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们确实不信。
小绵羊度过自己最尴尬的阶段，又支棱起来了，“开餐厅不去人多的城池，来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白书意随意道：“答案已经告诉你们，信不信在你们，不在我。”
领头人若有所思。
抛开恩怨不谈，祂们来时这里的景象确实像是酒楼，修者、普通人，甚至连染上瘴气的人都正常在店里用餐。
如此“鱼龙混杂”，又意外的非常和谐的场景，实在少见。
“上一个外来者让岭州变成如此境地，我们不能轻信。”
领头人的态度软化下来，白书意说话也不再刺祂。
“不能轻信，那你们就慢慢看。别赶我店里的食客，别打扰店里的生意，其余的你们自便。”
“可以。”
白书意露出几分笑容。
到这一步，算是正式在这里揭露身份，并且完成对大门派的初步试探。
小绵羊不可置信地看向两人，“不是？你们就这么定下了？”
那祂做的那些算什么？送上门给人打一顿？
领头人又瞪祂一眼，“霜域开雾，这位被你抓住的是开恒。”
简单介绍完，开雾继续道：“两次打扰阁下，日后会送上赔礼。阁下是不是可以放开我的师弟，让祂恢复人形？”
现在留祂已经没什么用。
白书意抬起一只手，锁住开恒灵脉的灵器自动剥离出祂的灵体，落回祂手中，“让祂变形的只是无伤大雅的小玩具，过一段时间就能变回去。”
开雾从无人机身上接过身体僵硬的开恒，简单检查祂身上的伤。
肉身上的伤暂时看不到，灵体上主要的灵脉全部被截断，如果灵脉接不上，开恒今后的身体会连普通人都不如。
“阁下下手也太过狠辣。”
白书意似笑非笑的看向祂，“狠辣吗？如果是我输了各位只能见到我的尸体吧。”
开雾抿唇，不再言语。
开雾带着一行人就近在几公里外城中住下，祂要等开恒恢复人形后再离开，其祂的小辈已经回宗门，门里的医师正在往这边来。
开恒到达住处，两个前爪费力地抱着药瓶。
“师姐，你就这么放了祂？之后还得给祂送赔礼！？”
开雾见祂不死心，一手按揉眉心，“不是我放了祂，是祂放了你。你当祂不愿意的话，我们能带你活着离开？”
祂原本在带小辈历练，开恒出事便把那些小辈一起带了过来，看着气势汹汹，其实能打的没几个。
这一趟还差点把那些小辈也搭进去。
如今没有外人，开雾没了之前沉稳的模样，越想越气，气得直拍桌子。师出同门，祂的脾气也不怎么样。
“你说你！谁给你的胆子去招惹一点根底都不知道的人？祂那店是活的，至少十域修为的灵兽，只要祂想我们都得死在那。”
如今各大门派里的老祖也才九域修为而已，见了鬼了让祂们碰到个被驯服的十域修为灵兽。
这还不是祂最生气的地方，最气的是这小子被人当刀使还自己浑然不觉。
“早跟你说了少和崇已的人来往，一天天的几句话就被人忽悠地去送死。”
开恒被数落得两爪松开药瓶，抱住自己的脑袋。
开雾拍两下开恒面前的桌子，不给祂回避的机会,“你自己说，去找祂之前崇已的人和你说了什么。”
开恒：“……祂说占卜到这里有外来者，和之前的外来者有关联而且实力强大。”
“祂们绕过我和师尊把消息给你，一个人也不出的让你自己来，然后你就真的自己来了？”
开恒用蹄子捂住自己的耳朵。
开雾皱眉看着祂，“你逃避也没用。等你伤好以后和师侄们一起去历练，等你学会用自己脖颈上那颗球以后再自己出门。”
“别！师姐！姐！我错了！”
祂都一百来岁了出门还要师侄带着算是个什么事啊。
“晚了！这么多年，崇已靠医治瘴气既得了名声又赚得盆满钵满，还是没多少人待见祂们，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每次出事祂们都是只张嘴不做事，事情完了又去揽功劳，也就你还上祂们的当！”
——
餐厅内，无人机把桌面上没吃完的菜品都收拾掉，倒进反物质垃圾桶内，回收成能量。
店里菜品用的食材新鲜，味道上个人口味不同也很难挑出错处，加上店里免费提供打包用的盒子，即使食客多也没出现太浪费的情况。
头一次浪费这么多食物。
白书意打开餐厅的员工系统，“下次再遇到这种‘赶客’的情况，直接把赶客的人扔出去，别让祂们打扰店里的人。”
像开雾一样只是暗藏威胁没有直接动手的情况要单独判定。
多补充几种案例和判定，白书意拿出虫群世界中用过的那个牌子，修改一下文字挂到餐厅外——
“请勿打扰餐厅内食客用餐，请勿在餐厅范围内起冲突，如触发安全系统后果自负。”
因为霜域的事早上店里生意不佳，不过也不全是坏事。
开雾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店里，下午餐厅还能正常开门，反倒是借着霜域的名声打了个广告，店里的食客明显比之前多很多。
店里的事处理完，白书意离开餐厅前往附近的城市。
这座城市没有因为温泉的落寞而衰落下去。因为得天独厚的没有瘴气的环境，这座城反而迎来另一个繁盛期。
街道上许多原本经营温泉的地方改头换面变成旅店、医馆以及回收处理各种灵材的店铺。
白书意路过一家售卖灵材的店铺，眼睛余光看见一株有些像荔枝的果子。她停下脚步走进店里。
伙计上前招呼，“修者是想买灵植？这边都是刚清理过瘴气的。”
白书意指向一旁荔枝一样的果子，“可以拿起来看吗？”
伙计忙道：“可以可以！只要不损坏您都随意！”
白书意戴上手套，捏起一枚果子。
手感有些硬，还很沉。无毒可食用，无特殊功效，比起水果更像是淀粉类的作物。也不错。
“这一种都打包上。”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