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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这只是心理作用,但徐术说自己曾经在大酒楼中担任总厨这事所言非虚。

虽然她平生吃的最多就是大学食堂的饭菜,但按照她贫瘠的品味来看,也很说明情况了。

入口第一感觉就是很新鲜,不是半生不熟的新鲜,而是鲜美,火候掌握的刚刚好,不老不柴,十分嫩滑。

辣子用的是茱萸,所以只算微微辣,好在李期邈也不是特别能吃辣的,也没有太大失望。

白切鸡的话,没有油腻的口感,只是单纯的清爽,淋上酱油,拌饭很好吃。

一场晚饭,三人均很满意。

徐术还想将洗碗的事情包揽,李期邈快他一步上了手,驱赶着他去洗澡。

“邈邈,你看我们现在算不算体验了一把田园生活?”言宣挽起袖子也过来帮忙。

李期邈看着那五个碗筷,以及这狭小的洗碗台。

用手背挡了下他:“我一个人就能洗完了,乖,你先看会儿书。”对于言宣的问题,她是这么说的:“田园生活嘛,不得来个男耕女织,春种桑蚕,夏种地,几锄头的事情,等我们回到了将军府,我给你开垦一个地来,咱们就可以体验一把地道的农耕生活了。”

言宣:“开窍了,又好像没开窍了。”

他轻嘘了一口气,见他独个儿忙活,待在这里不帮忙,好像有些碍事,也只好去外面等着他干完活,再说别的事了。

等李期邈洗完碗筷。

言宣递了个干净的擦手巾,李期邈将手擦干后,见四下无人,又贴了上去,闻着言宣身上的清香,露出了痴汉般的神色。

“还是不男耕女织了,以后我退休了肯定还有很多钱,咱们周游各国,当个游侠吧。”李期邈轻声道。

“嗯。”

徐术洗完澡后,看着不知被热气熏着还是怎么就泛红的李期邈的脸颊,很是有眼色地没有问他。

李期邈侧身而过,言宣紧跟其后,美其名曰一起洗,更快些。

徐术:呵呵,我的眼睛已经看透了一切。

可惜他们并没有干什么事情,又或许,即使是捅破了窗户纸,对于二人而言,不就是光明正大地贴贴罢了。

没有别的想法,主要是一人已经度过了男性羞耻期,就算有一个公狗腰倒三角的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她可能还要去同他比一下大小。

如果是女生,嗯……

非礼勿视。

果然她是个老瑟皮啊。

等第二天三人又开始出发了,用双脚走个几千公里,即使有言宣这个靠谱的导航,也不太现实,便向村里人借了个牛车,向着城镇出发。

坐在牛车屁股边上,李期邈看着牛尾巴一甩一甩的,新奇极了,她现代的时候也没见过牛车,见过最多的就是鸡鸭鹅以及鸽子,来到这里才拓宽了她的动物面,让只能在电视中看见的动物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

不过都是凶猛的野兽,这种温顺的牛还是第一次摸到呢。

牛儿慢悠悠地向着城镇里走着,踩着不快不慢的步伐,在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到了目的地。

拜别了送她们过来的村民,又买了两匹马,为了徐术的荷包着想,李期邈和言宣共骑一马。

有了马车,他们三人这才加快了回家的速度,即使是最低等的马,在他们的腿下,也跑出了汗血宝马的气势,很没有任何意外的在第三天下午,跑坏了。

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李期邈你很有zb家的潜质啊。看着累瘫下来,不得不蹲在地上哈气的两匹马。

李期邈叹了一口气。

好在附近有个城镇,正好换两匹,将这两只累瘫的马抬到了马厩,让它们好好休息了一下,以旧换新,换了两匹强壮有精力的大马。

一路上除了要下马吃饭,就没碰到什么危机。

反倒是那二十人的队伍,遭到了一次次伏击,来的时候二十人,回来的时候只有十五人,以及一堆破烂。

“抱歉。”几人聚在一个客栈房间,将带回来的东西都放在了桌上,除了几个幸免的,便全都散架了,脸上也挂了彩。

李期邈没有太多苛责,只是将那些东西都拢到了一处:“安全回来了就好,这次东西都是次要的,若是它们拖累了你们,就都扔了罢,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她安慰地拍了拍他们:“我等会儿去将军府再取些钱,给你们那些兄弟们好好安葬,这些钱就当安慰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五锭银子,一副捉襟见肘的模样,不好意思地道:“出门在外,只剩下这些钱了,不要嫌弃。”

最吃惊的莫过于徐术了,这还是一个子儿都掏不出来的穷光蛋陈将军吗?

接收到徐术的目光,李期邈如芒在背,掩唇轻咳了一下,反手递给了他两颗金瓜子,表情有一瞬的肉痛,见他收着了,她才松了口气。

几人就这五个银锭,让领头之人收了起来,等他们自己做定夺。

心情总算是轻松了一些,虽然牺牲再所难免,但还是想要点金钱来压压惊的吗。

“你们主要是在哪里出的事?”李期邈开始询问起细节来。

领头的男子道:“在一个杂草丛生的高地上,突然从两边窜出穿着黑衣的男人。”

“他们武功很高,目的也很明确,好像算准了我们中有某个人,不管不顾地朝着穿着和将军差不多体型的男子砍。”

“我们说这里没有陈将军,他们也不相信,就觉得里面有一个人是你的伪装。”那人不好意思地道:“当然当时我们没有这么直白的说了,但大概也是这个意思。”

“我们损失惨重,后来就一路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回了京城。”领头人一脸憔悴地道。

……

夜里,燃起篝火。

简单地煮好干粮,对付了一个晚饭。

夜里喝水多了,有人从帐篷处爬起来出去小解。

“谁?”他穿好裤子,看向了那处杂草丛生处。

杂草晃悠了一下,以为是风刚才来过,那人转身,他的背后出现了一道黑影,噗呲,短刀入喉,一刀毙命,他连惨叫都没惨叫一下,就没了气息。

那黑影换上了男人的衣服和样貌,用化尸水消去了他存在的痕迹。

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这么混入了其中。

直到了现在。

……

送走了那十几个人,李期邈摸摸兜子,翻出了空气,不禁哀叹一声,又成了个穷光蛋,刚才就不装阔绰了。

“你身上不是还有很多的金子吗?”言宣皱眉。

李期邈嘿嘿一笑,从里衣口袋里掏出了个大金元宝:“这是给我压岁的,看着喜庆。”

言宣无语:“财迷。”

离开李期邈的房间,十几人去皇宫给皇帝交差。

“小张你这次做的很好,回去之后论功行赏,这主子给的钱也少不了你。”冯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欣慰地道。

想起他当时时不时看着李期邈的样子,虽然做的隐秘了些,但他们这些对视线敏感的人怎么不知道呢,但他以为他只是对李期邈的颜值产生了兴趣。

他笑着问他:“对刚才那主子好奇啊?”

张甲斗摇了摇头,解释道:“主要是看起来太过年轻了些,听说他还是皇上的孩子?”他适时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一脸真诚地问道:“冯哥,你这么厉害,这事是不是真的啊?”

被这灼热的目光盯着,冯涛咳嗽了一声,下意识地挺起胸脯:“唉,这还没影的事呢,怎么这么大喇喇地说出来呢,现在上头还得解决一下假五皇子,解决的不好啊,就是皇家丑闻了,我是看你工作积极,又肯吃苦才给你这么说的。”冯涛凑近耳语道:“听说啊那个假的五皇子还是个女子呢!”

张甲斗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道:“此事可有假?”

“千真万确!”冯敏吸了下鼻子,“我还是因为我叔和皇上身边的太监有点交情才知道的呢,我就告诉你一人啊,你可得守好消息啊。”

张甲斗疯狂点头。

“听说那假五皇子和二皇子还有牵扯呢。”他做出了个嫌弃皱鼻的表情,摇摇头:“皇家真的乱唉。”

张甲斗开始脑补一系列你爱我,我爱你的狗血剧情。

在心中慢慢地呼了一口气。

第二天,被言宣从被子中拽出来的时候,李期邈是懵逼的。

言宣笑着问她是不是忘记今天复工?

李期邈,哦,是的。

轻轻地叹了口气,她坐在梳妆台上,看着光彩照人的自己,好消息她不会有黑眼圈了,坏消息她成小白脸了。

以前在军营里磋磨出的糙脸,现在和鸡蛋一般光滑,是她前世的时候非常羡慕的皮肤了,代价就是连那时候练出来的几两肌肉都没有了。

看着这细胳膊细腿的,知道的人说你是将军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文弱书生呢。

略显欣慰的是,她的力量还在,只是没有外部震慑能力罢了。

不重要,不重要,李期邈一拳打瘪铜镜。发出了巨大的响动。

侍女急匆匆地敲门:“将军,出什么事了吗?”

李期邈:“没啥事,不用进来。”

看着已经被回溯技能变回原样的铜镜,李期邈重重地松了口气,冲动是魔鬼啊,冲动是魔鬼。

上朝的路上,穿着比自己身量大了一圈的官服,早上系腰带的时候,绕了三圈,才堪堪穿上,可外面的外袍没法改造,就宽大的像是要跳喇叭舞。

“你是?陈将军?”有熟人看向略显陌生的背影,熟悉的衣袍下,那修长清朗的背影,一时间竟有些不确定,直到走到身边,看到熟悉的饕餮面具,颤抖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嗯?张大人,早上好。”声音还是挺浑厚的,如同击鼓一般,张耀扬调侃道:“一个月不见,陈将军清瘦了些许啊,竟有些认不出来了。”

他拍了他的肩膀,连肌肉都没了,唉。

李期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眼中透着点点哀愁,抬头望天,开始emo:“这一个月,你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九死一生,能留个命下来,就是万幸了。”

“啊。”张大人眨巴了下眼睛,他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他试图确认道:“你不是就去了承圣寺吗?那里不就只有和尚吗?难不成那些和尚做了些违法乱纪的事,被你抓着了,走投无路下,要群起将你毁尸灭迹?”张大人的脑补技能也是点满的。

李期邈感觉就拿他编的这个故事,就能去搪塞别人了,这理由别人都给你想好了,除了和尚在里面背了黑锅外,什么都是完美的。

李期邈模糊不清地道:“差不多,更严重些吧,也不是全部的和尚,只是个别,没有防备就被得手了。”

“啊,那你一定要上报皇上,治他们一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张大人正气凛然地道。

“陈将军可有写折子,若是不知怎么写,下午便来我府邸找我,我帮着你参谋参谋。”

张大人十分热情,甚至热情过了头,对于她这位算的过去的朋友,他愿意提供一万分的帮助,让李期邈有些受不了,生生把一个相对外向的陈怿纠变得内向极了,连话都磕磕巴巴的:“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都是一个朝堂的官员,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他拍了拍胸脯,一脸正义地道。

“你们在说什么呢?”又有一文官拿着笏走在了两人旁边,他先是同张大人一般确认她是陈怿纠,又询问这一个月她的身体状况,最后哀叹了一声:“世界苦修佛着久矣!”先他们一步向着殿堂内快速走去,背影中都透露着匆忙。

“这位大人好像是言官?”

得到张大人肯定的话语,李期邈觉得佛修危!

后面陆陆续续走来了很多人,关系好的问她几句,关系不好的阴阳怪气,又假装关心几句,关系一般的给她加了个油。

李期邈完全不知道以前这些人这么关心自己。

齐朔最不正常,他十分萎靡的模样,连李期邈在旁边也没有提起兴致,只是盯着人看了好久,嘴角扬起了惨淡的微笑,转身,又向着来处走去。

“他怎么了?”李期邈问张大人。

张大人努努嘴:“你们两个不是都去承圣寺了吗?他是第二天就回来的,一回来就跟丢了魂似的,皇上让他回家修整,什么时候精神状态上去了,再来开早会。”

“今日听说你回来了,估计过来看看你,又回去了吧。”

看着渐行渐远,又时不时回过头看李期邈一眼的齐朔,眼中带着万分复杂,不知道在那寺庙里受了什么刺激。