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旁,一高大的黑色身影立在那里,良久,那黑影动了动。
“楼阕?”
楚江王从三生石上漂浮着的一个个红色人名中,找到了宋玉口中所说的那个天族人的名字,与“凤兮”并列在一起。
“缘分呐,真叫人说不清。”
楚江王感叹着又移动视线,继续找寻着宋玉的名字,他还真好奇,宋玉的命定之人,会是谁呢。
“奇怪,为何没有?”他甚至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有找到宋玉的名字。
虽然疑惑,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去找真正的秦广王商量归墟令一事,一缕黑烟飘散,三生石旁河水翻涌。
“小师叔,你刚刚去哪了,我都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你。”
刚一看见帝笙落入门,佑安就抱怨地迎了上去,皱着眉头好不委屈。
“你找我?何事?”
帝笙落坐下来,沏了一壶茶。茶还是从储物袋拿出来的,茶叶清香在空气中氤氲开。
“嘿嘿,”佑安挠挠头:“我只是看着剑道阵的弟子他们练剑练阵法,看着看着心中有些不理解之处,就想找小师叔你来问问。”
帝笙落放下茶杯,果然还是美酒得劲。她还以为是佑安来质疑她为何让他留下来当人质的问题。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何让你们留下当人质?万一我拿着归墟令跑了路,再不回这九幽你又该当如何?”
佑安睁大眼睛“啊”了一声:“不,不会吧,小师叔。我是坚决相信你的,你可不能不回来啊!”
要他在这里与鬼为伴,那是万万不能的。
佑安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帝笙落没忍住笑了一声。
“放心吧,不会丢下你们的。说到剑,你怎么不去请教你大师兄?他的剑法可比我厉害多了。”
毕竟潇湘一心向剑,和她杂七杂八都学不一样。
帝笙落只是自谦,谁料佑安扁起嘴:“我原本也是想要找大师兄的,可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大师兄被缠住,他有什么办法,他怎么知道走了一个镜月后,又来了一个离川。
“谁啊?”
帝笙落好奇谁还会对大师兄死缠烂打。
离川瘫倒在地面上,大汗淋漓:“你现在虽然打赢了我,可不代表我以后打不过你。终有一日,这样趴着的人,会是你。”
太累了,太累了,他完全被吊打。离川明知打赢潇湘这件事情好似触不可及,但也说着大话来挽尊。
潇湘仔细擦着陆离剑身,四周还残留着雷电的气息,他与离川,也勉强算不打不相识。
“不可能有那一天。”
离川龇牙咧嘴:“你们两个,还真是一模一样的自信又自负。”
哪两个,不言而喻。
潇湘笑了笑:“那是自然。”
......
中央域极光宗。
“师父。”
梨花站在高大的紫藤萝树下,喂着鸟。
那是一只纯白的飞鸟,像是鹦鹉,它吃着梨花喂到嘴边的樱桃,享受般眯起眼睛。
紫藤萝瀑布仿佛一道花墙,墙下有一美人玉面纤手,美的像一副画卷。
“阿越啊,潜渊练的如何了?”
凌晨越惜字如金:“还行。”
梨花知道,凌晨越的还行,必定是大有所成。
自五年前得到神剑潜渊后,凌晨越就在剑道阵和法灵院两峰游走,剑法双修。
“鲛人族暴动处理好了?”
凌晨越点头,其实也不算是暴动:“已处理好了。”
也不知为何,鲛人族女王会突然唤他回东海,说鲛人族发生了叛乱。事况紧急,他便回了一趟东海。
可谁知,女王说的叛乱居然是五年前有人偷偷潜入东海,欺骗了全部鲛人不说,还带走了她们作为定情信物的最好看的鳞片。
凌晨越不理解,这就是千催百唤让他马不停蹄赶回来的理由?他原本不想管这些事情,谁知女王拉着他哭哭啼啼,珍珠落了一地。
“儿啊,他这是欺骗你母亲我的感情,欺骗整个鲛人族的感情,是我们东海的敌人,你一定要把他抓回来方能解我们的心头之恨啊!”
女王睁着浅蓝色的漂亮眼睛,泪眼婆娑,圆润的珍珠一颗颗沿着雪白的脸颊滑落到水里漂浮。
整个鲛人族宫殿,都是一片哭声。
凌晨越被哭的妥协了,无奈点头道:“好了母亲,孩儿会抓他回来的。”
可他去哪找啊,五年了,也不知那人拿他们鲛人族的鳞片干什么。
梨花又道:“三长老他,出关了吗?”
凌晨越摇头:“还未。”
“景渡呢?”
说起景渡,梨花就头疼,原以为是最安分的那个,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乖巧的模样,经常笑着,哪知道面无表情的凌晨越,虽表情冷了些,但他才是最听话的。
凌晨越想了想:“要不在奇兽谷,要不在剑道阵。”
得嘞,弟子天天往外跑,根本不回家。
......
“归墟令?要它做什么?”
秦广王高大的身躯倚靠在十八层地狱第一层门口,站起身足足与门框齐高,他手里,还握着一把巨大的石斧,闪烁着黑色的恶鬼纹。
“有一地界,被天族封印,里面的众生无法轮回,他们便想要打破这道封印罢了。”
楚江王昂着头,脖子可真累。
“他们破他们的封印,关我们九幽何事?若是借了归墟令,岂不是要我们与天域为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想你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你为何要帮他们。”
楚江王一顿,不愧是秦广王,一眼就看出来他有私心。
“不瞒你说,我曾在那地界有过一次轮回。”话说他们已经存在了千万年,轮回也不在少数,可这一次,楚江王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不同寻常,与之前都不一样。
秦广王挥起巨斧,火焰岩浆涌上山头,惹得山头的受刑的众鬼撕心裂肺地痛喊。
秦广王最爱干的,就是待在刑罚城惩罚受刑的恶鬼了。
“所以你便想给他们开后门?你又不是不知,轮回一世与我们而言,不过是幻花虚梦,何必当真。”秦广王又放下了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