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若虚在附近的修真城租借了一座大型飞舟,带着欧家众人赶往魔都。
欧青子夜间就会出现教导殴如妙修行之法,白天则是潜伏在暗处保护众人。有了他这位元婴修士的保护,未来十数年,一般的势力也影响不了张家。
张玄和福伯在得知情况后,及时安排了住所,就在九叶斋附近山谷之中,建了一个小村落,用于安置欧家之人,作为他们的新祖地,供奉着祖先灵牌。有修行根基的人,就留在谷中修行。普通人则加入四海航运,成为其中一员。
并且,殴如妙成为了大家公认的新家主。殴如妙的第一个决策就是大破大立,彻底和以前的炼器欧家断绝关系,形同陌路,建立新的欧氏家族。
张家、炼器欧家、白虎门形成了新的三角关系,发展潜力巨大。
不多日……
陈定、齐雪得知信息后,结束了蜜月之行,赶回了九叶斋。对大家瞒着他行动愤怒不已,不过也只是出于担心,作为大哥,有守护之责,他本是出于对自己没有帮上忙的愧疚。
春三月,雪消冰融,陌上花开。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陈定、林月溪、刘北辰、殴如妙如期返回了稷下学宫,齐雪的秋月楼也开门营业了起来。
红尘之事,犹如起高楼,高楼塌,塌后废墟开草芽,一切总会归于平静。
张若虚和年小鲤也赶在开学的前一日,返回了山水之都。
当晚,张若虚便去了灵溪山。这可是他的第一个道场,如果荀兰陵回来的话,应该也会在这里留下信息。
可是,灵溪山的琉璃楼空空如也,周围设置的幻境迷障也没有被任何东西触碰。
张若虚仰望头顶的月亮,猜测着荀老头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能威胁他安全的危险几乎没有,那也就是荀兰陵主动留在月球之上。
月球上的道圣经,这目前也不是他所能染指的事情。
还是关心一下怎么把年年哄好再说……
自打发生七星宗那搭子事后,年小鲤总会刻意疏远张若虚,尽管两人的关系如初,可是心中的芥蒂不消除,两人的关系就总会有距离。
张若虚也不担忧,前世恋爱三年,比这更糟糕的事情都经历过,又有什么好担忧现在的一点点小芥蒂,反正他就认定了年小鲤这个人,死缠烂打也要在一起。
瓜不甜又有何关系?解渴就行。
开学那一日,张若虚一如既往,带着一瓶牛奶,早早地在年小鲤小区大门那里等着,年小鲤也提着张若虚的饭盒,两人默契地交换,放入昨日。
清晨的风于江面吹拂而来,两人肩并肩的走着,阳光柔和照在面庞。
一路上,遇见了许多同学,这条路上,除了年小鲤的身影,张若虚觉得其他东西都已时过境迁,一时间仿佛变了天地,而唯独年小鲤犹如沧海中的灯塔,光芒始终指引着他。
或许是他进入炼气后,感知变得异常灵敏的缘故,亦或是其他……
在校门口处,两人远远的听到了教导主任的声音,抓长头发、抓衣衫不整、抓早恋,两人熟练的拉开距离,一前一后的进入学校。
一个金丹顶峰,半步元婴的大佬,一个绝世的阵法修真天才,竟然像偷鱼干的小猫,小心翼翼。
环境决定人的意识,此言不虚。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教室,和久未见面的同学打着招呼,年小鲤完全没有因为自己是金丹大佬而有所傲视和冷漠,按理说,俗世的帝王见她都得客客气气的,可她还是当初那只柔弱可欺之以方的小白兔。
张若虚也见到了自己的同桌,顾一凡。
这家伙一进教室,便是对张若虚一顿牢骚和埋怨。
在这个寒假,顾一凡给张若虚发了许多信息,打了许多电话,询问在干嘛,拜年、游玩,约着聚会等诸多事情……没有千条,也有百条信息。
张若虚只会了两三次,而且都是同一句话:“在忙!”
张若虚也自知理亏,只能诚恳地接受着顾一凡的牢骚和埋怨,并签订了诸多丧权辱人的条款,诸如“《零食条约》——顾一凡这个学期所购买的零食皆由张若虚报销”等。
张若虚根本没有回还的余地,顾一凡准备而来,连A4纸打印的条约内容都带来了,如是不签,这家伙的嘴巴能叨扰一整天,耳膜都能穿孔了。
“铃铃铃……”
不一会儿,铃声响起。
班主任周清琳气势汹汹地走进教室,这倒解了张若虚的燃眉之急,耳朵也清净了下来。
只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穴。
周清琳站在讲台之上,不怒自威,散发着一股匹敌天下的气势,这股气势是对弱者的藐视,张若虚在元婴期强者面前都没有感到这般忌惮。
教室被这股气势逐渐镇压到安静下来,周清琳才缓缓开口:“学校三令五申,禁止学生早恋。可是我们班,还有人越雷池重地,早恋了。如今高考在即,还有时间和心情谈恋爱,我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但是,绝对是居心不良,害人害己。”
闻言,年小鲤压低了眉头,把头埋下,就差把脸贴在课本上了。
张若虚心中嗤笑,没想到堂堂金丹大佬,五道试炼功法系的榜首,竟然这般怯懦。
周清琳继续斥声:“我知道,你们底下许多人都管我叫灭绝师太,说我拆人姻缘。是!你们的许多师兄师姐都被我拆过,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们没有一个后悔的,多年后才知道自己当初的行为有多么愚蠢。我希望你们,立刻停止自己这种愚蠢的行为。”
张若虚和年小鲤并未觉得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他们的经历、天赋都异于常人,自然也不会被这周清琳的话所动摇。
年小鲤低头的原因只是因为社恐,若不是她感知到周清琳的神念并不是针对她本人,她会更加羞愧,当然,也只是曝光的羞愧。
张若虚的神识就没年小鲤那么强了,周清琳说的每一句话,似乎有固定的对象,似乎又没有。
张若虚觉得周清琳在说自己,但又不确定。
看见年小鲤一直低着头,张若虚决定站出来,缓解一下压力,虽然他不知道 周清琳是怎么知道他和年小鲤的事情的,但是这个时候没有担当的退缩,没有有所表示,那就真应了周清琳那句话——愚蠢的行为,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