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渊倒是不甚意外,喂完一口粥,便转手放下碗,笑道:“陛下本来就是臣带大的嘛,批奏折的方法,都是臣教的,自然像小孩子。”
“哦,那你还让朕那般上朝。”司矜张口,毫不客气的戳穿:“可真是个……衣,冠,禽,兽。”
“这么骂臣的人不少,不过,都没有你骂的好听。”不再傲娇的摄政王像是忽然打开了什么任督二脉,混话张口就来。
又抱着人数了一会儿痕迹,才心满意足的将司矜放下。
一边盖被子一边叮嘱:“文渊阁的奏折还要处理,你先歇着,我晚点回来做饭。”
司矜强调:“还有莓子。”
“是,陛下。”
直到月白衣襟自门口消失,司矜才恶劣的牵起唇,让小幺打开系统。
他可给摄政王,准备了一份大惊喜。
… …
另一边,沈临渊并不知道小皇帝隐匿的心思,到达文渊阁后,就把他抱着司矜一起批好的,那字迹歪七扭八的奏折,喜帖似的散给了诸位朝臣。
让众臣一时之间觉得——他笑得有些可怕。
摄政王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和安国公吵架了?和陛下闹不愉快了?还是……
“噗——”
翻开奏折的一瞬间,众臣停住了胡思乱想。
凭借多年宦海沉浮的经验,大部分人憋住了,没出声。
但,几道零星的憋笑声还是落进了沈临渊耳朵里。
男子不解的蹙眉,觉得即便司矜字写的不好,这群人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犹豫片刻,还是问:“看到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一见他问,众臣立刻退的远远的,那模样,仿佛要找个避开他的地方,偷偷笑。
沈临渊越发想不明白,眸色流转,很快就从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官员手里,抢回了奏折。
翻开,入目便是个七大字——沈临渊是老混蛋!
“……”
所以,矜矜之前拿了不会立刻显出字迹的墨在奏折上乱画,是因为这个?
沈临渊深吸一口气,抬眸,望着诸位同僚表情各异的脸,一时有种回到三年前的错觉。
可这次,他却不再像在屏风之后那般,窘迫难言。
顿了片刻,竟是直接往门口走去。
一只脚跨过门槛了,还不忘回头叮嘱:“本王去拿些东西,诸位静候。”
一众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默了良久,终于等到沈临渊阔步走来,怀里抱着一大摞书。
一个挨着一个的,发给了他们。
垂眸瞟一眼,书名是:《摄政王的宠后之路》
“……”
望见书名后,本就安静的文渊阁便更安静了,众臣垂眸,正琢磨着当如何开口,就见沈临渊稀松平常的坐回主位上。
眉眼带笑:“若有一日,书中描写之事败露,还请诸位站在本王这边。”
“本王与陛下定会念及恩情,保诸位荣华一生。”
话音落下,文渊阁又安静了好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胆大心细的大臣凑上前,说出了灵魂一问。
“所以,这些话本上写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