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认命接过驾驶权，打开飞船的紧急自动驾驶，迅速换上防护服。
祂拿起另外两套防护服，突然感觉飞船内重力一轻，转过头船舱里就只有贺听在，飞船的舱门刚刚关上。
老驾驶员：？
说真的，以后再也不接这种任务了，折寿。
飞船外，几颗包裹着厚厚一层的冰的球体在飞速靠近，透过厚厚的冰层，还是看得到球体表面仿佛融化又凝固的蜡一般的结构。
灵气化作水相灵素从白书意指尖涌出，和傀儡丝一起，化作巨大的捕网。
彩色球体在水中缓缓减速，直到停止。
白书意手指一动，控制着傀儡丝卷住球体，刀气顺着傀儡丝刺入球体内，全部灭杀后送进空置的空间钮。
一直没动过的清理任务进度加七，快乐。
灵素化作的水变换回灵气消散。
另一根傀儡丝收紧，缓缓带着白书意回到飞船的舱门口。
贺听从飞船内部打开舱门，等白书意进入飞船后再关上，“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被人投放的吧。”白书意回到驾驶位上，询问老驾驶员，“驻军那边行动了吗？也许还能找到痕迹。”
眼见着监控上远处凭空出现一大滩水又消失，老驾驶员抖着手摸了摸自己花白头发，“已经通知了，所以到底是什么？”
贺听眉头皱紧，污染生物可比蛊虫要危险得多。
“那是……能把人变成怪物的东西，我们没有治疗的药物与方法。”
白书意不动声色地系上安全带。
看来这里的弦污染免疫没有同事们预想的高。那还有人走私售卖弦污染生物，找刺激？
飞船驾驶被迫停止，向深空飞去，停泊到一艘巨舰的机舱中。
“约束隔离舱已经准备好。”
望舍的反应速度比蛊虫那次还要快，可能是早有预案。
白书意跟着一群穿着严密防护服的人进入隔离区，经过几次密闭舱才到达最终的隔离地点。
白书意拿出装着污染生物的空间钮，扭头询问：“真的要放出来？”
马陆揉了揉额头，出完任务到现在一天没休假，还得加班。
“总不能因为危险，就研究都不研究。”
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白书意点了点头，伸出神识，直接把空间钮内的球隔空放进隔离舱内。
约束场将球形的污染生物控制在舱中间。
研究人员讶然转头，“空间钮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吗？”
马陆：“……这不是空间钮的问题，是人的问题。”
马陆带着个新空间钮把白书意装着污染生物的空间钮换过来。
之后的事白书意就不用再管，她回到卫星基地花费了一天时间看书，再一天时间直接去考了个望舍的飞船驾驶证。
“有幸能与云修士切磋一番吗？”
工作之余难得的空闲时间，贺听同样很难得的碰到没在到处乱逛的白书意。
白书意微微挑眉笑了笑，“当然可以，能和同辈中的翘首切磋，也很难得。”
互相试探是早晚的事，不如大方接受，也不枉她早有准备。
贺听松了一口气，听到白书意后面的话又略有些尴尬。
她一开始听到这样的称呼也不会总是感觉不自在，毕竟别人也有。
——直到这些称呼经常从师弟师妹们口中喊出来。
甚至她师尊都在闲聊时说过两次。
白书意看向周围，寻找空旷的地方，“师门中的师长教的都是杀招，只是切磋的话，不如不用术法和刀气剑气，以免受伤。”
“自然是可以，也免得损坏这里的建筑。”
贺听对此没意见，原本她就打算说这个。
修炼者打架堪比拆迁，总归是在望舍不是在自家的地盘上，不好随意发挥。
尽管如此，两人和基地的人打了个招呼后，还是把切磋的地点选择在基地外的空旷地。
基地门口汇集起了几个人，迟迟没有离开，像是来看热闹的。
贺听：“……需要换个地方吗？”
你们都不工作的吗？
大概凑热闹是所有生物的天性吧。
白书意不在意的往基地的方向扫了一眼，关掉防护服和防护场，改用灵气护体。
“我随意。”
贺听静心无视远处的视线，抽出自己的剑。金属色的长剑上蔓延着火红色的火焰纹路。
长剑经过剑气的淬炼，透露出几分灵性，像是知道即将开始战斗微微颤动发出一声像是低鸣的声音。
在真空中，声音无法传播，以修炼者的体质还是能感应到一些。
白书意取出自己的备用长刀，右手单手握住。
用星空虫族甲壳锻造成的长刀，触感像是某种瓷器，刀身漆黑一片，除了基础的血槽之类的，没有特别的装点。
“那便开始吧。”
两人周身气势一变，白书意双手握住刀柄，迎面挥出一刀。
刀剑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白书意手腕微转，刀刃划过剑身向贺听攻去。
最简单的招式，却也最难防备。
贺听立刻反应过来，调整剑身力道的方向，反攻回去。不使用术法和刀气剑气，就是剑招与刀招的切磋来往。
刀与剑本就有许多相通之处，贺听手下全新的招式让白书意似有所悟。
刀剑划过，即使没使用刀气地面上的岩石也在刀刃下化作碎石块，碎石在无重力的环境里飘散在空中。
白书意纵身而起，轻点碎石借力，漆黑的刀刃向前挥去。
无重力的环境倒也不完全是限制。
贺听几步向后退去，躲开攻击，同样借力升到半空中。
周围的环境相似对她们来说毫无影响，刀剑间或是压制或是借力，两人在半空中也如履平地，辗转腾挪。
基地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远处的人影已经看不清，但不妨碍祂们凑热闹，之前哪见过修炼者打架。
“……祂们穿防护服了吗？”
“没吧。”
“封长老！扬雨上将！”
场面突然安静了下来，聚众摸鱼碰到了长官怎么办？
敬礼、打招呼，假装自己只是路过，然后迅速逃离现场。
扬雨无语的看着祂们一个个跑路，只留下几个看守的卫兵眼观鼻鼻观心，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见笑了。”
“很有活力。”封天轨失笑，看向远处的两个身影。
熟悉环境后，白书意和贺听的动作速度越来越快，肉眼只余下残影，那些人即使留下来，不借助仪器也看不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