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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舒窈转过头来,看着江承徽骑着马一步一步的走过人群,向自己而来。沈舒窈好似从嘈杂鼎沸的人声中听到了马蹄哒哒声,好似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

随着距离的拉近,沈舒窈的心跳也越来越快,面上不禁显露出几分紧张来。

江承徽来到马车前停下,他的眼神始终锁定在沈舒窈身上,那深邃缱绻又唯一的目光似乎能够勾魂夺魄一般,沈舒窈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吸引,无法移开视线。

两人之间的距离好似只有咫尺之遥。

“夫人,我中状元了。开不开心?”

沈舒窈望着看着她笑的如沐春风的人,嘴角亦是跟着他扬起。

点头,语气有些嗔怪。

“自是欢喜的,好好的状元游街不好好走,你过来做甚?”

江承徽闻言笑道。

“自然是要亲口与夫人说,你家夫君高中了。还有,夫人你莫要生气了,为夫心疼。”

沈舒窈脸颊臊得通红,感受到周围望向她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嫉妒又羡慕的眼神,沈舒窈看着嘴角含笑的江承徽,又羞又急的用力点着头。

“知道了!没气!继续走你的道去!我先回府等你!”

说完,沈舒窈便要钻回马车里。

江承徽也没拦着,就看着沈舒窈进了马车,又掀了车帘望了他一眼,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马车帘子给放了下来,不再看他。

而江莞玖这边。

原先她看着江承徽打马前来,便知道他肯定不是找的自己,于是很识趣的下了马车站在车辕处,近距离的围观小夫妻。

不过还未听到什么,江莞玖反倒觉得自己被二人间明目张胆撒的狗粮给塞了一嘴。

急忙呸呸两声,以示拒绝被强塞狗粮。

因为人家自己有狗粮吃。

转头看向跟在江承徽身后一起过来的盛儒,望着他下了马径直朝江莞玖而来。

江莞玖扬了扬一边的眉毛,嘴角翘起,心中很是得意的说道。

看,这不,跟我一起撒狗粮的对象这不就过来找我了嘛。

盛儒望着眉尾飞扬恣意快活的小姑娘,心中一软。

“绾绾,我中状元了。”

平静的话语,却是让江莞玖嘴角更是上扬了几分。

江莞玖可不会像沈舒窈那般羞涩内敛,对于被自己认定的人,她可是会宣示主权的。

于是江莞玖走上前两步,伸手故作老成的拍了拍盛儒没披着红披的那边肩膀。

她是收了力气的,不然盛儒肩膀受不住她这两下。

朝盛儒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微笑。

“我家阿巳真棒!”

这一举动,惹得两旁看热闹的人皆是瞪大双眼。

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儿们更是不可置信。

怎的?今年好不容易出了两状元,一个成婚了也就算了,另一个也是有主的了?

那些躲在马车内对盛儒有意思的贵女们更是差点撕烂自己手中等着丢给状元郎的绢花。

心中忿忿不平。

凭什么!凭什么让江莞玖给捷足先登了!又不禁愤怒盛儒的眼瞎。

因为她们清清楚楚的瞧见,在江莞玖拍了拍盛儒的肩膀夸了他后,盛儒身边的气场很明显的都明媚阳光了不少。

一路而来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更是绽放出一抹夺人心魄的笑。

尽管这笑不是对着这些大姑娘小媳妇还有那些躲在马车里的贵女们,但她们同时都有一种心神一荡的感觉。

心都不由得砰砰砰的跳快了几分。

江莞玖作为这个笑容的接收者,感官更是明显。

自从她夸了盛儒后,盛儒面上的表情肉眼可见的破冰,线条柔和下来,眼神明亮清灵,朝她扬起一个比以往都要更为明显的笑容来。

怎么形容呢?

江莞玖冥思苦想,而后脑中灵光一闪。

对嘛!这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才该有的笑容嘛!原先的盛儒太深沉了,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将他的年龄给忽视了,将他放在与自己平辈的地位上看待。

而他被江莞玖夸了,江莞玖觉得若是此时盛儒的头上有耳朵的话,那两只耳朵肯定都是竖的高高的,一副被夸了很高兴的姿态。

若是身后有尾巴的话,江莞玖觉得,这家伙此刻估计心情好的尾巴一直都在甩个不停的那种。

一想到盛儒头顶两只耳朵竖起,眼神明亮炯炯有神的望着她,身后尾巴摇得飞起的架势……

“噗……”江莞玖被自己的脑补笑到,情不自禁从嘴里憋出一声笑来,又急忙控制住不能笑场。

只是手上的力气不小心加重了几分,将盛儒的肩膀捏的有些发疼。

盛儒疑惑的望向江莞玖,看着她因为憋笑眼底泛起丝丝水光,眼底有些疑惑。

肩膀有些吃疼,伸手将江莞玖的手从肩膀上拿下,盛儒关心询问。

“怎么了?”

江莞玖忍着笑摇摇头,随后又憋不住笑了一声,在盛儒更为疑惑的眼神和众人也是一样疑惑的眼神下,重重咳了一声,调整好情绪才与盛儒说道。

“先不告诉你,待你参加完鹿鸣宴,便与三哥一同过来将军府参加家宴,届时再同你说。”

说着,快速朝盛儒眨眨眼。

盛儒被江莞玖狡黠的眨眼眨得心中一荡,嘴角带笑,朝着她点头。

“好。”

“我家阿巳是最棒的!高中状元呢!”江莞玖又夸了一句,看到旁边江承徽已经打马回到大道上,便朝盛儒挥挥手。

“去吧,你也与三哥说说。我们在将军府里等你们。”

盛儒点头,这才翻身重新上了马,又回头望了眼站在马车边的江莞玖,这才回头返回大道上继续游行。

这让在道路中间停下等着这二人的榜眼探花还有一众衙役心中皆是松了一口气。

这两位任性的状元郎可算是回到正道上了。

接下来的一路上都是有节奏的行进着,再也没有状元们忽然离队的事情发生。

衙役们都齐齐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一路上,道路两旁挤满了热情洋溢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与期待之情,待队伍走近,便能听到人群中不时传来的阵阵惊叹声和赞美声。

“快看!”

人们纷纷踮起脚尖,试图一睹这些年轻才俊们的风采。

只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们虽然还是时不时看着江承徽与盛儒二人,却是再也没怎么朝这二人丢过花朵绢花了。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先前因为两位状元引人注目的长相而被忽略的榜眼和探花。

李远林,张玉恒二人皆为世家贵族子弟。

李远林的长相偏硬朗,其面相看着其实更像一个武将,而他家也是世代的武将世家,是前朝颓败之时毅然决然的倒戈向先帝的家族,所以家族得以保全,也得了一个三品静远侯的位分得以承袭。

而这么一个世代皆为武将的家族中,偏偏出了一个爱文不爱武的李远林。

原本静远侯府都不将李远林爱读书一事当一回事,想着爱读书多积攒一些文气也是可行的。武将世家,文化底蕴自是比不过那些世代为书香门第的文臣世家。

甚至在幼时,便花了大力气给李远林寻了一位老师教导他,而李远林的老师,便是张玉恒的祖父——当朝翰林院大学士张之正。

能让翰林院大学士收李远林为弟子一事,还是静远侯拿了以前静远老侯夫人与翰林大学生夫人曾定下的娃娃亲一事做人情,将李远林收为弟子,两家之间的娃娃亲便作废。

顺理成章的,李远林便被张之正收为了弟子,与自己的孙子张玉恒一同教导习文。

其实两边都没有对李远林此次与张玉恒一同参加科举抱太大希望。可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是,不止张玉恒中了探花,令人惊叹的是,李远林的成绩竟然要比张玉恒还要好,竟然得了个榜眼的名次。

李远林表示,只怪诸位对他的期待值太低,而他又藏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