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临渊一怔,整张脸迅速变成了红色,人也像刚从锅里捞出来一样,冒着股股热气。
手上力道一松,金疮药便顺势掉了下去,又被司矜眼疾手快的接住。
“开个玩笑而已,恩人紧张什么?”司矜把药重新放回他手里,“我洗好了,这里是我自己挖的温泉,下过严令,不会有人来。”
“药浴最好泡够一个时辰,那边有包扎用的布,自己处理一下吧,明天和侍卫们一起训练。”
说罢,少蛊主便起身,披了一件赤色中衣,缓缓往外走。
走到假山前的架子上,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把那件绣着彼岸花纹的玄色外袍,丢到了纪临渊身边。
“你衣裳上都是血,穿这件回去吧。”
话落,便头也不回的远离了温泉,走在路上,小幺才懵懵懂懂的从小黑屋爬出来。
【结束了吗?结束了吗?有点快啊~】
快?司矜反问:什么快?谁快?
简短的一句话,立刻让小老虎炸了毛——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反攻成功了?
大人这是要趁着狼崽不谙世事,完成多年大计?
经过一番极不靠谱的“深思熟虑”,小幺立刻点头:【我的意思是说,小天君他……不行!】
不管真相是什么,保命要紧,夸大人就对了(??w??)??
【可是大人】小幺继续问:【您就把他扔后院,不管了?】
没有不管啊。司矜回:我给他留了件衣裳,够他睹物思人了。
回完,眼底就酝酿出浓浓的兴味。
从这个时候,慢慢养起来的小狼崽,才听话又狠戾。
他很期待接下来的相处,以及小阿渊,眉眼长开的模样。
… …
纪临渊处理好伤口,回到屋子,已经是深夜。
榻上有人给他放了一套统一的黑色侍卫装,在榻边枯坐了片刻,总觉得这衣裳,没有少主给的好看,有些……不想还回去了。
但不一会儿,他便敏锐的察觉了脚步声,慌忙套上纯黑色的外袍,做出整理床铺的模样。
来人是个清清瘦瘦的青年,头上束着高马尾,笑起来也透着阳光气:“你就是新来的吧?你好啊,我是给少主管账的,叫郑思玄,你以后叫我小郑就行。”
“这是少主让我给你送的药,吩咐我一天两次的煎着,咱们这里是个好房间,外面自带汤池和厨房的,别的侍卫那比不了,你好好养伤,别辜负少主的一片心啊。”
“嗯。”纪临渊点了一下头,只觉得贴身穿着的那一件司矜的外袍,暖的很。
还让人来给他送药啊,少主真是个难得的好人,等这次苗疆之行结束,要走时,怕也会舍不得吧……
于是,纪临渊就念着司.拿人骨灰放烟花的好人.矜沉沉睡了去。
一个月来,第一次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还是被郑思玄叫起来的:“小渊,醒醒,快起来,训练开始了,晚到了少主要罚的。”
“哦,好。”纪临渊慌忙起身,下意识去抚自己手上的白玉扳指。
确定还在后,松了口气,索性一边找外袍,一边想着如何能跟着司矜混进苗疆王宫。
但下一刻,就传来了郑思玄惊诧的声音:“你……你怎么穿着少主的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