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琴偷偷瞥了丁永康一眼,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继续说。
“我要跟那个男朋友断掉关系,他自然不肯,可是我自打第一次见你,我就深深地爱上了你,我怎么可能还愿意与他纠缠。”
“可是他眼见我攀上有钱老板,硬是不肯放过,我是被他强暴的!就一次,我也没想到,就那么一次,居然……那段时间,我和你如胶似漆,我哪里会想到,这个孩子会……”
刘书琴说着扑过去跪在丁永康脚下,拽着他的裤腿直哭。
“老公,我是真的爱你的,我对你没有二心的。丁杰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一直只认你做他爸爸。他那么优秀,那么耀眼,一直是你的骄傲啊老公,你就不能看在这孩子一直跟在你身边的份上,不要去在意血缘吗!”
丁永康所有的怒火在听完刘书琴的陈述之后,变成了啼笑皆非的闲气。
丁家人算计丁家人。
他以为丁柏瑜真的什么都不要了,把公司交给他。什么都给他,却原来,一直暗箱操作,控制着他的一切。
所有人都说,他不如他哥哥。他曾经还满不在意,觉得都是狗屁。他哪里不如他?
他家庭美满,事业稳定,还有个优秀的儿子。
他丁柏瑜有什么?一座老宅?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婆?成天搞些神神鬼鬼的玩意,还痴迷得像个神棍。
却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可怜的笑话。
“他为什么这么做?雨柔跟他无冤无仇,我对他也造不成什么威胁,他没有理由……”
丁永康虽然相信刘书琴没有说谎,但是他死活想不明白,丁柏瑜这么做的动机。
刘书琴看丁永康已经不发脾气,悄悄站了起来,伸手去搂丁永康的腰。
“还能为什么,为了复活他那个老婆呗!”
“复活?”丁永康转头疑惑地看着刘书琴。
“老公,你是不知道,丁柏瑜这么多年把自己关在老宅里,深研玄学命理,就是为了彻底救活杜凌霜。”
“什么?大白天说什么鬼话!”丁柏瑜怒不可遏,眼觉得刘书琴是不是为了活命,胡言乱语糊弄他。
“我没胡说。他看中了舒雨柔的命格,似乎是想拿舒雨柔做试验。我当年也只是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也不敢多问,只能自己猜测他的用意。但是从细枝末节里我还是判断出来,他就是拿舒雨柔做特殊的试验。”
“老公,你记不记得那时候舒雨柔抑郁,丁柏瑜曾经送过你一种凝神香?说是可以舒缓心情,让你带回来给舒雨柔用。”
丁永康仔细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年雨柔生下两个女儿之后,对房事抗拒。他逐渐丧失耐心忍耐,就放浪形骸,伤了雨柔的心,她本就内向寡言,渐渐的,人也变得抑郁消沉。
丁柏瑜知道了就在某次他回老宅探望老母亲的时候,送了一盒子熏香给他,说是能安神。雨柔很喜欢那个味道,睡觉一直点着睡。
“这香有问题?”丁永康吃惊地问。
“何止有问题,就是这种香,让舒雨柔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出现幻觉。这中间他还让我不断给舒雨柔打电话,刺激她的精神,才会让她承受不住而崩溃……”
刘书琴说着,有些心虚地看了眼丁永康。她把什么都说了,丁永康能不能看在她这么多年夫妻情分,看在她也身不由己的份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太天真了。
丁永康沉默了一会,嗤笑。
“你觉得你告诉我这些,又能怎么样?你以为你模糊得了重点?我跟你在一起时,你没有怀孕,也就是这期间,你周旋在我们两个男人之间。”
丁永康脸色一冷:“说,你当年的那个男朋友,是谁?”
“死了,早死了。所以老公,你其实不必介意这些,那个男人早就死了,只要你不去多想,丁杰就是你的儿子!”刘书琴还在妄想。
丁永康刚冷静下来的火又被提了上来。
“闭嘴!”
一把扼住刘书琴的脖子,丁永康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你这个骚货是想让我把绿帽子焊在脑袋上是不是?然后让你和那个野种天天住在我的房子里嘲笑我特别好骗是不是?”
刘书琴被掐着不敢动,心里的幻想一点点湮灭。
“你放开我妈!”丁杰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下撞开了丁永康。
丁永康到底年纪大了,被个一米八的大小伙子一撞,退开去好远。
“阿杰,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学校读书吗?”刘书琴挂着眼泪看着突然出现的儿子。
“妈,还好我回来,不然你就要被爸……被这个男的打死吗!”
刘书琴顿了顿,同样迟疑的还有一边的丁永康。
虽说已经知道丁杰不是自己的儿子,但是突然面对他对自己称呼的改变,他陡然生出巨大的伤痛,不舍与痛楚一起煎熬。
“你……都知道了?”刘书琴摸着儿子的脸,眼底溢出了更多的泪水。
“妈。他突然带我去做那种鉴定,我又不笨。我想好了,既然我们不是丁家人,那我们就走,儿子大了,肯定能养活你。”
丁杰说着,浓密的睫毛覆盖着清澈的眼睛,看着刘书琴。
刘书琴一阵心酸。
多好的儿子啊,又高又帅学习成绩又好,这些年在丁家,金枝玉叶地养着。怎么就会,突然……
不对。不是突然,是有人要害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