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会。”廖玖道,“不过这位秦姑娘的实力实在非同凡响,方才我与哥哥已经商量过了,此时是下手的最好时机,不然越到后面,越难靠近你们。”
“所以……”廖玖故意将手中的匕首朝蒋诗兰脖子上又贴紧了一些,“秦姑娘,您应该看得见现在是什么情况吧?您瞧,我这匕首等级如何,您又觉得,我能不能一瞬间要了蒋姑娘的命?”
林若萱沉默不语,廖玖手中的那把匕首不是凡品,至于廖玖有没有实力要蒋诗兰得的命,还真不好说。他们有胆子做,自然也是有自信的。
廖捌笑道:“小妹,这种事,不如还是让蒋姑娘自己来说说。”
说着,便回头道:“蒋姑娘,你觉得,我小妹,有这实力吗?”
“哎?我不知道呀。”蒋诗兰做了个鬼脸,对廖捌的话十分不屑。
廖捌廖玖也不屑,反正现在蒋诗兰已经在他们手上了,他们还会管一个将死之人是什么态度吗?
廖玖道:“秦姑娘,以及各位悬天阙的师兄师姐们,咱们现在,就好好相处,等这次玄夜过去,再说接下来的事如何?”
大家都咬着牙,似乎很是不甘,但一时间又想不出办法。
蒋诗兰只好道:“好了好了,就先依着她的话,之后再慢慢找机会。”
众人只好暂时放弃了目前的对峙情况,反正他们在这儿,也不能跑了。
几人都私下里商量着,几乎每个人都在同林若萱传音,谁叫林若萱在这黑暗中有天然的优势呢?
林若萱听着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是一句话也没听清,干脆当着那两人的面,独自支撑起了一个小阵法,将外面涌进来的毒风都隔开,同样隔开的,还有他们的声音。
廖捌廖玖对此也有准备,他们同样设置了一个小阵法。
两波人马就这么待在洞中暂时互不打扰。
林若萱在阵法中将此刻自己看到的一切说了一遍,最后顿了顿道:“至少那个廖玖,跟我一样,在这玄夜中,是能够看到的,她靠的应当是某种奇异的双瞳,具体能不能比我看的多,我不知道。”
如今他们虽然不占优势,但在这玄夜中,至少能不叫廖捌廖玖带着蒋诗兰跑了。
众人互相讨论着,他们就不信,这两人还能带着蒋诗兰跑了不成?
不过说了半天,众人也没说出个方法。
他们这么多人,在黑暗之中不便行动,若是被廖玖察觉,真来个鱼死网破,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最终,还是只能将目光落在林若萱身上。
他们除去蒋诗兰,好歹也有六个人,整整六个人,还得靠她,她还以为来了玄夜秘境就能松口气呢,结果还是一样的事多。
林若萱想了想,对他们道:“那一会儿你们都听我指挥。”
这次的黑暗进行的不算太久,只是过了三天,便有褪去的征兆。
林若萱靠着推演,玄夜什么时候过去,她自然一清二楚,就在玄夜边缘已经靠近毒川的时候,林若萱道:“廖玖姑娘,我们谈谈吧。”
林若萱三天未开口,一开口就是谈谈,廖玖只要刀依旧架在蒋诗兰的脖子上,就无所谓。
“秦姑娘想谈什么?”
“你们要天木灵髓做什么?”林若萱道,“不如,我们用同等价值的东西跟你们交换?”
廖玖微笑着看着林若萱,却道:“可是……天木灵髓,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
“你就说能不能换吧。”林若萱道。
“嗯……”廖玖沉吟片刻,道:“你的火灵根好像也很不错,不过……你的火灵根,应该不好取吧。”
此话一出,众人终于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
他们根本不是将天木灵髓当做一株灵药,而是想夺蒋诗兰的灵根。
蒋诗兰又皱了眉,这天下想要她天木灵髓的人是不少,不过要她灵根直接塞到自己身体里的,可不多见。
特别是他们已经金仙修为,这种事能处理好才怪。
蒋诗兰抽了抽嘴角,这两人不会疯了吧?
就连林若萱几人都一脸呆滞,看重的是蒋诗兰的灵根,蒋诗兰的体质?那这确实不好商量。
不过林若萱还是道:“反正换样东西吧?你也知道我们身份,在场的大家谁手上没点好东西,哪怕多给你一些,也成啊。”
众人附和着点点头,若是为了救蒋诗兰,让他们拿出些东西也是可以商量的,反正宗门最后会补偿,蒋诗兰的重要性可非同一般。
“嗯……”廖玖歪着头想了想,道:“不换。”
她这么一说,有人急了,“姑娘,你这是何必呢?你既然用风灵根已经修行到了金仙,现在再多出一个灵根,也未必是好事。”
廖捌道:“这就不是你们的事了?难道你们这些悬天阙的人还想劝我们回头是岸不成?”
林若萱怀中抱着伞,道:“若我劝你们回头是岸,又未尝不可?”
林若萱话音刚落,她身上便爆发了一阵金色的光芒,正是功德金光。
廖捌和廖玖都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光芒灼烧了眼睛,冷吸了一口气。
这功德金光在黑暗中依旧不是那么显眼,然而对于廖捌廖玖,却似乎有别样的效果。
廖玖瞳孔生痛,然而手上却毫不含糊,立刻便要用匕首抹了蒋诗兰的脖子,然而刀还没有落下,一个尖锐的东西却已经刺中了她的手腕。
廖玖叫出了声,却顶着疼痛,要让手中的匕首砍下去。
廖玖一割,然而怪异的是,蒋诗兰的喉管却没有鲜血飞溅,甚至没有一点柔软的感觉,反而是……木头?
等她想再补上一刀的时候,林若萱已经一脚把她踹进了洞穴深处。
旁边的廖捌也已经被好几个人按在了地上,他原本是不慌的,不过当他看见自己的妹妹被踹进洞穴深处,这下有点慌了。
林若萱看着蒋诗兰摸了摸她树皮似的脖子,道:“蒋师姐,你这……树皮都被切开了,没事吧?”
蒋诗兰摸了摸树皮上深深的沟壑,“没什么大事,不过这我可能要休养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