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结束。
白书意伸手关闭终端，“没意思。”她打了个哈欠，把伪装去掉，继续去忙交易的事。
“最近的交易记录给我看一下。”
“好的，指挥官。”
白书意翻看交易记录，衍台这边目前交易的只有普通物品，倒是刀火那边以远山盐锡为主的反对党不止一次提出想要购买军火的意向。
高科技产物和军火肯定会向外售卖。
军火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商品，价格翻个十倍百倍出售只要能到货都能算是良心，高阶文明只收钱不发货的例子不少见。即使如此也没人能说什么，因为就是打不过才去找高阶文明买军火。
——
盐锡看着没有得到回复的信息框，远远看向城外的军队。
反对党所在城市的边界上，巨虫无人机和武装军队相对而立，双方仅隔着一条边界线，没有人动手但城中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压力。
刀火确实只做了防御性保护，有刀火在祂们不会有危险，但一直蜷缩在这里即使能活下去也不会有未来。
祂们被困在这一片地方，不知道要发展多久才能赶上被山岭武装起来的傀儡政权。如果刀火或衍台愿意售卖武器……
也许祂们不只是能摆脱山岭，还能将山岭的傀儡赶出去。
——
基地内，白书意在和太易规划之后的交易。阅海知道山岭星际的事后便开始忙自己的事。
“所有科技产物都只卖成品，不卖产线与技术。建设固定的维修点，私自改装、拆卸过的不在维修范围内。”
高于购买者文明技术的产物，购买者本身就没有维修能力。
“武器——”白书意想了想。
“对外出售的武器模块调整一下，在基础火控逻辑里加上这一条，‘所有的武器、攻击设施无法攻击衍台与刀火的基地、设施、机械、成员，并且在衍台、刀火范围内无法启动’。”
太易：“正在生成外贸型武器图纸——”
白书意不介意售卖军火，但前提是不能让这东西反噬自己。
两天过去，衍台的官方页面上出现新的合作链接。页面刚更新没多久，白书意的终端就响了起来。
白书意打开一看，是越宗，不是发消息是通讯申请。她离开研究室换了个房间，接受通讯申请。
“有什么事吗？”白书意把手套和头戴式的仪器取下来。
毫不意外，越宗是为了这次出售军火来的。越宗的神色非常严肃，“你准备正式对上山岭星际？”
现在这个时间点出售军火，最主要的购买者就是那些想要摆脱山岭星际控制的反对党。不仅是这一方面，山岭星际在军火市场上有很大的占比，衍台出售军火就是在和山岭抢生意。
白书意点头，“不用太担心，这些只是开始。”等黑盒和智能的事爆出来，那才是正式开战的时候。
越宗揉了揉太阳穴，“那些外贸的武器？”
白书意笑了笑道：“都在可控范围内。”
“唉。”越宗叹一口气，“我是说我们也需要购买，其它文明都在提升武装，我们不可能停滞不前。有什么推荐的吗？”
“实际上，我不推荐你们购买任何一款。”白书意明说：“太依赖购买的科技产物和军火会丧失自身的发展能力，成为新的傀儡。”
白书意还是希望自己原生星球上的人能保留发展的活力。
越宗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但现实并不乐观，她摇摇头，“除非来一次彻底的清理，否则很难快速发展。”
多年被挤压生存空间，外部的各种问题已经被内化成内部的问题，即使外部的因素消失，也能难有以前的发展速度。
就像是生病，糟糕的环境造成了疾病，离开造成疾病的环境疾病也不会自己康复，只能缓解。
白书意点点头，“那就去清理。”
越宗愣了一下，看向白书意的眼睛，很显然白书意并没有在开玩笑或着说空话，她真的有着手清理的想法。
“……你想？”
“不是我，是你们。”白书意申明道：“我已经完成了蓝城的清理与重建。”
“蓝城的学校，从幼儿园到大学教授的都是五级文明级别的课程。等学校里这一批学生学成出来，就能从五级文明起步发展蓝城。”
只需要几十年的时间，蓝城会完全蜕变。
其它城市很难像蓝城这样改变。蓝城中教育完全免费、治疗低价高效，教育、医药方面的既得利益者可不会轻易放手去接受改变，而且受到影响的不仅是这两方的人。
说到蓝城，越宗忽然松了口气。需要去清理的其实也不是她，她和她的家人都是蓝城人。只是她不能不参与，除非她卸去目前所有的职务回老家养老。
白书意露出几分笑意，“其实不用太忧心，再过一段时间一号星里的人初步训练结束，就可以偶尔回家探访了。”
越宗愣了片刻才想清楚白书意是指什么。
白书意当初说可以让原生星球上的人参与衍台的发展，但从未和各利益组织合作过。她也不需要军人来向外扩张，那这些培训过的人起最大效用的地方是哪里呢？当然是内部。
那些人以衍台为背景加上被培训出的实力，必定能走向高位。只要是稍有点野心的人，都不可能放任原生星球上阻碍发展的顽疾。
这怎么不算是参与呢？
关闭终端，白书意手指敲了敲桌面。
现在衍台的商贸基本放开，被衍台包围的文明数量足够多，是时候考虑建设一条方便各个文明间交易的交通网络了。
“太易，向我们友好的邻居们发送邀请函。”白书意思考了一下，“经济合作的组织叫什么比较好，衍台经济合作组织？”
不甚走心的组织名。
太易真心夸赞道：“很合适的名字。”
“那就叫这个名字。以这个名字发送邀请函。”
三天后，星域网的线上会议室中坐满了人。参与的数量比白书意预计的数量要多，好在太易可以随时调整会议室。
与会者除了白书意的原生星球还有作为交通枢纽所在地的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