我的火腿还给我,你这个小偷…】
一人一狗在路上狂奔,在深秋的夜晚里,片刻就不见了身影。
……
叶眠之和姚镇再次回到李家村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十一点了,路上还耽搁了一会儿,找了个地方,带着李父李母吃了个饭。
还给白御打包了一份,姚镇还在路上调侃,等到了目的地,饭都凉透了。
叶眠之说是少爷身娇肉贵的,回去找个微波炉啥的热一热,不然白少爷肯定是没好好吃饭。
等把人安排好,叶眠之进了村民家临时安排的住的地方的时候,床上空落落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也没人来过的痕迹。
打电话也打不通,这村子里信号也不好,一直无法接通。
没有办法,叶眠之怀着歉意敲开了主人家的门,得到的消息却是一直都没见过白御回来。
主人家还夸了一波,警察还真是敬业,这都半夜三更了还在外面查案。
叶眠之有气没处发,黑着脸找到猴子他们的住所,用力过大差点把人家的窗户给下走了,吓得猴子和卫琅两人从床上一跃而起,“谁!”
“你们什么时候和白御分开的?”
猴子、卫琅:?
“队长,你回来啦,七点多的时候,我们一起在外面吃完饭,回来对了第一下各自知道的线索,就睡了,白顾问怎么了?”
“他没在屋。”
猴子和卫琅开灯,披了一件衣服出门,看着叶眠之气的像是一头从鼻子里出气的牛,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白顾问可能是找别的地方睡觉了,要不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叶眠之眼神杀过去,这么简单的问题要你说!
卫琅嘿嘿的挠了挠头,“这村子也不大,队长要不我们和你一起去找找?”
猴子在一旁哈欠连天,忍着困意点了点头。
看他俩那样子,叶眠之拒绝了。
“算了,说不定他自己找了个新的地方,我先去找找,你们接着睡,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凶是凶了点,但疼老婆的样子还是很迷人的,你说是不是,小卫卫?”
扭头一看,这傻孩子靠着门框睡着了。
叶眠之憋着一股火,在村子里转悠了大半圈,连个人影子都没见到,气得一拳打在树上。自己临走前反复叮嘱,结果这人根本不放在心上,等找到他了,腿打断。
在叶眠之满世界找他的时,白御正在利用金手指,手放在骨头上面,准备感应。
画面还是黑白的,白御努力睁着眼睛想要看清凶手,里面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话语,“你该死…该死,竟然勾引我儿子,去死吧,你们这些贱人…”
“一个瘸子还想带我儿子私奔,真是痴心妄想,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好过…都去死吧,哈哈哈哈…”
那掺杂的恨意与扭曲的面容,白御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不是个旁观者,更像是那个杀人凶手,身临其境,想要那个李雷给捅死,他的手里此刻正握着一把火钳,使尽全身力气,在李雷的身上捅了一下又一下。
心里莫名的生起来一股畅意与兴奋,手兴奋的在发抖…
就在白御感觉自己快要陷进去的时候,感到手腕上一疼,意识立马醒过来。
“我说…你叫我就叫我,咬我干什么!”白御缓过神来,大口大口呼吸,身体瘫软躺在地上,眼睛表面上是在盯着屋顶,实际脑子里都在闪着刚才“自己”杀人的那副画面。
“你怎么了?”
小酒担忧的看着他,尾巴在他脸上扫了扫,“你刚才笑得特别渗人,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手还在用力,那骨头快都被你攥的起火了。”
“要不是我提前做了手脚,你的指纹都要留在上面了。”
白御呼出一口气,“我刚才看李雷临死前的画面,有那么几秒,我感觉自己就是那个凶手,看着李雷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心里升起无限的快意与兴奋,尤其是鲜红的血…”
越说越兴奋。
小酒一爪子拍在他脸上,“你是变态吗?该不会这个buff把你另外那部分的心态给勾过来了吧,我告诉你啊,你这会儿不要睡觉,要是那个家伙醒过来,这又是埋尸的地方,那家伙要是发起疯来我可拦不住。”
“我靠,你这什么破buff啊,能把人的阴暗面无限放大,那受害人死前的画面,本就容易勾起人心中最不堪的一面,你这…你这真是给我量身定做的buff啊。”
小酒也傻眼了,“不是,我也没想到是这个情况啊,我以为这就是个简单的画面回放而已,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这肯定跟原身三年前父母被害的创伤有关,可偏偏他脑子又记不起来当时的画面,这…只能说,这都是意外。”
“所以你们还是赶紧把这个案子破了,专心致志的去找你父母案子的凶手吧,不然你后面…可能会变异。”
“变异?”白御一巴掌挥过去,“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这还有一副尸骨呢,我看看,这凶手是不是一个人。”
重新把手放在另一具骨头上,白御重新闭上了眼睛。
“果然是贱人生的儿子,老子怎么养都养不熟,还想着跟别的男人私奔,
陈风…这些年被老子压在身下,你不爽吗?现在还有胆子去找别的男人,还让别的女人怀了孕…
去死吧,我要你和你那母亲……生生世世跪在我爱人面前,给他赔罪!”
陈风?这是那陈二的儿子,白御这下子作了心理建设,看完了画面之后,手就拿开了,坐在那喘气。
“信息量有点大…我靠,脑子不够用了。”那凶手的脸他看很清晰,就是因为清晰,才接受不了。
这他么的乱伦啊。
土坑里尸骨的姿势也很匪夷所思,果真是像凶手说的那样,生生世世抬不起头。
“忘了告诉你,那边还有一个土坑。”
“啥?”
一个小时之前,他俩找到这里,小酒用爪子刨开了一个坑,这个坑大概一米见方,在坑底整整齐齐码着九个铁制焖罐,焖罐的旁边堆放着一堆骨头、骨头最上面是一个骷髅头!
而在这堆骨头的旁边,有另外一串骨头,之所以说一串,是因为这些骨头被某种胶制物体勉强拼凑成一个下跪的人形,这串骨头上面也有一个骷髅头,正朝着地下那个骷髅头低垂着,仿佛在道歉恕罪!
这两堆骨头和两个骷髅头,有着明显被烹煮剥肉的痕迹,有可能就是两个受害者李雷和刚才白御听到的那个陈风。
“还有一个?那你刨开吧,我歇歇,捋捋消息。”
小酒罢工不干了,他的一身毛白都脏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窝在地上,“那个坑又不是新埋的,我这是狗爪子,不是铁楸,容易被人怀疑,你还是把帝君叫来吧,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回来了。”
白御看了看这里的场景,“我俩干的时候哪里不够让人怀疑的,你现在倒是矫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