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末,东京都港区大酒店。
钟良穿着整齐的西装打车到了地下车库。要问为什么要到地下车库,钟良也不知道。沈玲玉让他在车库碰面。
一辆豪华的汽车很快向他行驶过来,看车牌是粤,绿色的。
车窗顺溜滑下,沈玲玉向他招手:“快上来呀,看什么看。”
豪华的鸥翼门打开,钟良好奇地上了车。里面灯光营造的氛围非常赛博朋克,到处看不见按钮。前面的中控台比他在鹰酱国改造过的吉普车还夸张,雷达扫描的路况在屏幕里清晰呈现。
“这车不错,五十多万吧。”钟良随口夸奖。
话音刚落,车里的沈玲玉微微惊讶。
“怎么?不对吗?”钟良无所谓地耸耸肩。
“姑爷,真厉害,一猜就中”开车的香香称赞道,“我开出去很多人都猜一百万以上,从来没有人一猜就中的。”
钟良面无表情,开了鉴定技能,不足为奇。
想到组织给的泡妞任务,他调侃道:“上回听红莲说,你们不是不让叫姑爷吗?”
香香不说话,对面的沈玲玉俏脸一红。一身黑色的正装衬托红扑扑的脸蛋,别有一番风味。
钟良这才注意到她今天打扮得过于严肃,考虑到是去小沟家,一身黑也没什么不对。
女人穿衣服要看什么场合,去鬼子那里还丝袜高跟花枝招展。那不是性感,那是脑残。
“其实,秦叔跟我说过了。”沈玲玉糯糯开口。
“说什么呢?”
“你明知故问。”
真不是钟良装傻,他哪里知道秦胜说了什么。
“算了,有空再跟你说。”沈玲玉不再开口。
女人就是喜欢吊人胃口。
钟良拿沈玲玉没什么办法,普通的招数应该对她没什么效果。她可是连170克拉钻石都能拒绝的女人。
小沟家的行馆在海边,深墙大院。钟良连忙喊停车。
“姑爷,怎么了?”司机香香停了车,一脸茫然。前面几百米就是小沟家了,停下来是干啥,狗仔队早就甩开了呀。
“不急,咱们先几分钟。”
在两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注视下,钟良开了车窗,假装看一看附近的地形,实际伸出手放出了黄蜂勇士。
开玩笑,去鬼子的行馆,不先检查检查怎么行。
轻松越过外墙的守卫,飞进了行馆。
行馆面积挺大,拿普通别墅形容它太小。外面撑梁的柱子一眼看出用的一种叫榉木的木料。
上回在福岛翻日照山,钟良经过寺庙见过这种木料,木纹非常细腻。要用来当柱子要百年以上的榉木才行,如今在岛国非常稀有。
行馆四周看不出有什么电子监控设备,这点非常奇怪。飞进行馆,里面的装修完全保持原木。除了有个宽敞的客厅,其余房间都比较矮。这也难怪,古时候的岛国人用不着修那么高大的房子。
逛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危险,古董也没见展示出来。确认后,钟良才叫车开过去。
门口迎接他们的是老熟人小沟进次郎。
进次郎住院躺了大半月,刚能下床行走。上次父亲纯一狼花了两件玉玺向沈玲玉达成和解,舆论也被小沟家给控制住。
这家伙仿佛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依旧笑眯眯向沈玲玉鞠躬。
“进次郎,你的视频我很喜欢。水管上可火了。”钟良也笑眯眯为沈玲玉挡溅。
进次郎目光发寒。他被人下药发狂的事是他这辈子难以抹除的屈辱。这些天他动用了大量人力调查那个神秘的男子,但没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正憋了一肚子火,又被钟良嘲笑。他养气功夫再好也把持不住。
“这位先生,我们好像并没有邀请你吧?”
进次郎假装记不得钟良,所谓鄙视的最高境界就是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都不记得你,你算老几?
钟良眼睛微眯,他的确没有收到过请帖,打嘴炮太过掉价。
身旁一股幽香袭来,沈玲玉靠近钟良大方回答:“他是我未婚夫。”
“纳尼?”进次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钟良微微惊讶,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抓起沈玲玉的葱葱玉指,五指紧扣,在进次郎眼前晃了晃。
“哼,玉儿,我们走!”说着一把推开懵逼的进次郎。
后面的香香笑得很开心,跟着姑爷和小姐大摇大摆走进去。
进次郎恨得嘴里咯咯直响,牙后槽都快咬碎了。这时,一位穿羽织衣服的男子从角落走出来,信心十足地说道:“二公子,要不要我替你摆平?”
进次郎转了转眼珠,向那男子鞠了一躬:“嗨,那就有劳大木桑了。”
……
来到大厅前,
钟良的手还没放下。如此嫩滑的小手,抓到手心冒汗也是一种享受。
而沈玲玉脑袋还晕乎乎的,她没想到钟良突然就扣住了她的手。掌心的厚重感像是有股吸力,怎么也挣脱不开。
此时,宾客来了几位。
钟良开启鉴定技能扫一眼就明白了。
最靠内的地中海是鹰酱大使马伯格,旁边的尖勾鼻是不列颠大使查尔斯,白头发的是法兰西大使赛巴斯迪安,黑头发的是棒子国大使安大勇。
四人齐刷刷看向门口的钟良和沈玲玉。
钟良无所谓,还打个屁的招呼,根本没交情。他领着沈玲玉进门,没什么不自在。就是脱鞋比较烦,一双拖鞋都没有。
还好鬼子的原木地板擦得很干净,干这行,他们是专业的。
简陋的大厅也没什么摆设,类似古代的议事厅,只有矮桌和蒲团。座位围成三方,中间留有很大的空场。
钟良拉着沈玲玉找了位置坐下,他一个大男人大大咧咧席地而坐,沈玲玉只有双腿并拢,侧身倚靠着他。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钟良一手扶着沈玲玉细腰,撇头看着美人儿。
黑色的长西裤挺合身,衬托柔美的腿型,袜子是肉色的船袜,脚指甲涂的粉红清晰可见。小荷才露尖尖角,有些小俏皮。
“香香怎么没进来?”沈玲玉被他盯得害羞,找了个无聊的话题。
“在外面等着呢。”钟良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瞬间白梨花里开了粉桃花。
能如此近距离欣赏她那晶莹如玉的肌肤,真是不枉此行。
一会儿,小沟纯一狼和进次郎父子俩进了客厅。在座几人都坐着,没人向他俩鞠躬。他俩反而要向鹰酱的大使陪笑。
看见沈玲玉贴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小沟纯一狼脸瞬间拉了下来。恨铁不成钢地瞟了一眼身后的进次郎,转回头问:“这位小先生如何称呼?”
“钟良。”
“不好意思,你好像是那位洛杉矶幸运之子吧?”鹰酱大使马伯格插话道。
好些天没听到这个称呼,钟良有些意外。这个鹰酱大使要么是记性好,要么是最近在调查他。
“哦,你怎么认得我?”
“当然,你认识亚当吧,他是我侄子。”
“水管公司总监,我知道。”钟良想起来了,让他们赔了四千万,不惦记自己才有鬼了。
鹰酱大使马伯格大谈特谈钟良在鹰酱国走狗屎运的事。先是继承了三千多万美刀遗产,又赚走了水管公司四千万美刀的赔偿金。
众人听完直呼幸运,眼神却很不屑。大家都是场面人,有些话是不会摆在明面上讲的。
进次郎远远看着沈玲玉,嘴角挂着嘲讽。沈玲玉啊,沈玲玉,还以为你是个天使。没想到找了个土包子。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身上。
“玉儿,你看有只狗在看我们呢。”钟良又在沈玲玉耳边吹了口气。
沈玲玉身子酥软了一半,极力保持镇定。实在受不了便伸手轻轻掐了一下他的大腿。
“啊”钟良轻舒了一声:玉儿,你来真的?
沈玲玉低头,羞得满脸通红。
两人无视进次郎秀恩爱,气得进次郎无可奈何。
“来人,换桌椅!”
还是纯一狼这老鬼有办法,破了钟良私底下的小动作。
高桌大椅隔开,这下钟良想近距离接触玉儿都不行。
棒子国大使最急躁,他瞪起小眼睛,开口就是暴躁鹰语:“纯一狼,你搞什么!还不快把古董拿出来瞧瞧!”
不知道棒子这鹰语在哪儿学的,听起来像是要吵架,可能他们就喜欢贴近棒子国语言的味儿。
“安桑,不要急。待会儿就送来了。”
纯一狼卖了个关子。然后叫来了茶艺师现场煮茶,让大家边品茶边等。
岛国的茶艺传承自龙国,采用的蒸汽杀青法。这种方法被龙国淘汰了四百年,蒸出来的茶看起来更绿,其实很难喝。不像龙国后来发明的炒茶,泡出来清香四溢。
茶艺师完全是在展示如何糟蹋茶叶。磨成粉后,煮起一锅绿汤。展示的完全不是茶水,而是繁琐无意义的煮茶工序。
钟良可信不过小沟家的东西,他眼神示意沈玲玉也别喝。
只见棒子大使喝了一口,瘪嘴极度嫌弃:“你们的茶太涩,和我们发明的炒茶比,差太远了。”
嘎?
早就听说过棒子国有偷国之称,没想到碰到个大使就敢这样大言不惭。特么的炒茶明明是龙国发明的。
钟良还没开口,不列颠的大使查尔斯先质疑:“what?我们的皇家日志上有记载,四百年前从龙国交易茶叶和瓷器。不是炒的茶不可能运输那么远。可没有你们棒子的记录。”
“那是因为当时我们的茶只供给王族,市场上没有也不奇怪。”
“你们有证据吗?”
“我们正在申请物质文化遗产,当然有证据!”
两人喋喋不休。一个自诩西方文化代表,无所不知;一个自诩宇宙中心,无所不有。
鹰酱大使完全无所谓,反正鹰酱的国家历史总共就四百年。只要现在文化中心是他们就行。法兰西大使则对这种非艺术的话题不敢兴趣。
钟良只是看戏,不打算加入。打嘴炮真的太掉价。嘴炮又不可能让流氓闭嘴,拳头才管用。
过了片刻,
外面传来直升机哒哒哒的声音。
那两位大使停止了争辩。
“古董到了!”纯一郎笑着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