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瑶出现在丁家别墅的时候,刘书琴并不意外。
可以说这几天,她都在等她回来。
既然她都知道了,有动静比没动静让她安心。
“瑶瑶,你回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我好让周妈收拾一下房间。”刘书琴堆着一脸假笑,故作亲热地迎上来。
丁瑶厌恶地推开她伸过来的手:“丁永康呢?”
“你爸呀,他今天有应酬,要晚点回来。”
“他不在正好,我有事情问你。”
丁瑶对刘书琴,是生理性厌恶,就算没有迷奸的事情,她也不喜欢她。
刘书琴愣了愣,没想到丁瑶连装都不装一下。
“那你跟我来吧,我们去书房谈。”刘书琴看了眼佣人,示意她们没事不要上楼。
丁瑶本来也还没有打算把事情弄得人尽皆知,自己先上楼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关上门,刘书琴也收起了一脸假笑。
“说吧,什么事?”
丁瑶转身看着眼前的女人,富贵确实养人,刘书琴比刚来丁家的时候甚至更漂亮了,虽然不年轻了,但是多了份成熟女人的风韵。
这几年应该也没少混富太太圈层,生生把那一身的风尘味粉饰成了端庄,虽然举手投足还是可以窥见端倪,但是已经是一个及格的豪门夫人了。
“你和王强是什么关系?”
丁瑶开门见山。
“他是我一个老乡,我刚来申江的时候帮助过我,这几年日子过的一般,我时不时会接济他一下。”
刘书琴早有准备,这番说辞,可以说完美。毕竟没拍到他们睡在一张床上,她怎么说都可以。
“是么。”丁瑶故意欲言又止。
“瑶瑶是怎么认识王强的?”刘书琴虽然有准备,但是她并不清楚丁瑶知道多少。一边问一边盯着丁瑶的表情。
“我当然不认识他,是他不知道哪里弄到我的电话,给我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还说事情跟你有关。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的,我就答应他了。”
丁瑶的话成功让刘书琴变换了表情。
“他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还说如果想要知道更多,就要给他钱。”丁瑶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
刘书琴虽然不信王强会出卖她,但是,如果是为了钱,也不一定。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刘书琴沉着脸问。
丁瑶圈着手缓步走到刘书琴身边,凑到她耳边说:“他啊,说,你给丁永康戴绿帽,还说……丁杰不是我爸的儿子……”
“刘阿姨,你放心,他说的话,我半句都不信。我爸是谁啊,丁氏集团的总裁,在申江也有头有脸,我是怕这风言风语传到他耳朵里,你和丁杰怕是要受苦了。”
丁瑶看着刘书琴一块青一块白的脸色,心里第一次觉得痛快。
“他这个人,怎么胡说八道,他肯定是最近问我要不到钱,就开始打你们的主意了。你不信他的话是对的。我深爱你爸爸,怎么可能做对不起你爸的事情,就算要做,也不可能和他啊!他拿什么跟你爸比,简直是个笑话!”
刘书琴一边轻蔑地笑,一边伸手撩头发掩饰自己的慌乱。
“是么,没有就好。”丁瑶转身往书桌走了几步,忽然回身看着刘书琴:“不过刘姨,我也没说是和他啊!”
刘书琴怔愣,看着丁瑶,丁瑶嘴角勾出一抹阴桀的笑,邪气又诡异。
刘书琴这时才明白过来,丁瑶这是在给她下套呢。这个小妮子,还真是小看她了。
刘书琴调整了一下心态,莞尔一笑:“我以为你说他呢。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我只有你爸爸一个男人,我对你爸怎么样,你爸心里清楚的很。他是不会搭理这些胡言乱语的。”
“这些年作为你爸身边的女人,我身上的脏水被泼的还少?要是当真,你爸得气死好几回了。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刘书琴说着给自己倒了杯酒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浅饮了一口。
“辛苦瑶瑶特地跑一趟来告诉我,我回头会找我这个老乡好好算账的,这些年我也待他不薄,居然这么来污蔑我,太让我心寒了。”
丁瑶看着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她也知道刘书琴之所以不慌,就是因为笃定她没有证据。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
“不是真的就好,毕竟丁永康那个脾气,眼里可容不下沙子,如果他知道有人背着他,算计他,欺骗他,那个人的下场,应该会……特别惨!”
丁瑶说着,越过刘书琴拉开书房的门准备离开。
“丁瑶。”
刘书琴在身后喊住她。
“你这几年在国外,过得好吗?洛杉矶的那个别墅可是我亲自选的,我记得你房间的那个窗口,是可以看到海景的。”
丁瑶僵直着身体站在门口,死死地握住门把手。
“傅靳言接走你的时候,没有告诉你,你的孩子,去哪了吗?”
刘书琴握着酒杯,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丁瑶的反应。
她本来不想这么早亮出底牌,王强已经被她送出国,没有证据丁瑶奈何不了她。
只是,今天的丁瑶太气人了,她十分不喜欢她在她面前挑衅她的样子。
不过是被她踩进粪坑的一条蛆,也敢舞到她面前来。
“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丁瑶震怒地转身,看着沙发上毒蛇一样的女人。
“嗯?看来你真的不知道?”刘书琴举杯喝了杯中酒,带着笑意看着丁瑶。
“傅靳言口风可真紧,不如,你回去问问他?”
丁瑶不傻,她知道这是刘书琴特地透露给她的,目的就是扰乱她的心理防线。
但是涉及到孩子,即使知道是坑,她还是受影响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冲上去伸手去抓刘书琴的头发。
刘书琴站在那看了一眼丁瑶身后,也不躲避,忽地一脸惶恐地任由丁瑶抓住了她的头发。
“瑶瑶,你别动手,我知道你这些年对我成见很大,但是我和你爸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能因为听了风言风语就回来污蔑我……”
丁瑶的手还没扯上她的头发,刘书琴自己就摇了起来,玻璃酒杯还“不小心”砸碎在地上。
丁瑶不知道对方又在做什么妖,直觉觉得不对,企图推开她,她无比精准地倒在了碎片上,扎了一手血。
“书琴!”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的丁永康大步走进来,一把拉开丁瑶就甩了一个大耳刮子上去。
丁瑶被打得眼冒金星,耳边嗡嗡作响,眼睛都失了焦。
“阿康,我好疼……”
刘书琴捧着一双血手,举到丁永康面前,直把丁永康心疼坏了。
她见目的达到,转而对着丁瑶,愤然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诉:“我真命苦啊……这些年我操心你在国外过得好不好,给你请佣人请保镖,到头来,还是落不得你一点好就算了,你还回来污蔑我,造我的黄谣就算了,还污蔑你弟弟,你爸都五十多了,你就算不为这个家着想,也要替你爸的身体想想啊。你真是要气死他才甘心吗!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丁瑶看着眼前一副受尽欺凌,委屈万分的刘书琴,觉得自己真是轻敌了,当年丁永康在外面多少莺莺燕燕,生生逼得她母亲舒雨柔跳了江,这个女人又能耐让丁永康把她迎进门,怎么可能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
她这一场戏,丁永康只怕不会再多听丁瑶说半句。
果然,丁永康搂住怀里哭成一团的娇妻,对着丁瑶吼道:“你这个逆女。要么不回家,一回家就要翻天。刘姨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这么多年,你不尊重她也就算了,你还出手打人,你还有没有点家教!”
丁永康刚才一巴掌打得极重,丁瑶此刻听声音还像隔了一层纸。
刘书琴是懂得拿捏人心的,丁瑶心软,虽然她恨丁永康,但是一想到刘书琴做的那些事情可能会让丁永康气个半死,她又于心不忍了。
她现在手里没有证据,刘书琴又做了那么多铺垫,她就算立刻指控她,丁永康也不会信的。
想到这些,丁瑶冷冷地垂下手:“我是没有家教,我都没有家,哪来的家教?你就好好养着这条毒蛇吧,看到最后,她怎么咬死你。”
丁瑶说着转身下楼,这个房子有她熟悉的一切,却早就不是她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