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不止是三皇子谋反,丰州节度使,会州节度使也领兵起义了?”
圆日点头:“对,会州节度使常升领兵北上,丰州节度使带兵南下。”
“还有,反派出现了,是魏屿。”
梨栀错愕,她思绪翻涌,带了一丝颤音:“魏屿没死?”
“是他没死。”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梨栀方寸大乱,脑袋一片空白。
“静观其变就好。”
………
牢房。
烛火跳动昏暗,却能照亮昏暗的牢房,“梨大人还是从实招来吧。”
狱卒翘起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手中带血的鞭子。
梨文州不理他,他的双腿被人打断,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破烂的衣服上布满凝固的鲜血,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吭一声:“我不知道魏屿在哪儿。”
先皇驾崩之前他就察觉不大对劲,暗中召集暗卫把栀栀接出来,也不知栀栀现在是否安全。
“梨大人还是不要嘴硬了。”狱卒放声大笑,扬起鞭子。
“啪——”
“啪——”
梨文州只觉得疼痛布满全身,血随着嘴角流出,陷入黑暗中。
许玄泽换了身玄衣,衣服上正绣着金丝龙纹,贵不可攀:“他还没招?”
狱卒见是许玄泽来了,立马恭敬道:“回陛下,梨大人还未招。”
“小的这就把他泼醒。”
“不用了,暂且放过他。”许玄泽冷冷地看了眼梨文州,转身离去。
系统关键时候掉链子,早不沉睡晚不沉睡,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沉睡。
没有了系统,许玄泽也就没了底气,只能装出一副威严的样子,震慑旁人。
不过,系统沉睡之前已经把接下来要做的告诉他了,只要他按着系统的指导去做,魏屿也就算不上什么威胁了。
许玄泽从牢房出来以后,径直去了慈宁宫。
“许玄泽,你答应过哀家不伤害楚家人的!”太后被御前侍卫按在榻上,此时的她没有了之前雍容华贵的气质,头发凌乱宛若疯子。
“皇祖母安心,您嘱托的事情朕怎么会出尔反尔呢?”许玄泽心情愉悦,“朕当然会好好对待楚家的!”
最后一句话他咬牙切齿地说出口。
楚家权力更大,不能留。
“时候不早了,太后也该休息了。”
话音一落,候在一旁的太监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他捏住太后的下巴,把药丸塞进太后嘴里。
太后眼珠子转动,歇斯底里地吼叫,可怎么也吼不出来,慢慢地她昏死过去,再无声息。
御前侍卫悄悄退出慈宁宫。
御书房。
“芸娘你不必太过操劳,快回去歇着吧。”许玄泽脸色少有的柔和,遇见芸娘以来她信任他,支持他,让许玄泽心里产生说不出来的归属感。
惜芸心疼地说:“陛下也要少操劳。”
肚子已经慢慢大起来,惜芸抚摸着孕肚神色柔和。
“好,我答应你。”许玄泽也小心翼翼地摸上孕肚,他能感受到鲜活的生命,那是他的孩子,是他的血脉。
“陛下,庞修拜见!”
内侍传话。
“惜芸,你先下去吧。”
惜芸点点头,庞修?不是天齐国的使臣么?
怎么现在还在楚国?
惜芸走的很慢,出了御书房隐隐听到二人在讨论什么楚国,天齐国和卫国。
她不明所以,站着没动听了几息,旁边的侍卫就让她快回去。
惜芸抚摸孕肚,被宫女扶回去,路上她渐渐感觉到不对劲。
各国使臣差不多在一个半月前就回去了,今日怎么还能见到他们?
不对!
惜芸想明白后浑身发冷,血液似乎都是凉的。
——许玄泽和他们联盟了!
………
“圆日,我觉得很不对劲。”
“栀栀,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圆日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你说丰州,会州节度使起兵谋反,魏屿也谋反,以京城现在的兵力似乎不足以抵挡这三方势力一击。
他们若是没联手,许玄泽或许可以一战;若是联手了,许玄泽不就自身难保了?”
“好像也对哦。”圆日脑袋转不过来弯,栀栀分析的很有道理!
梨栀细细回想先前发生的一切。
突然,她想到岁日之前她和郁淮上街的时候,有个人不小心把她撞了,那个人说话的腔调很奇怪,似乎不像是楚国人!
倒像是天齐国的腔调。
依照先皇的规定,京城是不可能让天齐国的商人过来的!
因为楚国百姓无比痛恨天齐国,到了水火不容的境地。
当然齐国使臣来访另当别论。
“我知道了!”梨栀一拍脑袋,“许玄泽和天齐国结盟了!”
“城中可不止有禁军!一定还有部分天齐国士兵,而且,楚国现在动乱不安,正是天齐国进攻的好时机!”
“徐州沦陷,丰州又离徐州最近,况且丰州和会州无人把守,一击即败!这样说的话,就算魏屿和节度使再怎么厉害,也是以卵击石!”
圆日已经被绕晕,不知梨栀说的什么,只好拍着手:“栀栀真厉害!”
“哎,分析出来了也无济于事,带兵打仗的人又不是我。”梨栀支起下巴,呆毛一晃一晃的,杏眼也露出几点无奈。
这时,圆日缓缓开口:“栀栀,任务三发……了。”
“任务三?”梨栀漫不经心地笑了声,打趣道,“不会让我现在逃出去,给魏屿或者节度使通风报信吧?”
圆日捂着脸不敢面对梨栀。
梨栀笑容僵住,看圆日的表情好像就是这样:“不,不是吧?真的是这样的?”
“任务三,把这个消息告诉魏屿。”
梨栀:???
“不是且不说我无法出去了!就算是出去,我去给魏屿说京城不止有禁军,还有天齐国人,他会信吗?搞不好就把我当奸细给砍了!”
说话间,门被一女子推开。
“小、小姐!”
梨栀看过去,是惜芸!
“你来做什么?”梨栀戒备看她一眼,后退一步。
惜芸挺着肚子焦急地跑过来:“小姐你听我说,许玄泽勾结天齐国,想要把魏公子及其部下一网打尽,宫里看得紧,我无法逃走,但我可以助你逃出去!”
“我凭什么信你?”梨栀更加警惕,她是许玄泽的人,说不定是故意的呢!
惜芸潸然泪下,扶着肚子平复心情:“小姐,我虽为一介女子,我知道家仇国恨,知道百姓们有多痛恨天齐国,求求你相信我吧!”
“好,好吧。”梨栀放下戒备,惜芸本性不坏,“你怎么办?”
“小姐不必管我!”惜芸拉着梨栀的手往更深处的宫殿里跑去,“我会好好照顾若芙的!”
城外军营。
“公子,需不需要……”下属欲言又止,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魏屿沉住性子,眼里有说不出的寒凉:“不必。”
唉,公子还真是惨,不小心误食了过量五石散,喝药、泡冷水澡都不管用。
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儿,也没个婢女伺候公子什么的。
公子都忍了一个时辰了。
下属悄悄退出营帐。
魏屿心痒难耐,浑身燥热不止,晕的天旋地转。
他不由得想起香香软软的小姐,下身坚挺难受,他已经忍到极限了。
“女人!!这儿有个女人!!”
营帐外突然响起一阵呼喊,梨栀暗中叫骂,她跟着圆日的导航走了很长时间才到达魏屿军队驻扎的地方。
她原本还想让士兵禀报一声,结果根本不需她禀报,一下子就暴露了。
发现她的士兵们并没有那种粘腻的目光,反而还透着好奇?
刚刚从魏屿营帐里出来的下属挑眉,起初他的眼里带了些审视,生怕眼前的女人是刺客。
可,这女人眼底太过纯粹,下属不忍心怀疑她。
“都看什么呢?下去!”
一帮士兵似鸟兽飞散。
“大人,别杀我,我只是想见一下魏公子,我有事禀报他。”梨栀委顿在地,嗫嚅道,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被当成奸细。
见公子?
下属眉头一挑,这女子说话软软的,没有任何威慑力,他目测一下,就算是奸细公子也可以一拳抡倒。
“你随我来吧。”
营帐里的魏屿冲完冷水澡只披了件单薄的里衣。
“我不是说让你下去了吗?!”
魏屿冷喝。
他是背对着梨栀的,所以梨栀看不到他的正脸。
梨栀也不敢抬头,低垂脑袋站在下属身后。
魏屿转过身视线有些模糊,但他能看到下属身后站了个人:“你这是做什么?”
“公子,听属下一句劝,别把自己憋坏了!”下属拎着梨栀的领子把她推给魏屿,逃命似的跑掉了。
腹中的燥热又缓缓升起,魏屿站都站不稳,可见女子被推过来,他又伸手把梨栀给推走。
海棠花香钻入鼻间,魏屿错愕一瞬想拉住她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力气很大,梨栀被推到地上,眼里水盈盈的。
还没缓过神,她又被那个魏公子死死地圈在怀里。
梨栀抬头,正欲挣扎,看清楚他的样貌后,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