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陛下,身体安康。”
几日不见,风语依旧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周浩然觉得这姑娘八成长了一张麻子脸。
他私底下问过云朵儿,就连云朵儿都没见过她到底长什么样。
听说她曾经发过誓,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风神。
因此不便把面貌再暴露在他人面前。
在古老的传说中,这种人,是狂信徒,是圣修士。
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奉献给了神明。
周浩然很清楚,这个风神,绝对不是自己。
虽然自己现在继承了一小部分风神的力量,但还远远称不上是风神的化身。
“有劳挂念,我身体一切皆好,吃得香,睡的着。
倒没想到,会是你过来参会。”
风语破天荒的笑了笑,笑声温婉动人。
“教宗安康实在是我西风教会的福气。
教宗陛下可能不知道,虽然我是大麦镇农政署的主官,但西风教会的外交事宜,基本上都是我在办。
毕竟我的能力是风语者,很善于收集信息,以及窥测人心。”
风语者?
周浩然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风语者是西风教会记载的一种比较特殊的神职。
如果放在后世地球的有些教会,那应该就属于神父一类的职责。
负责聆听忏悔,进行开导教众之类的。
只是一个守护骑士,竟然会选择风语者这种传承,确实令人意外。
毕竟西风教会的传承体系,还有一些增益类的能力,来加强身体强度。
有些像buff加持。
守护骑士虽然是为了战斗而生,但身兼多职似乎也能理解。
毕竟西风教会实在是缺人。
“韩云大主教身子还好吗?”
周浩然也不方便深扒人家的能力,转移了话题。
“还是老样子,您不必担心,大主教的身子骨,还撑得住。
如今风孽诅咒被您驱除,慢慢会恢复的。
另外,其实我一直有些话想跟您聊一聊,只是最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在前往会议地点的途中,我希望您能应允,与我进行一次深入交流。
事实上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我今天是代表古老的西风教会虔诚的信仰者们。”
风语在古老的西风教会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一双清亮的眼睛,务必严肃认真,甚至有几分背负着神圣使命的感觉。
周浩然多少能猜到一些,她要说什么,欣然应允。
“此事,我应允了,先上船吧。”
一艘蒸汽轮船,并不算大,罗峰站在码头上,恭恭敬敬的等候着。
见到周浩然到来,赶忙行了一礼。
“大人,顾小姐以及云朵儿已经在客船上等候了。”
周浩然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你就是罗峰?”
“是的大人,卑职正是罗峰。 ”
对于这个人,周浩然印象很深刻。
在拿下柳河镇的那天晚上,只有他隶属于西风教会,却没来拜见自己。
周浩然自然也没霸道到每个人都必须来见自己。
但这代表着一种态度。
而且这个把星期,他一直没召见这位,而这位也当作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始终没主动前来。
这人的态度,很值得玩味。
“你很好,把这个码头管理的井井有条。
要不是有你在,我想恢复码头的秩序,也没那么容易。
好好干。”
罗峰腰弯的更深了,诚惶诚恐:“这都是卑职应该做的,不敢承受大人夸赞。
大人请。”
周浩然笑了笑,他自然清楚这诚惶诚恐是装出来的, 是给他的一个台阶。
跟在周浩然身后的风语若有所思的看了罗峰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从始至终未发一言。
跟着周浩然上了船。
“大人,您来了。”
云朵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冲着周浩然致礼。
周浩然摆了摆手:“准备一个安静点的房间,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们。”
云朵儿看了一眼风语,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但还是乖乖应了一声。
随着一声汽笛声响起,轮船缓缓驶离了港口。
周浩然面前放了一杯热可可牛奶,而风语面前则是一杯清茶。
云朵儿总是能拿捏住他的胃口,非常贴心。
放下饮品,云朵儿不声不响的离开,周浩然才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你说你代表古老的西风教会的虔诚信仰者。
这些人是指罗思雨,王亚成,付天雄以及韩云他们都包括在内?”
这个他们,自然是指分散在外面的那些人。
风语点了点头,端起了茶杯。
周浩然其实很好奇,她蒙的这么结实,是怎么喝茶的。
盯着看了半天,风语瞪了他好几眼,终究是没喝茶。
只是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自然。说实话,您的出现,让我们非常欣喜。
但同时也有些……不太自在。
自我加入西风教会,至今七十八年。”
七十八年……
周浩然眼角跳了跳,原来这位也是一个老前辈了。
西风教会的人都会自然衰老,周浩然很怀疑风语肯定是老人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的老态。
似乎又察觉了他的心思,风语端着茶杯的手都抖了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这茶泼在他的脸上。
“教宗陛下,是该好好看一看我们西风教会传承下来的典籍了。
我们这些修行了守护骑士呼吸法,以及其他传承的神职人员,衰老的速度是很慢的。
韩云主教之所以看起来衰老,是因为她散去了自己的修为。
因为有修为在身上,抵抗风孽的痛苦其实并不太难,虽然依旧会痛,但程度会减轻很多。
而韩云主教则认为这是我们自身背负的罪孽,是对我主不够虔诚。
因此她散去了修为,当一个普通人,默默承受着风孽带来的痛苦。
她是一个真正的修士。”
周浩然肃然起敬,虽然不理解,并且不赞成这种做法,但他依旧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
“关于典籍,我会继续努力看的。”周浩然捏了捏眉心,他已经感受到了这个过程的痛苦。
毕竟西风教会留下来的东西,包括各个时期收集的资料,真的挺多的。
“说说你们的诉求,我这个意外闯入,因此你们中有些人觉得自由受到了限制对吗?”
风语没说话,摆弄了一下茶杯,算是默认了。
“您说的不错,我想您也应该感知到了。直白的说,我们这几个人守着大麦镇,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
而那些人在外面,也几乎都拥有自己的势力,甚至早就已经成了领主级别的人物。
我们固然都信奉风神。
但说句大不敬的话,风神已经逝去太久太久了。
西风教会更像是精神一样的信仰,而不是一个严密的组织。
但您的出现,以及加冕教宗之后的所作所为,有些太过激进,这让有些人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