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察,就跑到了城池之中,红鲤此刻完全敛下自己的气息,成为一个普通人混迹在人群里。
外面的世界,果然很危险,尤其是装大尾巴狼的坏人——术士超级多。
红鲤怀中抱着白蛇穿梭在人潮中,斗笠白色的帷幕笼过她的半身,素色的轻纱与她绯红的裙摆交织,朦胧的有些不真实。
……
“郡主,大人身有要务,现在不方便见你。”
黑衣侍卫抱拳,他声音淡淡,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不知大人何时能忙完,我且在这里稍作等待。”
女子一袭浅粉色的芙蓉织绣广绣裙,盈盈细腰被两指宽的腰带勾勒出姣好的曲线。
她腰间,坠着如玉青莲流苏禁步,随着裙摆逶迤晃动,清脆悦耳的叮铛音悠然,姿态举止文雅。
此人正是许红鸢,她的身份说来略有复杂,先帝继位之时,皇后有一位女儿流落在人间。
几年前,从都城外新搬来一户员外,正是许红鸢一家,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太后身边的人发现,这人正是出宫为太后办事贴身伺候的嬷嬷。
嬷嬷留了个心眼,见许红鸢样貌与太后年轻时很是相似,心思一转,就想到几十年前发生的事,致使一位公主流落在外。
于是,嬷嬷马上回宫将此事汇报给太后,太后一听,立马叫人查到许红鸢一家,将其召进宫来,滴血认亲,果然,许红鸢的母亲正是早年太后遗落的女儿,一家人才得以相认。
按照年龄,许红鸢的母亲被提为三公主,而许红鸢,则被封了明珠郡主,因着女儿在民间遭受了许多苦,太后格外宠爱三公主,爱屋及乌,许红鸢自是也很受宠。
因着这层关系,明珠郡主与已久居高位的首辅,无论是身份与门户,皆很相配。
守正不阿又如谦谦君子般的首辅大人,虽然凶名在外,秉公凌厉,但是,他的身份与地位在朝堂之上,无人可以撼动。
传说,首辅大人与当今圣上是同窗好友,曾经结过异姓兄弟,备受皇上器重,其中情谊深厚,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黑衣侍卫一手握剑,姿态不卑不亢,他声音依旧平淡,不掺杂任何感情。
他道;“郡主见谅,大人现在一时半会腾不开身,郡主请回吧。”
“我家郡主好心好意来看大人,你个小小的侍卫,不进去通传一声,干杵在这里,怎能知道大人不会见我家郡主?”
小丫鬟声音拔高,厉声呵斥。
“绿衣,你且退下,莫要再说!”
明珠郡主声音柔软,虽是谴责的话,但是温和的声音中没有一丝责备。
天色淡淡,今日没有风,也没有太阳,闷闷沉沉的,有种风雨欲来的预兆。
窗户大开,外面院子里的月季和牡丹开的艳丽,空气中,荼靡的暗香涌动。
男人背如秀竹,身影挺拔,端坐在椅子上,一袭黑色衣袍,绣着云纹的广袖垂逶,那乌黑的长发被发冠束着。
他面部轮廓深邃,五官棱角分明,凌冽的眉眼微挑,狭长的眼尾勾出不近人情的冷漠和疏离。
俊美中携着些许薄凉之意,微垂的长眸冷凝,死水一样的平静死寂,不含一毫波澜。
他骨节极为明显的长指微拢,执着狼毫,在宣纸上落笔。
闻及外面隐约的杂乱声,那凌厉的飞眉细微的颦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
尽管明珠说了不少好话,但心如磐石的侍卫依旧纹丝不动,丝毫没有惧怕她郡主的身份。
明珠郡主站在门口,美丽的脸上闪过气恼。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她借口来见首辅,无一不是被挡在门外就是首辅不在家。
一来二回,她也耐不住心情了,想起首辅大人俊美绝伦,谦谦如玉的面容,心中就忍不住心驰神往,一片激荡。
若是,此后,真的与首辅大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她此生无憾。
思及此处,明珠郡主心中便泛起不可抑制的旖旎,面上也稍显娇羞。
美人娇艳,面如桃花,浓如花稚,尽显女儿家的羞怯之色。
书房紧闭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抬头,就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影从暗中移步而来。
他面色清冽,俊美无俦的脸上一片漠然,那冷硬的五官散发着让人高不可攀的冰冷感,仿佛只要一靠近,便会被冻伤。
一见他,明珠郡主满眼欣喜,她越过对面的侍卫,直直的向琼枝一树的男人走去。
她腰间的禁步,叮当声络绎不绝。
“你终于肯见我了,没有打扰到你的公务吧。”
她面上殷切,转头又从丫鬟手中取来一个包裹的极为精致的盒子。
“这是良斋铺里新出的烤鸡,我记得大人之前很喜欢吃,特意拿给大人来尝尝。”
男人眸色突然变得幽深昏暗起来,他猛的蜷缩着手指,心中的禁忌被旁人触及时升起的狠厉顿时不可遏制。
扬起的眼尾瞬间阴沉了起来,寂然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女子时,那狭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陆怀谦不动神色的微退,眉间一片冰冷。
他声音极为冷彻,清清淡淡的音质如同寒冬腊月里化不开的深雪。
“郡主自己留下吧,本官向来不喜烤鸡,郡主没事就请回吧。”
他向侍卫招手,又道;“秋沣,送郡主出府。”
男人说完,也不顾明珠郡主如何反应,负手离开。
他黑色暗纹的衣袂,在空气里划出冷冰冰毫无留恋的弧度。
明珠郡主眼中一下子黯然,一股不甘心瞬时涌上心头,叫她心中酸涩无比。
她用尽了自己的脸面,跪求皇祖母,她心悦陆怀谦,让其为自己做媒,并说服皇上赐婚。
皇祖母宠爱她,答应她的请求。
她以为,少年时期的相遇,到现在的门当户对,上天都在为她和他牵线,这段良缘合该被成全。
但是,即使她做了这么多,连女儿家的脸面都搭了进去,而陆怀谦的心却像个暖不热的石头一样,对她,毫无怜惜,不屑一顾。
他不带一丝犹豫的拒绝了她。
是的,他从未曾将自己放在眼里。
可能,对于陆怀谦来说,自己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而已,她的死活,她窘迫与否,他都漠视一顾。
但是,她不甘心,陆怀谦,陆怀谦!
如同她心中的白月光与朱砂痣,惊艳了她的岁月,让她再也腾不出任何心思,来接受别人的示好。
她爱他啊,可是,遗憾的是,她从未走近他的心里。
明珠郡主时常会想,到底会是怎样的人,怎样高雅尊贵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的侧目,才能配得上他的深情。
想了好久,却是想不出,那么极致冰冷薄情的人,怎么会有这种感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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