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到这话,阮父先是一惊:“哪有姑娘长……六尺有余啊?”
小老头这下彻底被转移了注意力,甚至还没忍住,伸手比划了一下六尺的大约高度,暗自盘算起来——
这身高,都快赶上他家矜儿了。
但也难怪,人家小渊长的高,自然喜欢高一点的姑娘,还有什么特征来着?
哦,对:“桃花眼,眼角天生就会泛红。”
阮父一下子想到了自己桃花眼的儿子,转眸看向一旁,安静吃饭的司矜,不禁啧啧感叹起来。
“小渊啊,桃花眼的人看起来都……风流,不大靠谱,你那心上人,也喜欢你吗?”
“喜欢。”临渊眉眼带笑,回的毫不犹豫:“他已经收下我的聘礼了,我们定过终身,不会错的。”
说话间,便“一不小心”,将筷子掉下了桌面。
筷子擦过陶瓷碗边,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音像极了他那天送司矜的小手环上,坠着的银铃。
在木质浴桶中,混着温水响了一夜,遮掩了某些难言的啜泣。
不自觉的,就能带偏人的思想,听红人的耳朵。
“您瞧我,把筷子都掉了。”临渊反应迅速,笑着低头捡起来,一只手却借着桌子的遮掩,搭在了司矜腿上,不肯松了。
然后,继续没事人似的去看阮父:“总之,伯父放心吧,他很爱我,我很爱他。”
“哦哦,那就好。”
临渊趁热打铁:“等下次再有机会来,便把我的心上人,带给伯父看看。”
“那敢情好啊,还能让矜儿受受刺激,早些寻个好人成家。”阮父心里装着事儿,也没反应过来临渊话里潜藏的意思。
问完,便缓缓低下了头,没过多久,又念起了被丢出家门的阮绵绵。
绵绵这孩子,小的时候虽然总是惹事,但也没犯下过什么大错,怎么在外面待久了,就变了这么多呀?
司矜看出了阮父的担心,不动声色的双腿交叠,困住了临渊的手,一边“惩罚”人,一边看向阮父,和善提议:“您要担心阮绵绵的话,不如一会儿我出去找(灭)找(了)他。”
“诶,好。”阮父这才稍稍放下心,语重心长的嘱咐着:“即便报官也好,可千万别让他再做错事了。”
“嗯。”
… …
吃完饭,司矜就带着两个小徒弟出了门,但走到门外的时候,阮绵绵却……不见了。
留在那块石碑上的血,竟是变成了金色,被月华一衬,闪着细碎的光。
糟了!
司矜神色一凌:“阮绵绵吸入金粉了,会成为老天君的傀儡,还会传播给别人,去找!”
“是。”临渊和凌舟下意识的接收命令,点头应“是”。
老天君隐匿了阮绵绵的气息,为了尽快搜索到人,凌舟甚至发信号召集了玄霜宗弟子们下山,一起找。
小镇找遍了,便开始寻找镇子周围的荒野和密林。
星夜,密林深处,临渊在一处山石边停下,垂眸,看了看自己脚下的四条岔路,思索片刻,张口道:“三师兄,你带几个人走那边。”
又指了几个弟子:“你们几个,走那边。”
“你们几个,走这条路。”
不一会儿,就把玄霜宗下山的全部弟子支远了去。
司矜指了指身后的山:“所以,我们搜这里?”
“当然了。”小天君眉眼弯弯,缓步靠近自己身边,那一袭白衣的师尊。
他们早上从玄霜宗出发,今天一天,他都为了不让外人看出异常,没靠近矜矜。
可盯了一天了,又有阮父那般问,还在餐桌上弄出了那样的声响,还被矜矜困住了手……
他怎么能无动于衷?
他觉得,今天,司矜是一定欠他一个吻了!
要狠狠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