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今天留下吗?”
司矜顿了一下,脱口而出:“不想留,要去做任务。”
小天君面上的表情很快垮下来,还没来得及劝,就听司矜懒懒散散的继续说:“可是,没有力气,勉强留下吧。”
“这么勉强啊?”临渊嘴上这么说,却是不动声色的,又把人抱紧了些,唇边的笑意越发好看起来:“那我带你去个地方。”
话落,便稳稳向前迈步。
转过三道回廊,就来到了一间暖意缭绕的房间。
司矜坐了下来,垂手抚了抚被褥。
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竟是像云朵一样。
“料子真好。”
临渊坐在他身边,缓缓拉过他的手,十指交扣。
解释道:“这是神界最好的绣女用最柔软的天蚕丝编织的,十五个绣女,花上三个月,才能织出一匹,要攒齐这些床褥被面,得花一年呢。”
“是吗?”司矜喃喃出声:“真是浪费。”
“天君殿的暖阁特供品。”临渊在他颈间蹭了蹭,黏黏糊糊的问:“你以前,没见过?”
司矜摇摇头:“我就是个外臣,都不知道还有这些东西,我们武将在外面拼杀,你们就在这儿奢靡。”
想了想,或许是气不下,话锋一转,又道:“怎么?你希望我进过上一任天君的暖……”
唇被封住,吻却并不强势,温温柔柔,像是春日里,绵绵的细雨。
司矜坏笑:“怎么还吃醋了?”
临渊便继续吻他:“我们在一起,不提那个畜生不如,连碳基生物都算不上的恶心东西。”
“乖一点,闭眼。”
… …
… …
司矜累了,疲惫的闭上眼。
身边,小阿渊清浅的笑声不时传来,扰人清梦。
司矜便懒懒的掀起眼皮,愣神瞧他,听他说:“就像做梦一样。”
司矜:?
还没反应过来,自己便又被抱的紧了些,听临渊在耳边呢喃:“你在我身边,就像做梦一样。”
没有人能理解他。
小时候,他就把司矜当做星星。
星星耀眼,却与自己距离遥远,好像怎么都追不上。
但他的热爱却只增不减,几乎达到了自己都难以控制的地步。
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只配追逐,可现在,矜矜这么好的人,就落在了他怀里,还这么专情。
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过,矜矜会和谁在一起,那个人爱不爱他,会不会一心一意的对他好。
现下,这些顾虑,也都打消了。
回想起以前刚认识的时候,真的就像做梦一样。
可疲惫的司矜明显没看出他的万千心绪,又闭上眼,哑着嗓子嫌弃道:“怎么?我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你还做梦呢?”
“那一巴掌打轻了?不疼了?”
很毁气氛,临渊却笑的更开心了。
对啊,他以前总归是太过小心了,这样才更像情侣。
可是,没有人会一开始,就直接用真身,对自己的神明大逆不道。
愣神间,司矜又往他怀里靠了靠,轻声呢喃着:“抱紧一些。”
临渊低头看他,听他迷迷糊糊的,继续道:“我也缺……安全感。”
鼻音闷闷的,心脏都要酥了!
他好爱他。
… …
“矜矜,起床了。”
“嗯……”被叫的人闷闷哼了一声,没有起。
临渊便很有耐心的坐在床边,继续哄:“宝贝,带了草莓软糖,入口化的。”
司矜还是没有睁眼,只懒懒的分开了唇,任君伺候。
临渊笑了一下,就低头拆开了糖纸,放在他唇边。
趁着人要咬下去的时候,微微抬手。
司矜没吃到糖,便不罢休的跟着他的手,一起起身。
最终,狠狠咬了他一口,赌气一般,把糖顺走了。
好可爱。
“乖乖的矜矜,我都不习惯了。”
司矜终于睁了眼,目光清明后,自带的压迫感也逐渐回归:“那你习惯什么?”
他笑了一下,随即严肃起来,说了句:“放肆,谁允许你靠在这儿的?滚下去!”
嘶……这熟悉的压迫感。
临渊只好低头认错,一下子给了三颗糖。
靠在司矜胸膛上,无赖开口:“就不走,我也不让你走。”
“可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司矜抬手抚上他的头,轻略过小弟子柔软的发:“我得去看看玉晏。”
“他不知道这事儿吧?”临渊毫不掩饰自己的小心机:“那就不要去,陪陪我吧。”
司矜:“你准备金屋藏娇?”
“就是啊,这个暖阁,我也是前不久才发现的,里面的所有陈设都换了新的,墙体还是我拆了,用神力自己盖的,金贵着呢,比金屋还金,别走了~”
他说:“玉晏有清云陪着,我舍不得你走。”
一字一句,逐渐磨软了司矜的心,迫使他开口,嘟嘟囔囔说了一句什么。
临渊没听清,便靠近他认真问:“说了什么?”
“我说,君上。”司矜贴着他的唇,笑的温柔惑人:“微臣遵命。”
救命!他的“君上”,他的“微臣遵命”,落在临渊耳朵里,都是极致的撩。
不多时,临渊竟是趁着司矜不注意,拿走了桌边的糖,拆开糖纸,含着糖吻他。
分开的时候,司矜就把糖卷走了。
说:“甜腻腻的,像你一样。”
像……我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