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活了十九年,第一次遇到这么无语的情况,这群混吃等死的废物,不就是条蛇吗?有什么好怕的?!
要是他去了,就一定不会……
结果,狠话还没想完,就被自己的侍卫抬着扔下楼,跪在了白蛇面前。
距离太近,他甚至能清晰的看见白蛇牙齿上的人血,以及一片片的清晰的蛇鳞。
一瞬间,二王子吓得面色惨白,动也不敢动了,竟是对着司矜,砰砰磕起了头:“大哥,大王兄,我们都是兄弟,天底下哪有手足相残的道理,放过我,放过我吧。”
“可是”司矜几分为难:“你方才还要杀我呢,我现在放了你,显得我多傻啊?”
“我那是开玩笑的。”二王子脸皮比城墙还厚:“我怎么会杀您呢,我今天……就是专门把青衣送给您杀的呀,大哥杀高兴了,我也高兴,嘿嘿……”
“行啊,记住你的话。”司矜笑:“既然你这么不要脸,那便……跟着我的马车一路磕头吧,磕到我的府邸,我就放过你。”
于是,接下来,全城都看见了二王子跪在大王子的马车后,一路磕磕绊绊,毫无尊严。
无情的嘲讽声不停落入耳中,听得二王子急火攻心,差点将牙咬碎了。
他是王子啊,除了尤司矜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没人敢这么羞辱他!
他一定要回去找母后,母后一定会有办法杀了这条毒蛇,一定!
好不容易被放过,二王子来不及处理伤口,就一路跑回了王宫,扑进王后怀里就开始哭。
“母后~那尤司矜就是个疯子,是条毒蛇,他完全把我踩在脚底下碾压呜呜呜~他……他还救了纪临渊那个贱人,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他,呜呜呜~”
“好,别哭,他活不了多久了。”王后轻轻为二王子擦拭着伤口,温声劝着:“纪临渊要来求救,就一定要有那枚白玉扳指,但是母后已经命人毁去了。”
“纪临渊没了扳指,就没了求救密旨,相当于一个逃犯,回头母后跟你父王说,尤司矜私藏逃犯,他和纪临渊啊,就全完了。”
说罢,还宠溺的擦了擦二王子的眼泪:“这孩子,有母后在呢,王位迟早是你的,快别哭了啊,心疼死母后了。”
… …
回到府邸,纪临渊的情绪就一直不对,饭也没吃。
染血的右手,一直攥着自己衣裳的一角,可怜兮兮的坐在门外。
司矜坐在他旁边好大一会儿,狼崽子才含着眼泪挤出了一点声音:“对不起少主,扳指……碎了。”
他殚精竭虑护了一个月,唯一能保他逆风翻盘的扳指,碎了。
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纪临渊很慢很慢才张开了右手,那里面包着一些碎玉渣子,还混着满满的土。
和血一起,将那本该驰骋草原,风光无限的小狼崽,染的脏污不堪,脆弱到好似一碰就碎。
“没了扳指,我就是个逃犯。”纪临渊怔怔开口:“我皇叔早就下过令,说我叛逃皇族人人得而诛之,都怪我太废物。”
说着,便深吸一口气,好似放弃了什么大事,纪临渊将双手伸向司矜,眼底看不见一丝生气,也找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念头。
他说:“少主抓了我,去邀功吧。”
但话刚脱口,就被司矜直接拉过双手,迅速扛在肩头,大步走向了后院温泉。
“少主这是干什么?”路上,郑思玄震惊的开口。
司矜看也没看,直接回:“去个没人的地方,欺负小美人!”
狼崽子如今没他高,也不重,这个时候不教训,将来还有什么机会?
这样想着,司矜就直接掠过那一层遮挡的假山,将人扔进了温泉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