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拉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有点红。他很喜欢丁瑶睚眦必报的样子，不憋屈，足够鲜活。
“干得漂亮！”
许哲弯了弯唇，拉着丁瑶的手要离开。
“你们不许走，快来人呐，这两个人打了人就要走！”
这边的动静其实已经吸引了一些顾客的目光，姚可儿这一嗓子一喊，几个离得近的客人率先围了过来。
“怎么打人呐？公共场合，有没有素质！”
“法治社会，居然这么猖狂，小姐，要不要帮你报警？”
“咦？你不是那个网红……姚大胆吗？天呐，你是姚大胆吧！”
……
听到有网红在这边，围过来的人渐渐多起来。姚可儿见人多起来干脆坐地不起。
“赶快给我报警，这两个人打了我就想跑，还抢了我手机！”
“天呐，光天化日还敢抢东西，我来给你报警！”
“可以叫保安，超市有保安！”
人群里有人提议把保安叫过来。
“对对对，叫保安！”
丁瑶站在许哲身边，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刚才打姚可儿她没有还手，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肯定是上次打她怀恨在心，这是伺机报复。
“是她先出言不逊我才教训她的。”
丁瑶不是法盲，知道自己先动手意味着什么。但是不打也打了，她无所谓，只是感觉给许哲惹麻烦了。
她应该忍一忍的。
“小姑娘，看你长得斯文漂亮，再怎么也不能出手打人啊，她如果辱骂你你可以报警啊！”
“就是就是，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群众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只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别人。
丁瑶知道论不清楚，干脆闭嘴，看向许哲。
许哲将手机扔给姚可儿：“要报警或者什么样随便你，我们随时奉陪。但是后果你自己想清楚。”
“哎哟，这怎么还威胁上了，我要拍下来，我要把你们这对打人的小情侣拍下来放到网上去，让网民制裁你们！”
人群中的一个大妈义愤填膺，伸手护着姚可儿：“大胆你不要怕，我是你的粉丝，我保护你，我这就去网上曝光他们。居然敢打我们大网红！了不得了！”
姚可儿一看大妈举着个手机对着丁瑶和许哲在拍，这时候人群里也陆续有人举起手机来拍。
她猛然想到，自己这一顿忙活就是为了丁瑶和许哲的一手视频，这要是被这么多人发网上去，还有她什么事？
她的大流量，涨粉，不是都要泡汤？这一顿打岂不是白瞎了！
“不行不行……”
她急忙爬起来站到丁瑶和许哲身前，挥手制止人群里拍摄的人。
“大家不要拍不要拍，我们……我们是在拍段子呢，这打架是我们的拍摄素材，是演戏……演戏！刚才谢谢大家的激情出演！哈哈哈……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姚可儿一边打着招呼，一边跟助理使眼色。
助理忙拿出摄影设备，举着说：“对对对，我们是在拍段子，感谢大家的出演！”
啊……众人懵逼。
人群里不少人认出姚可儿是网红姚大胆，又看到专业的拍摄设备，瞬间就相信了姚可儿的说法。
毕竟这里是高端超市，来消费的都是精英社群，有头有脸有素质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泼妇打架。肯定是为了拍素材。
“我们辛苦拍的素材都是要经过剪辑在平台一手发布的，所以麻烦大家保密，不要随意把今天的视频发到网上，现在网络实名，如果大家先发布的话，我的公司可能会找大家麻烦。不好意思了，麻烦大家删除或者不要发布，谢谢大家！”
姚可儿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有人先她一步发布，虽然不一定有人认识丁瑶，但是许哲的知名度还是可以的。尤其那张让人不免多看几眼的帅脸。这边暂时没人认出他是因为现在人群里年轻人不多，再闹下去，就不一定了。
她赶紧招呼大家散了，没事了，没什么好看的。
众人看是人家在拍段子，顿时觉得没什么热闹看就渐渐散了。
丁瑶莫名其妙地看着姚可儿，不明白这么好的利用舆论的机会，她居然放弃了。
一顿操作迷惑得很，她都看不懂了。难不成真的被许哲威胁到了？
许哲自然也嗅出一点非同寻常的意味，他的目光落到他们的拍摄器材上面。隐约猜到些什么，却没有去管。而是牵着丁瑶的手，径直离开了。
“你觉不觉得那个姚可儿很奇怪？”
丁瑶跟在许哲身后追问。
“她只是不希望事情闹大，损害到她真实想要的利益。”许哲淡淡地给丁瑶解惑。
姚可儿一开始不排除想把丁瑶送去警局的冲动，但是她还有大目的，只能牺牲前面的小目的。
“损害她的利益？”
丁瑶回头看了一眼姚可儿。
姚可入此刻也正盯着她的背影，露出神秘的笑。
……
本来挺开心的超市之旅，被这场意外搅合了心情。不过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他们俩没有在超市再做停留。许哲付完款让超市员工把东西装到他车上，自己则带着丁瑶去吃饭。
回到御园天还没黑，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天地都是白茫茫的。许哲在楼下干洗店取了衣服，跟丁瑶一起上楼。
进了门丁瑶拿过干洗袋子，准备把衣服收起来。客厅还有很多套新衣服，她都得一并收到衣帽间里。
许哲的衣帽间很大，但是衣服不多，很多柜子都空着。
丁瑶把客厅的衣服挂完之后，从干洗袋里取出来一看，是自己前几天穿的羽绒服和毛衣裙。
她摸着衣服忽然疑惑：“这身衣服又是什么时候买的？”
她醒来后直觉这是许哲给她准备的，就穿了，却没有想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而且她第一次穿的时候明显觉得这衣服是穿过的。
她是什么时候第一次穿上这套衣服，又干了什么？
丁瑶几乎确定自己曾经醒来过，只是自己又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了。
她的目光扫过衣服，落在自己的包包上，她今天出门没带包，这个包被许哲收在衣帽间里。
一个办法在她脑中生成，也许能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