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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珍说完又哭了,李寡妇是哭笑不得,有心说她几句,看闺女哭的那个伤心劲,又不落忍。

媳妇偷嘴吃,好说不好听啊!

李寡妇琢磨了半天,对巧珍说:“你婆婆该不是故意的吧,挂你屋里,是不是试探你呀,这老死太太,看着怪好的,心思这么重吗?”

巧珍抽抽搭搭的:“不能吧,平时对我挺好的!孙有的那几个弟弟,往后不定咋笑话我呢!”

一想起今天那几个缺德鬼笑的那个样子,巧珍就觉得臊的慌。

巧珍越哭声越大,哭的胃里直往上返酸水。她用一只手捂着胸口窝,“呕,呕”的干呕了一阵。

巧珍刚进屋的时候,拴柱正准备出门,看见妹妹哭着回来了,就没着急走。

看巧珍一个劲干呕,脸色也蜡黄。

栓柱扶着巧珍坐下,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脉门,号了一会,栓柱停了一下,换了她的另一只胳膊,又号了一会。

拴柱走到他娘的面前,伸出右手,李寡妇照着他的手心打了一巴掌:“要啥?你妹妹这正闹心呢!”

栓柱笑了:“要喜钱,你呀就快当姥姥了!”

李寡妇一个高从炕上蹦起来:“这就对上号了,我就说嘛,我闺女哪是那馋嘴的,这是害喜了!”

“几个月了?”李寡妇赶紧问。

“两个多月了!”拴柱笑着对巧珍说:“我也要当舅舅了!”

“你没摸错脉吧?”四春凑过来问。

拴柱伸手在四春的脑门上弹了一下说:“我要是连个喜脉都能摸错,这七八年,可是真白学了。”

巧珍眼泪没干呢,就笑了,这回偷嘴吃可有了借口了。

快到晌午的时候,老孙太太领着孙有上门了。

一进屋门,老孙太太立刻拉住李寡妇的手:“亲家母,你看看,我这一天穷忙,这么长时间也没倒出功夫来看看你!”

“哪的话,看也该是我去看你!你是老姐姐嘛!”

俩人寒暄几句,落了坐,四春忙着烧水。

孙有凑到巧珍跟前,伸手去拉媳妇的手,巧珍回手打了他一巴掌,孙有挠挠头,当着大伙的面,有点不好意思。

老孙太太趁机说:“珍呀,别和你那几个兄弟生气,你再小,也是他们嫂子,那小叔子和嫂子哪有个反正。你让着他们点,你走了,娘都打他们了!以后他们再惹你生气,你告诉我,娘给你挣口袋!”

老孙太太绝口没提巧珍偷嘴吃的事,把错全揽自己儿子身上了。

李寡妇听亲家母说话,心里也挺舒服。她早就想好了,孙家要是因为这事来兴师问罪,她也不是好惹的!

看老孙太太通情达理的劲,李寡妇放了不少心,啥人啥命,扳不倒尖尖腚。

巧珍文文静静的,要是挨欺负都不知道还嘴,偏偏婆家拿着当回事。

李寡妇拉着老孙太太的手,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呢!你咋绝口不提巧珍偷嘴吃的事呢!”

“你这是寒颤我呢!”老孙太太伸手拍了李寡妇一下:“自己家的东西,咋能叫偷呢,你说这话,我都惭愧,闺女嫁到我家,跟着遭罪了。”

李寡妇看看火候差不多了,该说正事了:“其实俺闺女不是馋嘴的,只是你孙子想这口,你说咋整啊!”

说完 ,哈哈笑了。

老孙太太咂吧半天嘴,才缓过神来,抓住李寡妇的胳膊一顿摇晃:“哎哟,哎吆,你说的是真的,珍儿这是有了?”

“那还有假,俺家先生再不济,也不至于号错喜脉吧!”

李寡妇说这话的时候 ,脸上带着明显的骄傲。

孙有乐的眼睛都放光了, 要不是在人前,他早就把巧珍抱起来,抡一圈了。

老孙太太拉起巧珍的手:“走,咱回家,娘给你焖黄米饭,拌点荤油吃着才香呢,你不是就想这口吗?”

一听婆婆提荤油,巧珍的脸又红了。

眼看到晌午了,李寡妇留三人吃饭,老孙太太说什么也不肯,非得回家给巧珍焖黄米饭,那可是稀罕玩意,过年也不一定能吃上一顿。

老孙太太笑着说:“怀孕的时候想啥吃,要是吃不上,可不就馋的迷了魔了的嘛!都怨我 ,咋就没往这上面想呢!这要是吃不到嘴,我孙子生下来还不得红眼睛!”

巧珍偷吃油滋拉,旮瘩揪挂铁钩子上的事不知道怎么被屯子里的人知道了。

孙家屯逃荒来的山东人不少,他们管女人头上的旮瘩揪叫转儿,为这事有人还专门编了个顺口溜:

出不得门,见不得人,

两手抱个荤油盆,

铁钩子勾住小媳妇的转儿,

一宿没合眼。

用山东话特有的韵味来说,别有一番韵味。

再说李寡妇把闺女,姑爷和亲家母送走了,回来看着四春笑,笑的四春摸不着头脑。

她把四春拉到身边坐下,看着俩孩子说:“老孙亲家母都快当奶奶了,我啥时候才能当上啊!你也十六了,拴柱不是要和他师父出去看病吗,等他回来,把你俩的事也办了吧,也好了却我一桩心事。”

栓柱看了四春一眼,两个人低下头,都羞红了脸 ,栓柱拉住四春的小手,两个人十指相扣,脸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着俩孩子投心对意的样子,李寡妇打心眼高兴,自己这半辈子如此的坎坷,都怪她爹当初为了钱,硬是把她和宋连生拆散了。

自己受了半辈子的相思之苦。这种锥心之痛,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女去感受。

巧珍有个知疼知热的女婿,婆婆也通情达理,拿巧珍当自己亲闺女。

对闺女,她是没啥不放心了。至于栓柱和四春,相处了这几年,早已心心相印。

孩子们都有了好姻缘。李寡妇觉得这半辈子所受的磨难都有了回报。

只是拴根窗台上吹喇叭,名声在外,说媳妇有点难办。

李寡妇心里打了个算盘,明天就出去找媒婆。不管咋说,也要给拴根娶上媳妇。

那她这辈子就算圆满了。

李寡妇不知道,她刚才的话听在拴根的耳朵里 ,竟是那么刺耳,他眼里闪着冰冷的光,隔着小屋的门缝狠狠的瞪着三个人。

“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们好过!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