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行不懂行的人都对钟良不抱希望。高岭之花的公主们直接把矛头对准了乔娜拉。这个装清纯的绿茶,害得帅哥要上台献丑。蔷薇之恋的公主们则为钟社长打气,输赢不重要,钟社长最帅。
气氛搞得像偶像应援,富佬们不乐意了。小白脸你赶紧弹完,别妨碍大爷把妹。
钟良双手一压,让台下先安静,然后坐到钢琴前,开始发功。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雨点般的琴声刚落下,众人就被吸引住了。
年轻人有两手,难怪这么狂。鬼子钢琴大师微微点头赞许,和富佬们打眼色,一副肯定后辈的模样。
乔娜拉稍稍顺了些气,起码姐夫开头弹得很流畅,挑不出毛病。但是自己发挥得好也能做到这样,后面难度加大才是地狱模式的开始。
琴声越来越急,如骤雨越来越大。雨中一条猎豹在极速狂飙,每踏出一步,激出的水花便飘洒在键盘上。
这特么是怎样的手速?众人睁开眼,见到的是一副波澜不惊的面孔,就挂在钢琴那儿,纹丝不动。
难道他放的音乐?假弹?一时间,富佬们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侧面的人看到那狂风暴雨般的手法,早已停下了手中的酒杯。
这个年轻人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那双手不是手,是广阔的宇宙。乔娜拉的心就在那片宇宙遨游。
姐夫,你没说过你这么会弹呀!
渐渐地,房间里的时间静止了,只剩下一张张震惊的面孔。琴声连续冲击众人的心灵,一遍又一遍。公主们早就流了一地,如痴如醉。
整整半个多小时,那个男人始终面无表情。一曲弹罢,没有掌声,没有尖叫,人们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各位!”钟良喊了一声。
众人这才摆脱了梦境,有人低语:“雨停了吗?我以为自己还在雨中奔跑。”
接着,全是掌声和尖叫。公主们喜不自禁,一个个像狂热的脑残粉一样冲上琴台。
“钟桑~你好棒!”
“钟桑,能教教我吗?”
“钟桑,我爱你。”
乔娜拉挤不过这群公主,在外面直跺脚。她现在非常理解表姐为什么要选钟良了。光看这一手琴技,她的老师也不如。
听红莲说姐夫还很能打,又帅又能打的男人,哪个女人抵抗得了?
钟良伸手呵止了这群发狂的女人,朝台下喊道:“那个谁?你还没道歉!”
对呀,大桥桑刚才自己说的。人们这才看向鬼子钢琴大师。只见他脸上又青又红,像是吃了什么坏东西。
“你连我都不如,有什么资格和我的老师雨佳相提并论!”钟良这一句铿锵有力,直击人心。
如果是在弹奏前,它只是一句嘴炮的屁话。弹奏完,这句话才叫打脸。
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在,鬼子钢琴大师骑虎难下。“红豆泥,斯米马赛!”他一咬牙朝钟良45度鞠躬谢罪。
“记住了,以后遇见我老师,你得行大礼!土下座,懂吗?”钟良懒得看这鬼子一眼。
“嗨~”鬼子钢琴大师鞠躬完灰溜溜地道谢离开,这高岭之花,估计他这辈子是不会再来了。
钟良还不知道,明天自己“无情的肖邦”外号会传遍整个东京银座界。此时教育完鬼子,也该回蔷薇之恋吃饭了。空腹弹钢琴,也是很耗费体力的。
“哥哥!”乔娜拉趁机夺走了钟良手臂的牵引权,故意叫了一声。
“诶~”七位公主一脸奇怪,“钟桑,她是你妹妹吗?”
岛国是不区分什么表妹、堂妹、亲妹的,所以乔娜拉这一声也算对。
“我和钟桑是异父异母的兄妹关系。”乔娜拉又解释道。
钟良听了满脸黑线,好像这么说,也是对的。
“索德斯捏。”公主们倒是一听就懂,也不知道她们想象的关系,到底是哪种。
酒足饭饱后,回到日比谷酒店。
少女安静地跟在钟良身后,心绪还没平静。
“姐夫。”走廊四下无人,少女轻轻唤了声。
“嗯?”钟良转过身,只看见少女亮晶晶的眼眸。
“晚安。”少女说着,飞快地踮起脚在他脸上啄了一下,逃也似的离开。
……
早上,三丁目,夏目家。
彩色的呼啦圈在夏目结衣腰上旋转,像是要开出一朵花,几圈后又顽皮地松了下去,花谢了。
夏目结衣吸了口起,又将顽皮的呼啦圈套回腰上。
“第58次,行动!”
直到转了100次,她的内八腿再也撑不住,像鸭子一样坐在地板上。
夏目结衣从小不喜欢运动。因为发育比别人好,她上体育课容易被人嘲笑。但上次钟良抱她的时候说了句“挺重”,她一直放在心上。
在夏目结衣旁边整齐地摆放一套健身器材,包括瑜伽球、健腹器、仰卧起坐板。重点就是练腰,女人最容易长赘肉的地方就是腰了。
“有人在家吗?”外面有人在喊。
夏目结衣走到窗户一看,前院篱笆外站着一名警员和一个鹰酱。
“夏目小姐,我是东京警视厅的高鸟,能打扰你一下吗?”那警官看见了夏目结衣,一脸和气地亮出了警员徽章。
“请回吧,我说过不想被警方打扰。”夏目结衣记得以前钟良的交代,能拒绝就拒绝。
“夏目小姐,这位是特派员亚历山大探长,他有一些问题想问你,所以今天还请多多体谅。”
高鸟警官刚喊完,鹰酱抢话道:“你认识一个叫钟良的人吗?”
夏目结衣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主人特别交代过,不能暴露和他认识。以主人的机警平时见面好像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这个鹰酱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鹰酱的目光正扫在夏目结衣身上,让她感到一阵心悸。
“不认识,不好意思。”夏目结衣马上鞠躬下了逐客令。
警察走后,夏目结衣心里有些慌乱,如果鹰酱特派员非要调查到底,她之前做过的事怕是藏不住。主人是cIA与她不同。无论主人做了什么,都是受鹰酱保护的。
夏目结衣并不知道主人是怎样摆平的核电站事件。她从来不会多问。她只清楚自己亲手杀死了丈夫,也杀了四名自卫队军官。藤田大尉最后没有被主人杀死,自寻恶果死掉了。
考虑再多也没有用,夏目结衣翻出黑卡手机,给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信息。
所谓黑卡就是黑市买到的手机卡。债务高筑的流浪汉通常都会变卖了自己的身份证明,然后被黑帮拿去注册手机卡出售。这也是钟良接触了那些流浪汉给夏目结衣买的,两人人手一部,防侦查效果一般,临时用用倒没问题。
信息写什么不重要,最后的数字代表了联系的紧急程度。怕主人没看到信息,夏目结衣又打过去催了一遍。上次主人就教育过她,紧急情况不要怕打扰。
钟良感觉到口袋里的震动,翻开手机瞧了瞧。
“紧急情况啊,出了什么事儿?”
‘飞箭勇士出动!’
几分钟后,乌鸦飞到了三丁目夏目结衣家。没有遭到入室抢劫,在钟良看来不是什么大事儿。
飞箭勇士在周围侦查了一圈,得益于鸟眼也能载入鉴定技能,钟良很快发现对面街角落有警察。
放大!居然是鹰眼这货!好家伙,都调查到夏目结衣这里来了吗?
此时鹰眼正和一名岛国警官坐在车里,目光一直注意着夏目结衣家的门口。
‘黄蜂勇士,出动!’
嗡嗡嗡,黄蜂勇士趁他们不注意,悄悄从身后飞进了车窗。
钟良在床上吃着薯片,等着这两个小机灵鬼密谋。
一会儿,岛国警官可能觉得等了太久,开始抱怨:“亚历山大先生,您是不是太多心了?就算夏目小姐曾经有外遇,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外遇?什么鬼?夏目那个女人没理由骗我呀,那种事儿一发生关系就会被拆穿。”钟良听到第一句,嘴里的薯片就不香了。
“高鸟警官,优秀的警察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鹰眼始终注视寡妇门口不放松。
“钟良这个情夫和案子又有什么关系?”警员又问。
听到这句钟良差点儿被薯片呛住。原来外遇说的是他自己。
“不知道,直觉。”鹰眼只回答了这么一句。其实他也找不到任何头绪,来岛国后,本来负责小沟家惨案,偶然又了解了藤田大尉疯狂杀人的事件。
根据鹰眼多年办案的经验判断,这两起案子和洛杉矶的案子极度相似。动机毫无道理,凶手在行凶前都有反常举动。
杰瑞警官行凶之前酒驾扰民,皮特校长几天不回家,FbI奥拉姆对警员开玩笑说警局进来了杀手。而岛国这次盘问嫌疑人美惠子,她说小沟纯一狼性情有变化。走访自卫队说藤田屠杀之前让整个团在雨中集合。
如果五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凶手是有一定的行事原则的,并不是滥杀。有原则一定会有动机。恰好前几天他看见了钟良,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五起案子有三起都有钟良的影子。Ad枪击案钟良是受益者,加州大学案钟良帮助嫌疑人李大卫申诉,小沟案钟良和沈玲玉有关系。
鹰眼认为这不是巧合,更何况是跨越了一个半球,钟良恰好也在这里。如果能找到藤田大尉案钟良有牵扯的证据,那就可以上报警局对钟良进行搜查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