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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了黄宇铎的描述,罗专员不仅没有像黄宇铎一样感到紧张,反而呈现出兴奋的情绪。

他很想知道,这传说中的极窟当中到底关押着什么样的狠人,甚至能让黄宇铎这类人间之屑都害怕成这样。

随着几人沿着小径越行越深,最终抵达了一座幽邃的洞窟之前。

这座山洞显然是天然形成的地貌,只不过被黄家发现后经过了些许改装,洞窟门外建设有完善的闸门和铁栅栏,而几个黄家的旁系小辈则被安排在了这里守门。

“那个人怎么样了?”黄宇铎有些紧张的问话,显然,他口中的“那个人”指的便是如今被关押在极窟中唯一的那个人。

而那些负责看门的小辈虽然不知道黄宇铎深夜来访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吃不喝,上次被打发去送饭的老表打死都不愿意去第二次了,族长,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干脆还是把他给驱逐出去……”

黄宇铎抬起手来,让他闭嘴,随即才发话:“开门,带我们去见他。”

“啊?”那几个小辈听了这话都被吓得不轻,“族长,您确定?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比以前更不稳定了,贸然去见他的话,保不齐又会发生什么意外事故……”

黄宇铎皱紧眉头:“我用你们来教我做事吗?赶紧开门!”

在黄宇铎的威逼之下,那些负责看门的小辈只能是战战兢兢的开了门,随后一个个都在前面胆战心惊的带路。

刚进入洞窟,一股令人森然的寒意便迎面刮来,同时隐约飘来的还有一股奇怪的恶臭味,混合着腐败与某种药剂掺杂的味道,光是身处于这股冷空气之中,都会令人颤栗不止。

黄孔雀没走多远便已经流出了冷汗,而黄宇铎也脸色煞白,只有迅影和罗专员显得镇定自若——当然,罗专员毕竟戴着面具,谁又能知道他面具底下是怎样的一副神情?

一路上罗专员还能看见许多被空置出来的牢房,这些牢房就像是被天然开凿出来的一样,镶嵌在洞窟中的每个凹陷处,只是用生锈的铁门与外界隔绝开来,同时这些牢房内的环境也极为恶劣,除了地上铺上的一层湿漉漉且发霉了的稻草之外空无一物,更不要提有些牢房内还能隐约看到陈年的骷髅白骨,被埋没在腐败的草堆中。

“极窟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被启用过了。”黄宇铎沿途解释道,“毕竟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被关在这里,换句话说,能被收押进入极窟的,基本上都是家族中的穷凶极恶之辈,哪怕是把他们放出去都会极大的辱没家门,而黄家的祖训又严禁血亲相残,因此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那些无药可救的人关在这里管一辈子,直到把他们关到老死或者病死。”

“而如今,还被关押在极窟中的人,就只有那一个。”

终于,几人来到了洞窟最深处的那座牢房,这里潮湿阴森,哪怕是用火把也没办法照亮这间牢房内的角落,而那异味的来源就是这里,从那些铁闸门中层层透出的就是这股怪异的味道,如同某种生物腐败之后又混合上了某种药剂,令人反胃不已。

就连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示的罗专员到了这里都有些变了声音:“你说的那个人就被关在这里面?”

而黄宇铎则捂着鼻子点了点头,同时示意旁边的后辈上前去喊话。

而那个倒霉的小辈只能壮着胆子上前去,然后用手中的木棍敲了敲铁闸门,大声喊道:“醒醒!族长过来看你了!赶紧出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从铁闸门的缝隙中便伸出了一只肮脏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了他的脖子,随后更是将他直接卡在了闸门之前,掐的他连喊叫都喊不出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不少人都吓了一跳,连黄宇铎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随后,罗专员才算是从闸门后的阴影之中,看到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这双眼睛里写满了某种压抑的疯狂,一时间连罗专员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现在对上的究竟是不是一个人类的视线。

只不过随后从闸门后传来的声音便打消了罗专员的这一层顾虑,虽然那个声音同样嘶哑而又颤抖不止:“我当是谁,这不是宇铎叔父吗,连孔雀姑姑也来了,还带着这些个新客人,怎么,老族长终于想明白,要把我放出去了?”

黄宇铎几乎是强行稳住了自己的脚步和心态,才敢壮着胆子回话:“你休想!你之前犯下的罪有多么严重你自己清楚!若不是有祖训保着你的话,你现在早就应该被丢下蛇坑了!不如说你现在之所以还能留着一条命,就是因为黄权衡他优柔寡断,这才留下了你这么个祸害!”

听到黄宇铎声色俱厉的呵斥,闸门后的那一双视线不但没有感到畏惧,反而眯成了一条缝隙笑了起来:“嚯?那你是来要我的命?那正好,把闸门打开吧,我欣然接受家族赐予的任何惩罚,前提是你有这个胆量。”

“你……!”

“不要大惊小怪,我虽然被关在这里,但也不是听不到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声音笑的更为戏谑,“寨子里这几天的喧闹和嘈杂就连我这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宇铎叔,你好像干成了一票不小的生意,还是说我现在应该管你叫做新任族长?”

黄宇铎咬牙切齿:“你到底想说什么?”

监牢中伸出的那只手依旧紧紧的掐着那个黄家小辈的脖子,俨然已经快要将后者掐到断气,而那个声音却依旧充满着神经质的笑声:“我想要的很简单,放我自由吧,我已经痛改前非了,你看,我甚至到现在都没掐断他的脖子,只是慢慢的让他咽气,我现在多仁慈啊!”

“疯子!你果然还是以前那个无药可救的疯子!”黄宇铎有些嫌恶与害怕的后退了几步,“咱们走!这个疯子根本就帮不上我们任何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